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心之所以知道此事,也全靠上一次琴兒打探到的消息,讓她在隐都待了整整一月,不光是要修建宅子下的地道,更是要弄清楚隐都的形勢。
淡心才進入隐都的當晚,三股勢力便紛紛派了人前來試探,明裏暗裏皆有。
先是讓人送來一隻下了毒的乳豬,說是恭賀新城主上位,學醫女子走上前,輕輕嗅了一下,回到淡心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淡心走上前,從袖中取出匕首從豬背上割下一塊肉,“你先請。”
“這,這不合适吧?”送來的隻是其中一股勢力易雲堂的二把手,沒想到招數被新城主識破,連忙搖頭。
淡心一個眼神,身後走出十幾名女子,七手八腳的将二把手壓住,硬生生将那塊有毒的豬肉塞到了二把手的嘴裏。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就在二把手以爲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卻又一女子上前,撕開他的嘴巴塞入一顆藥丸。
半晌後,二把手已經能從地上站起身來了,伸手擦掉嘴角的鮮血,“多謝城主不殺之恩,多謝城主不殺之恩。”
淡心面無表情的坐在主位之上,舉止優雅的品了一口茶,“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隐都不歡迎他,給他三日的時間撤走。否則……”淡心将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厲聲道:“否則别怪我一把火燒了你易雲堂!”
二把手被淡心駭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堂堂八尺男兒,竟吓得當場屁滾尿流。
看着二把手帶着易雲堂的小喽啰倉皇逃走,衆女子這才哈哈大笑,“瞧他那樣,還二把手呢,連我們這些女子都怕。”
“不要輕視敵人,也不要低估自己。”淡心聞言,瞥了在場的衆人一樣,帶來的上千女子被她分作二十個小隊,每一隊五十人,眼前便是第一小隊的五十名女子。
淡心的聲音平淡而威嚴,衆人聽後紛紛點頭,“是,屬下一定謹遵郡主吩咐。”
“以後不要再叫我郡主,這裏是隐都,沒有什麽郡主,隻有淡心。”淡心清了清嗓子,“想要掌管一座城,跟掌管一個家差不多,你必須保證家中每一個人多和你一條心。否則最後的結果,便隻能是家破人亡。”
第一小隊的女子沉重點頭,屈膝跪下,“我們永生永世都是您的人。”
“不用您您您的稱呼,若不敢稱我淡心,以後叫我城主便是。”淡心不願再依靠任何人,隻有自己足夠強大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城主!”齊刷刷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淡心颔首答應,側目對青兒道:“之前花重金聘請的上百位武林高手呢?”
“在别院中好生伺候着呢,隻要郡主……城主您一聲令下,我這就讓他們趕過來。”
“立刻馬上,将他們召集。”淡心冷聲道:“三日時間内,我要将隐都内所有勢力清除幹淨,這裏,不屬于任何人,隻屬于百姓。”
此話一出,衆人都倒吸一口氣,三日時間,這會不會太短?
可是接下來的三日,衆女子便見識到了淡心的鐵血手腕。
首當其沖的便是當日挑釁的易雲堂,二把手回去之後不知道如何傳話,易雲堂的大當家竟當場宣布,要和淡心決一死戰,還派了屬下給淡心送去了戰帖。
淡心冷笑一聲,隻道了一句:“讓他把易雲堂的人全部叫上,我隻用出十人,便可以将其覆滅!”
大戰約在城中的擂台上,隻是第二日對戰時辰已到,卻得知易雲堂所有人一夕之間死于非命。
“這,這是怎麽回事?”連青兒也不知道,衆姐妹問起時,青兒也是一頭霧水。
淡心施施然從後院走出,看着大廳中不解的衆人,微微一笑,“青兒,可記得你昨晚送去木支行的書信?”
