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去找夜淩旭套套話,接過差點将自己賣了都沒能套出一句,真是沒用。
“你!”質質咬牙切齒的看着九皇子,眼前的九皇子跟從前那個傻子的他完全不一樣,此時的他,多了幾分男人該有的味道。隻是說話欠揍的這一點,讓質質怎麽都喜歡不起來。
想到他曾經假裝黑衣人看光了自己,質質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給算了,我有手有腳,我就不信走不到燕國。”
“你有手有腳,還有身子呢。”九皇子戲谑一句,在他眼中質質就是個靠出賣自己達到目的的人,跟青樓之中的女子完全沒有區别。若非要說什麽不一樣,那就是質質出身比她們好了那麽一點點,不過,骨子裏的下賤都是一樣的。
質質聞言,咬牙轉身離開,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九皇子看見離開的質質,鳳眼微眯,餘光瞥向左後方的侍衛,“把質質前往燕國的消息傳出去。”
“是!”屬下點頭領命。
最早得到質質回燕國消息的人便是楚皇,眸中洩露出絲絲狠毒,“回去,她以爲回去了就能拜托朕的控制了?想都别想?”當即修書一封,快馬加鞭送往燕國。
啓程之後,一開始質質真的想憑自己的雙手賺一碗飯,可是漸漸地發現自己什麽也不會,最終還是隻能如九皇子所說,出賣自己。
隻是一般人質質瞧不上,瞧得上的質質又不敢招惹,怕洩露了自己的身份。思來想去,質質隻能隐姓埋名到青樓挂牌,在接待了三位有頭有臉的客人後,終于賺夠了盤纏回到燕國。
回到燕國的第一件事,質質連沐浴更衣都顧不上了,直接拿着自己從前的令牌沖到燕王的寝宮,“父皇,我是質質,我回來了。”
燕王早在質質被夜淩旭休掉的時候便不想認她,隻是還想着留一點點情面,最後才将她許配給了九皇子那個傻子。沒想到質質到了楚國,竟不安分做九皇妃,反倒和楚皇攪在了一起。
燕王一開始覺得顔面盡失,後來漸漸想通了,覺得她跟個皇上總比跟個傻皇子有前途。可是燕王這才剛想通,那邊就傳來質質還惦記夜淩旭,當堂被燕王打入天牢的消息。
現在看到自己的這個女兒,燕王隻有無盡的憤怒。“你回來做什麽,楚皇要你回來的?”
“不,不是。”質質吞吐,眼眸低垂不敢直視燕王的雙眸,柔聲道:“聽說父皇您出兵攻打衛國,可是真的?”
“是真的又如何,别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是楚皇的愛妃,不是夜淩旭的皇後!”燕王怒聲道:“再者說,你落到如今這個下場,不都是因爲夜淩旭嗎?”
質質一怔,明知父皇說的都是事實,可她就是不願意承認。低頭沉默半晌,才緩緩擡起頭,“可是父皇,就算他傷我遍體鱗傷,我還是忘不了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他陷入困境之中。”
質質撲通一聲跪下,“父皇,質質從未請求過您任何事情,這一次,就算女兒求您,不要攻打衛國了好嗎?”
燕王屏氣凝神的看着質質許久,眸光中閃過無數複雜情緒,曾經質質是他最爲疼愛的女兒,可是後來她的所作所爲實在讓他失望透頂。現在,看着質質抛下顔面跪在他面前的模樣,燕王不是沒有感觸。
再怎麽說,質質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呀!
“等朕考慮幾日,你先回從前的寝宮住下吧,朕考慮好了,再告訴你。”燕王拍拍質質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聽見父皇如此一說,質質頓時覺得把握十足,興高采烈的點頭,“行,那女兒就等着父皇的好消息了。”
“去吧。”楚皇含笑看着質質。
隻是質質前腳剛走,随後便有侍衛送了一封書信到燕王面前,“王,楚國來的書信,您現在看嗎?”
沒想到楚皇的動作這麽快,燕王站在大殿上,從窗戶中看着還未走遠的質質,看來無論如何,這個女兒是保不住了呀!
而這邊,質質絲毫不知情,還在幻想着自己如果能幫了夜淩旭的忙,說不定他就會對自己刮目相看,說不定到時候重回他身邊也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這裏,質質便開心不已,抱着枕頭在床榻上來回翻滾,高興得簡直不能自我。
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質質回燕國了?”淡心得到消息是青兒的意思,見淡心自打和夜淩旭分開之後就沒再聯系過,青兒便自作主張去替淡心打探夜淩旭的消息了。
青兒也沒想到,打探出來的竟會是這樣的消息。“女皇,您再不關心,夜淩旭可就被人搶走了。”
“别說了,他是他我是我。”淡心出聲打斷青兒的話,頭也不擡的批閱着手中的奏折,仿佛青兒說的事情跟她沒有半分關系一樣。
“女皇!”青兒急得直跺腳,人家都倒貼了,女皇怎麽一點都不知道着急呢?
