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鸢心中更是一喜,高高擡起頭,臉上滿是獻媚的笑容。“本王還以爲楚楚長的就已經是方家最好看的,倒是沒有想到青出于藍勝于藍。”夜淩旭淡淡的恭維道,俊美無濤的臉上沉了沉,讓人看不透他臉上的神情。方雪鸢心裏一陣歡愉,面上的笑容更加的獻媚,“多謝太子殿下的誇獎。”夜淩旭冽眸一觑,卻突然在這個時候粲然一笑,“不錯,不錯。方府果然人傑地靈。”
他揚唇輕笑時,正好有一陣風刮過來,吹起他帽子上的幕離。夜淩旭嫌幕離礙事,直接摘下頭上的帽子,扔給燕墨。方雪鸢這麽一看,身子立刻僵硬起來,一顆心更是“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她剛才也在心中暗自的想象着夜淩旭的外形。此刻,他那英挺的身子再配上他那張俊美無濤的臉,方雪鸢突然就覺得……自己要是能勾。引上夜淩旭,那就太好不過了。
面前這男人,外貌俊逸不凡、身份地位高、能力強……再有他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貴氣,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女人的夢魇啊。方楚楚這女人真是太有本事了,竟然連這樣的極品都能被她勾搭上。不行!既然方楚楚都能拿下夜淩旭,她也可以勾搭上夜淩旭的。男人的本質就是賤,隻要讓他們嘗到甜頭,她也可以讓男人爲她着迷的。方雪鸢想到蔣清在她身上時那種癡迷的神情,她心下信心大增,又隔着袖子,輕輕的摩挲着袖子裏的那個白色瓷瓶。現在最大的阻礙就是怎樣能和夜淩旭單獨接觸。劉月香似乎也被夜淩旭的外貌震住,但姜還是老的辣,她很快就從夜淩旭帶給她的震撼中拔了出來。撇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女兒,看見她眼裏閃爍的癡迷光芒,她心一緊,暗呼不妙。夜淩旭這樣身份的人不是他們可以随意宵想的
。夜淩旭空幽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停落在院子裏的一棵長勢茂密的合歡樹。他曾聽方楚楚說過這棵合歡樹,如今親眼一見,他望着那顆合歡樹的目光便多了分親切。方雪鸢順着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往外看,視線漸漸的絞了起來。她心裏有些着急,想着怎麽才能和夜淩旭單獨接觸。皇天不負有心人,想要睡覺,馬上便有人給她遞枕頭。燕墨在這時候走出來對劉月香道,“話說你們方府裏還真熱,先找個僻靜的房間讓殿下小憩一下吧。”
那一刻,方雪鸢的心激動差點直接跳出來,客廳裏站着的蔣清也得意的一笑,看向夜淩旭的目光多了些陰狠和嗜血。
方楚楚在雲福客樓住了兩天兩夜,期間蘇卿陽對她十分的照顧。鑒于湘南王還沒有認定,蘇卿陽在稱呼上直以“楚楚”相稱,而方楚楚稱呼蘇卿陽“蘇大哥”。倆天來,蘇卿陽也盡了最大的能力來了解自己這個“堂妹”。讓他驚喜的是,他這個“堂妹”很聰明,尤其是在謀略方面。他奇迹般的發現他跟自己這個“堂妹”還挺聊得來的,一下子就發現了夜淩旭爲什麽會這麽的放不開他這個“堂妹”了。對于夜淩旭來說,他雖然是個強者,但他手上的權力不夠集中,身後的衛國又不是那麽富足。他還處在上升期中。這樣的男人,他身邊自然需要的是能與他比肩的女人了。想到這裏,蘇卿陽哼哼哈哈暗笑。要是證實了方楚楚是自己的堂妹後,他夜淩旭難道還以爲我們齊國會這般輕易的将郡主嫁出去。他想得美哈!他得在爲夜淩旭增加點難度,挫挫他的銳氣。哈哈!“蘇大哥,輪到你了。”
方楚楚擡頭瞧見蘇卿陽嘴角那怎麽掩飾不住的奸笑,小心的提醒道。蘇卿陽被她這麽一提醒,這才回過神,連忙往棋盤上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知什麽時候起,棋盤上的白棋已經被吃的僅剩一半了。他驚詫的擡頭,狹長的鳳眼一眯,撚了顆白棋輕輕放下,手中的扇子搖了搖,不吝啬的誇獎道,“沒有想到你的棋藝也這麽高啊。”
方楚楚謙虛道,“不是楚楚的棋藝好,隻是蘇大哥心不在棋盤上。”她說着話,眉宇間的神情淡淡的,又撚起一枚黑棋輕輕放下,一下子就又吃掉蘇卿陽的幾顆白棋。蘇卿陽臉上閃過一絲肉痛,思量了一番後,又慎重的将白棋放下,随後擡了擡眉,輕笑道,“你倒是跟我皇叔挺像的。他的棋藝也不錯,之前你說你不怎麽擅長,我還以爲你真不懂。想不到是我的見識淺薄了。”
方楚楚眉眼彎了彎,莞爾輕笑,眯成一條直線,随和道,“我以前碰的不多,這幾天突擊看了些棋譜才馬馬虎虎的上來應戰的。要不是因爲蘇大哥失神,我也不會吃掉你那麽多棋子。”她微頓了頓,又帶着促狹的口吻道,“蘇大哥在想誰?”蘇卿陽手中的扇子輕輕的阖上,噗嗤一下笑了起來,也戲谑道,“我在想你未來嫂子!”