木支行,三股勢力中的第二股。
青兒當然記得,點頭,“送到了,直接送到了他們大當家的房間裏,那個傻子還想追出來,接過被我甩掉了。”幸虧自己輕功不弱,否則就要露餡了。
“我相信你的武功。”淡心拍拍青兒的肩膀,若她的武功不足夠出衆,當初蘇卿陽也不會将她和琴兒派到自己身邊保護自己了。
青兒被誇得面紅耳赤,心中卻還是惦記着信中内容,“可是城主,這封信和易雲堂的覆滅,有什麽關系。”
“木支行的大當家信佛,每月初一十五都要齋戒,傳聞他有一絕色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這日,便鬼鬼祟祟的前往易雲堂私會情郎……”後面的話淡心已經不用說出來了。
琴兒當初給的情報,現在有多麽管用她終于知道。
衆人傻眼,沒想到這各股勢力之間居然還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時間隻覺得恍惚。
“試問一個男人,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淡心微微一笑,她隻是随意一提點,木支行的大當家果然聰明,悄悄跟在他夫人身後,結果當真讓他撞破自己夫人和易雲堂大當家的私情。
隐忍回去的後果便是——木支行衆人當晚趁着夜黑風高之際,悄悄潛入易雲堂,将所有人殺了個精光。
雖然有些殘忍,但青兒聽聞易雲堂是三股勢力中最可惡的一股,他們開賭坊騙光百姓錢财,還強搶良家婦女,光天化日吃霸王餐不給錢,總之城中百姓受盡了他們的欺負。
現在能将這樣的惡勢力徹底解決,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那木支行和最後一股勢力,地下錢莊怎麽辦?傳聞他們行蹤隐蔽,就連老巢也不知道具體在何處。”
“木支行的大當家已經許諾以後改邪歸正,再也不做欺淩百姓之時,至于地下錢莊……”淡心語帶刀鋒:“他靠的不就是錢财嗎?銀子我多得是,就怕他享用不起。”
淡心沉吟片刻,揮揮手示意青兒和幾名女子上前。
淡心進城第三日,便有流言傳出,其實這位新城主極其富裕。聽說她還帶了大批金銀珠寶,今日便到。
之前琴兒前來,便每家每戶都給了不少銀兩,以淡心的名義。現在這樣的流言傳出,百姓紛紛表示相信。聽聞傍晚時分金銀珠寶就要運進隐都,大家用過晚膳之後,都不自覺的來到了城門口,隻爲一睹那大批寶藏的風采。
傍晚時分,上百車沉甸甸的銀子在衆目睽睽之下運進隐都。
聽前去的百姓回家說,那不小心掉下來的呀,都是夜明珠瑪瑙玉扳指,由此可見箱子中到底有多少寶物。
“莊主,您聽說了沒,這位新城主可有錢了,都富得流油了,要是我們能将其搶過來,這隐都豈不是我們的天下了?”地下錢莊的人不由自主的露出貪婪的目光,傍晚的時候他們不少人混進百姓中也看到那些金銀珠寶了,簡直太有吸引力了。
地下錢莊的莊主猶豫許久,“會不會有詐?”
“沒有,莊主您看,這是我撿到的一個玉扳指,從馬車上掉下來的。您看看這成色,看看這光澤,那可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呀,我們若錯過這次,可就等不到第二次機會了。”
地下錢莊的莊主猶豫許久,終于是抵抗不住金銀珠寶的誘惑,沉重的點點頭,“先打聽到那批珠寶放在什麽地方,然後抄家夥!”
“得勒!”得到莊主的點頭,地下錢莊的衆人皆手舞足蹈,如果真能奪下那上百車的金銀珠寶,莊内人人豈不是都發财了?
淡心征用了一廢棄的糧食倉庫用來存放那些珠寶,此時站在高台上,望着倉庫中擺放整齊的上百車東西,眸中劃過一絲黯然。她并不想真的要誰的命,可若那些人貪婪無比,那也怪不得她了。
青兒站在一旁,見淡心面色低沉,輕聲安慰道:“城主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按計劃除去那些害蟲的。”
“恩。”淡心點頭,揮手命令糧倉駐守的人離開,隻有讓他人以爲自己放松警惕了,才能引蛇入洞。
夜深人靜,夜晚的隐都顯得格外的靜谧,自易雲堂倒台之後,城中的賭坊青樓什麽的也紛紛關閉。再無人半夜出去。家家戶戶安居樂業,妻子不用擔心夫君半夜出去鬼混,孩子更不用擔心爹娘欠下賭債把自己賣了。
“這邊這邊。”一行人鬼鬼祟祟的繞到糧倉後面,悄悄撬開一扇窗戶,“堂主,裏面有人駐守,但是好像喝醉了,桌上地上都是倒着的酒壺。”
“這幫傻子,這麽多金銀珠寶不好好看着,居然喝酒。”地下錢莊的莊主嘿嘿一笑,摩拳擦掌,“正好,便宜我們了,兄弟們,上。”
一聲令下,地下錢莊衆人手拿武器,直接踹開了糧倉的大門。
一進去,頓時被那金光閃閃的珠寶給亮瞎了眼睛,各各眼冒精光口水直流,“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珠寶,發财了。”
“拿,能拿多少是多少。”衆人開始放下手中武器,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麻袋,手腳麻利的将那些珠寶往袋子裏面裝去。
可是,拿着拿着,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堂主,我,我怎麽覺得有點頭暈呀。”
“我也是,是不是高興過了頭呀?”其餘人也覺得頭暈目眩。
地下錢莊的莊主一扭頭,發現本來暈倒在桌邊的人,不知何時竟不見了蹤影,而且門窗也被關上,“不好,我們中計了。”
“錢莊主,做小偷的滋味如何?”淡心冷冰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是你!”地下錢莊的莊主聽着外面的聲音,他知道這是新上任的城主,那個傳說中絕色而心狠的女人。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載在她的手中。
真是陰溝裏翻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