才回去,便聽見同營帳中的女子陰陽怪氣的說着,心中頓時如明鏡一般,知道自己這般遭遇是何人所爲了。
側目,雙眼中迸發着無盡恨意看着潑辣女子,“開心了嗎,我被糟蹋,你們都很高興是不是?”
潑辣女子一怔,沒想到質質受了淩辱居然還能如此趾高氣昂,呆愣片刻後回神,擡手對着質質的白嫩臉蛋便是狠狠幾個耳光。“給我裝什麽清高,小賤人,你的事迹軍營中早就傳遍了。對,你是燕國公主又如何,一個連自己父皇都不要,還被休了無數次的女人,怎麽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呢?”
質質心中最耿耿于懷的就是夜淩旭的休妻,現在聽人重提此事,而且還是以如此不屑的口吻,質質當即都忍受不了了,大叫一聲朝潑辣女子沖去,“誰跟你說我是被休的,你這張爛嘴,我要把它撕爛!”
“放手。”沒想到質質會忽然發表,潑辣女子回神後,連忙呼喚其他女子,“你們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幫忙。”
“噢。”其他女子回神,将質質從女子身上拉開,不管怎麽說,質質作爲一個新來的還如此嚣張,自然是沒誰會站在她那邊。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在衆多女子的圍攻下,質質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整個人如木偶一樣躺在地上,任由她們打罵。
幾日後,青兒帶着人快馬加鞭的趕到,一問之下才得知質質被人得得重傷躺在床上,而且無人願意醫治。
“女皇的猜測果真是對的。”出來前女皇就告訴過她,以質質的性子八成不能和其他軍妓好好相處,現在看着她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樣,青兒隻能感慨女皇真是太了解質質了。
見四下無人,質質悄悄摸到楚國将軍的軍營中,躲在兵器架後面等着楚國将軍從外面回來。
“氣死***,這戰争到底什麽時候才打,我們都準備這麽久了,每日不是叫我們巡邏四周,就是讓我們演練。”就在青兒快等不了的時候,忽然聽聞外面傳來一陣喧嘩,急忙屏氣凝神躲到更角落之中。
一行十幾人走進将軍大營,一邊喝酒一邊看着歌舞表演,好不歡快。
青兒等了又等,無聲的呵欠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這些人終于想到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楚國将軍累了一天,晚上又折騰了這麽久,躺下來剛剛想要入睡,卻感覺一柄铮亮的寶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驚之下睜開雙眸,看着眼前的嬌俏女子,“女俠饒命,有話好好說。”
“我要帶走你軍營中的一名軍妓,你可有什麽異議?”
“沒,沒有。”命都快沒了,還能有什麽異議?
青兒挑眉一笑,手腕反轉,劍身怕拍将軍的臉頰,“表現得不錯,暫時留你一條小命。”說完吹了一聲口哨,立即有黑衣鐵甲上前将這位楚國将軍綁得結結實實的,臨走前,還不忘脫掉他身上所有的衣裳,隻留一條遮羞布。
“看你怎麽出去。”
質質迷糊中,感覺有人在搬動自己。奇怪,那些人不是說不給她治療嗎,怎麽現在又?
用盡全力想要睜開雙眸,卻乏力得很,隻能任由這些人擺弄。
反正她現在賤命一條,是生是死也無所謂了。
隻是潛意識中,她還是渴望着夜淩旭會來營救自己,因爲當她感覺身處一幹淨舒适的地方時,不由得幻想是夜淩旭來救自己了。
迷糊中抓到一手,遂拉着那隻手莞爾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一定會的,夜淩旭,你在我心中,無人可以替代。”
“咦……”青兒被質質抓住左手,本想收回,可是還沒來得及,就聽質質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不由得做了一副嘔吐狀,她都對夜淩旭做出下毒這樣的事情,怎麽還好意思說她心中隻有夜淩旭呢?
一陣惡寒後,将質質的手強行甩開,大步走出馬車,指着前面一騎馬的黑衣鐵甲,“你,和我換換,你來照顧她,我去騎馬。”
“好吧……”黑衣鐵甲嘴角抽搐,想起剛救起質質時她身上無數的吻痕,這樣一個女子,換任何男人都不願意去照顧好嗎?
精心照顧了好幾日之後,質質總算是從鬼門關繞回來了,隻是等她滿心歡喜的睜開眼眸,看見的不是夜淩旭而是青兒一張臭臉時,一下子恍惚道:“夜淩旭呢?”