方楚楚挑了挑眉,眼裏的笑意更濃,“原來蘇大哥已經有心上人了。”蘇卿陽輕聲應了應,眼裏也噙着笑意,“我派她回去接人了。以前她天天在我身邊,把我氣的夠嗆,這不她離開了幾天,一下子還真有點想她。”方楚楚側頭,微微眯了眯眼睛,“照蘇大哥這麽一說,那你們倆的好事也應該近了。”
蘇卿陽又垂眸在棋盤上放了一顆白棋,“唰”的一下扇面又攤開,溫和的笑着,鄭重道,“楚楚,我也是男人。夜淩旭那邊,必要時你要晾一晾他。太容易得到的人,他不會珍惜的。”
方楚楚手中的棋子“嘩啦”一下滾落到地上,目光黯了黯,抿唇道,“蘇大哥,我知道了。”蘇卿陽鳳眸一拉,笑的妖孽無比。手中的白棋往棋盤上一處極爲不顯眼的角落落下,頓時滿盤的白棋被激活,風起雲湧,白棋在刹那間扭轉頹勢,吃掉滿盤的黑棋。蘇卿陽魅惑一笑,笑的狡黠不已。方楚楚一怔,突然想起蘇卿陽剛才一直用她興趣的話在吊她的胃口,以至于分散掉了她的一般注意力。
而他就在此時悄悄布局,一下子就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蘇卿陽伸手撚了自己散在額前的一縷墨發,笑的恣意風流,“楚楚啊,不要怪我耍詐我。我今天這是在教你呢。你既然喜歡夜淩旭,以後他身邊說不定會有很多女人。我會多教你一些手段的。你記得啊,你以後的位置肯定會令許多人垂涎,想要抓住一個男人,你得有些傍身的手段。”
方楚楚嘴角抽了抽,他就是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現在還美名其曰:教她一些傍身的手段。果然啊,玩權術的那些男人,各個都腹黑啊。和蘇卿陽下完棋,日頭已經偏西了。
她穿過雲福樓的走廊時,迎面突然有個女人蹿了上來,狠狠的撞了她一跤。那個女人撞完她也不賠禮道歉。跟着方楚楚身後的護衛立刻将那個女人攔住。這時,便有個胖男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見到那個蓬頭散發的女人,眸光兇狠的瞪了瞪,一把就扯住她的衣領,張口罵道,“臭娘們,讓你幹活,你不好好幹活,竟然還學會偷客人的東西了!我揍死你。快點把偷的東西叫出來。”“老闆,我沒偷……不要打我……我沒偷……”那女子搖着頭,拼命的懇求道。
方楚楚被人扶起,聽到那女子的聲音時,眉頭皺了皺,眯着眼睛看向那女人。那胖男人哪裏顧得上她的祈求聲,揚拳就往那女人的身上揍去。女人被他打的大聲哭了出來,方楚楚也趁着這段時間看清楚那女人的臉。頓時如五雷轟頂。面前這個蓬頭垢面的女人竟然是——春苗。那個先前和桑依依一起爲非作歹,迫害她的人。她的手緊緊的握起,臉色微微變了變,直接轉身離開。
可是被打翻在地的春苗卻突然瞄見方楚楚的身影,她不管不顧的從地上爬起來,扯住方楚楚的袖子,“這位小姐……請你救救我……救救我……要不然我要被打死的……”春苗大概是覺得方楚楚穿的衣服很華貴,又是女兒家,她随便一求,她的心腸說不定就會軟下來。方楚楚很厭惡春苗,也不希望有人再觸動她那些不好的回憶。她冷着臉,從春苗的身上扯出自己的袖子,冷淡道,“對不起,你求錯人了。”
“好啊,你個臭娘們。快把東西交出來,不交出來,我就揍死你。”那胖男人的拳頭又像雨點一般的落了下來。被揍的春苗卻在這時候突然從地上跳起來,突然就撲向方楚楚,嘴裏還兇狠道,“反正我活不了了,我要找個人陪我。你們這種小姐,最不把下人當人看,死了也活該!”
她說完這話,又彎了彎嘴角,看向那個胖男人,“來啊,你來打我啊,反正你要是不小心打到這個小姐,那你肯定也得遭殃。”
方楚楚心中冷笑,這麽久沒有見了,春苗還是沒有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要是讓春苗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她肯定要瘋掉。
春苗勒緊方楚楚的脖頸,模樣如癫如瘋,臉上猙獰的異常,又對方楚楚尖聲道,“你們這些大小姐,不就是出生好一些嗎,有什麽了不起。我春苗以前也是在靖王府裏做丫鬟的。說起來,那時候我的日子不比你們這些小家子氣的千金小姐來的差。”
方楚楚勾了勾嘴角,垂眸,鎮定的掃了掃自己被壓出折子的衣服,淡淡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了。現在,你還是不如我們這種一般的小家子氣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