淡心杏眸微眯,不經意中洩露了一絲慌張,最終卻故作毫不在乎,“不要再提這個人了,朕和他沒有一點關系,如果有,也已經過去了。”淡心擡頭,揚唇莞爾一笑,“去吧,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别爲朕擔心。”
“好吧……奴婢退下了。”青兒悶悶不樂的點頭離開,心中卻一直惦記着此事。
燕國,質質躺在曾經的床榻上美美的睡了一覺起來,肚中傳來一陣咕噜聲,呼喚侍婢半晌,卻沒有一個人回應。“怎麽回事?”質質不悅的皺眉,下床來到門後,一拉門……
“誰把門鎖了?”她記得自己休息之前房門并沒有鎖上呀。
“開門,門口有人嗎,快點給我開門!”質質大聲呼喚道。
門外,侍婢惶恐的看着一連沉默的燕王,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公主這麽激動,要,要不要将房門打開?”
“誰敢不經過朕的允許将房門打開,别怪朕不客氣!”燕王怒聲喝道。
屋内,質質聽見門口似乎有父皇的聲音,乒乒乓乓的敲着房門,“父皇,我知道您在外面,你把門打開好不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什麽要把我鎖起來呢?”
質質不解,如果父皇要鎖她,剛才爲什麽要露出猶豫之色呢。既然都存了幫她的心,爲什麽現在又要将她軟禁起來?
質質的問題剛問出口,燕王便已經回答道:“朕說過了,你如今是楚皇的愛妃,人家都來跟朕要人了,朕不可能不給。”
“楚皇?”質質傻眼,呼吸急促的看着緊閉的房門,心亂如麻,“父皇,您聽我說,我不喜歡楚皇,我喜歡的是夜淩旭,從 一開始到現在都是。父皇,求求您了,不要将我交給楚皇……”
“來不及了。”燕王冷聲道:“朕已經回信告訴楚皇,不日就将你送回楚國。”
“父皇……”質質一聽,雙腿發軟跌坐在門口,眼前一片漆黑。父皇爲什麽要如此對待她,她不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嗎,爲什麽……
夜色凄涼,質質被侍衛從房中帶出,直接綁了丢在馬車上。
冰冷的木闆硌得質質渾身酸疼,可是她卻毫無反應,猶如一灘爛泥一般被人丢來丢去。
“别怪父皇,已經和遼國還有楚國簽訂了協議,若是朕不遵守,那朕便是破壞合作的人,到時候成了衆矢之的,燕國就保不住了。”燕王低聲道:“犧牲你一個能保全大局,質質,你要懂事。”
呵呵……質質不住冷笑,父皇那麽多的公主,爲什麽偏偏要犧牲她呢?兩行清淚從眼角緩緩滑落,這就是命嗎?
曾經夜淩旭告訴她,每個人的命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在不能改變的時候便要學會坦然接受。她不相信,不信命,拼了命的想要擠到夜淩旭身邊,接過現在……
質質壓抑着自己的哭泣聲,不願外面的父皇聽見她的軟弱。她錯了,真的是大錯特錯,她早該聽夜淩旭的話,在楚國的時候便遠離這一切……
“夜淩旭……”質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腦海中隻有這個身影浮現。
在楚皇手下日夜不息的趕路下,質質不到十日功夫便被帶回了楚國。
“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楚皇震怒的看着被丢在地上的質質,咬牙切齒的看着她,若不是看在她是燕國公主的份上,他真的很想一劍殺了她。
不對,一劍把她了結太便宜她了。
楚皇深呼吸,陰狠的眸子閃爍着精光,“你不是喜歡男人嗎,朕就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做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女人!”随着楚皇一聲令下,質質被侍衛丢到軍營之中。
早在她得知自己要被送回楚國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可是真的被丢到軍營之中充當軍妓的時候,質質還是慌了神。緊張的打量着身處的帳篷,裏面居然還有不少和她一樣的女子。
不過在質質眼中,這些女人都是賤民,怎麽配和她相提并論?不屑的看着帳篷中的其他女子,一個個柔弱無骨的躺在幹草鋪成的床上,也不知道是原本身子就這樣,還是被折磨多了……
想到這裏,質質更加心慌,抱着手臂愈發的退後,不願和面前這些女子有過多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