哼!青兒冷哼一聲,“你在做夢吧,夜淩旭從未出現過,若不是女皇吩咐我一定要救你出來好好照顧你,我早就把你丢在亂墳崗喂狗了。”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質質,“眼睛閉上,我有允許你看我嗎?”
質質皺眉,她明明感覺到是夜淩旭救的自己呀,怎麽會……“不可能,你騙我對不對,,夜淩旭他一定有來過。”
“都說了你在做夢,你若是再這樣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可警告你,我沒女皇那麽善良想要顧全大局,惹急了我直接将你丢下信不信!”
看青兒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質質弱弱的收回自己的手,惹不起她躲得起。垂眸冥思,聽青兒的意思,自己是被淡心救的,可是她救自己做什麽,難道她要對自己不利?
搖搖頭,不可能呀,要是想對她不利,直接讓她在楚國軍營中自生自滅不就好了嗎?
百思不得其解,質質隻好假裝睡着了,免得說錯什麽話真的惹毛了青兒,被她從馬車上丢下。
一路上,質質愈發溫順,不管青兒說什麽她都一一照做。“奇怪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女皇不是說質質很高傲嗎,很不屑一顧嗎,可是現在怎麽都不覺得呢?
“你,去幫我買一隻烤鵝,我想吃。”來到齊國京州的時候,青兒忽然想看看,質質是真的變得溫順聽話了,還是在假裝。
質質聞言,微楞片刻後莞爾,“好的,可是我沒有銀子,您能給我一些嗎?”
“喏,給你。”青兒從錢袋中倒出一錠金子,足夠質質逃走的盤纏了。
質質深深的看了青兒一眼,試探她?呵呵。
“跟上。”質質前腳才離開,青兒随即派了黑衣鐵甲跟上,卻不知自己這點小心思早已被質質看透。
“回來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質質将熱乎的烤鵝買了回來,恭敬的遞給青兒,“您的烤鵝。”
回到齊國皇宮,青兒不住的在淡心耳邊叨叨:“您都不知道,現在質質變化真的太大了,若不是她的臉一樣,我都差點以爲自己救錯了人呢。”
“是嗎?”淡心抿唇淺笑,隻當青兒是在說笑罷了,畢竟質質那個人,這樣的改變怎麽可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現在在何處?”晚膳時間,淡心見奏折處理完了一個階段,終于想起來要去見質質。
青兒睜大雙眸,“女皇您要去見她?”
“總不能讓她一直待在齊國皇宮吧,去問問她是否有什麽出路,朕可不要一個禍害随時留在身邊。”雖然是她提議将質質救出,可是并不代表她會一輩子将質質帶在身邊呀,她又不是自己的誰。
聽到淡心的話,青兒心中大石總算是放下了,“那就好,奴婢還以爲您要将質質一輩子留在宮中。像她那樣的禍害要是留在宮中一輩子,豈不是……”青兒搖搖頭,想都不敢想那樣的場景。
淡心聞言失笑,“哪有你說的那麽恐怖,走吧,随朕去見見她,正好一起把晚膳用了。”
“都麻利一些,一會兒女皇要到這裏來用晚膳,若是有半分差池,仔細你們的腦袋。”質質從青兒安排住下的寝宮中一覺醒來,便見殿内的宮人都急急忙忙的忙活着什麽。
屏息一聽,竟然是淡心要到這裏來。殿内隻有自己一個人,質質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臉上脖子上都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此時她來了,不是擺明了要看自己的笑話嗎?
左找右找,最終找了一條絲巾系在脖子上,又找了面紗戴上,直到将自己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的,質質才稍微放下心來,“這樣,她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女皇駕到……”随着官宦一聲尖銳的高呼聲,淡心在青兒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殿内,側目,往桌邊一看,一個全身上下密不透風的女子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恩?”
淡心柳眉微蹙。
“見了女皇陛下還不行禮?”旁邊的嬷嬷連忙将質質從椅子上拽起來,準備讓她俯身行禮。
“原來是你。”淡心沒想到質質爲了不讓自己看見她的傷口,會将自己弄成這幅模樣,好笑的同時也很理解她。質質将她當做情敵,不想在情敵面前示弱,情有可原。
就在淡心以爲質質不會起身時,卻見她施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質質參見女皇陛下,多謝女皇陛下救命之恩。”
青兒說質質改變很大,淡心在方才還不相信,可是此時看見朝自己俯身行禮的質質,一下子傻眼了。從前的質質可是從來不會向她行禮,若是肯低頭,她也不至于在楚國大殿上被楚皇打入天牢了呀。
失神片刻,“免禮,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