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還滿是信心,畢竟他得到了莫天逸的口頭幫助。可是結果呢,結果是北瀾遲提出要帶歐陽天心去醫院檢查身體之後,這個男人竟然同意了?
他怎麽能同意,怎麽能放他們走呢?
難道他就不怕,天心被北瀾遲帶走之後,一去不返嗎?
“難道你不希望天心去看醫生嗎?”莫天逸沒有回答武淩雲的話,扭頭看向他的人。
年輕人啊,就是好啊,就是這麽的心急,所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沒有不希望,隻是……”
武淩雲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忽然,他意識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天心爲什麽需要去看醫生?
“你對天心做了什麽?”他看向莫天逸的目光陰冷。
他武淩雲是同意接受莫天逸的幫助了,但前提是,這個男人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天心的行爲!
“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嗎?年輕人啊,不盡心急,還容易被妒忌蒙蔽雙眼呢?”
“武淩雲,我發現,你同樣适合做我的試驗品啊。”莫天逸望着他的人,眼底的光芒猛地一亮……
“同樣适合做你的試驗品?我不是早已經,就成爲了你的試驗品了嗎?”武淩雲的聲音譏諷,看向他的目光不知是怒,還是平淡。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大門口站了很久,兩人都相繼無言。
武淩雲這句話問出口,沒有看向莫天逸的人。他這話仿佛是在對着空氣說的,莫天逸回答也好,不回答也好。
這個問題,一直都盤旋在武淩雲的心中。
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使得他身旁的男人,變成了這樣的他。
“我沒有什麽目的,隻有一個願望。”
“願望?”
“是啊,願望,從小就有的願望。”
從他第一次被養父毆打,被侵犯開始,他的性格就已經扭曲了,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當時的他隻有九歲,九歲的年齡,卻産生了想要毀了一切,毀了這個世界的想法。
十六歲那年,他親手砍死了一直侵犯他的養父,親手将自己的親生母親推下了河。他的母親不會遊泳,他是眼睜睜的看着她一點點的沉入河中的。
也許他就是一個不應該出生在這世上的人吧,所以才讓他遭遇了這一切。
他的親生父親抛棄了母親,所以他一直被母親恨着,就算是被養父侵犯,被母親發現了,她也選擇了保持沉默。
所以說比起養父,莫天逸更恨的其實是他的親生母親。
如果沒有愛,沒有親情,那她爲什麽要将他生下來呢?就算是生下來了,直接殺死多好啊。
如果那個女人将他殺死了,那麽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一個他了。
憎恨着自己的親人,憎恨着這個世界,他莫天逸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的一顆心就深陷在憎恨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所以他的願望很簡單,隻是想要毀了這個世界罷了。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自學心理學,自學醫藥學,白手起家,然後又親手毀了自己的公司。
因爲他要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必須要舍棄掉自己的公司。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着他的計劃進行着,包括國内三大家族的事情,國外三大家族的事情……
現如今,他曾經種下的種子也發芽了,一點一點的茁壯成長着。
“武淩雲,我的願望很簡單。爲了這個願望,我努力了四十多年。”
“你,是真的喜歡天心,爲了得到她,不惜付出任何的代價嗎?”莫天逸又一次問着身旁站着的年輕人。
有些事情,一旦成爲了心中的執念,不管是成佛,還是成魔,滿足的終究是自己的一顆心,不是嗎?
隻要心滿足了,那麽其他的又算得上什麽事情呢?
“我真的喜歡天心,爲了得到她,就算是死,我也願意!”武淩雲一雙祖母綠色眸子,一點點的變得幽深起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的神色極其的灰暗。莫天逸望着這樣的他,唇上終于露出了一抹亮麗的弧度。
另一邊,深夜出行的北瀾遲和歐陽天心兩人,開車開到了市中心醫院。
來之前,北瀾遲已經和白敬臣打過電話了,讓他在醫院中等着他們兩個。
“終于來了,你們兩個知道現在幾點了嗎?”白敬臣伸手,食指點了點手腕上帶着的手表。
深夜十一點半,不差分毫。可是這樣一個點,應該是在家,被窩中的一個點,他卻被某個無良的男人叫到了這裏。
想到這的白敬臣,一聲歎息,好吧,他認命了!
這年頭,真的是不得不認命啊。
“好了,說吧,你們兩個想看什麽病?”身爲一名醫生,白敬臣還是非常的敬業的。
“不知道是什麽病,所以想要你看看。”北瀾遲看向白敬臣的人,首先将自家老婆大人推出了去。
“不知道是什麽病?”
“你确定你們是病了?”白敬臣看看北瀾遲的臉色,再看看歐陽天心的臉色。通過觀察,他并沒有發現兩人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檢查吧,我們一定是有病了,不過現在不知道是什麽病。”
身爲醫生,白敬臣還是第一次遇到,堅持自己是有病的病人。
既然是病人的要求,白敬臣自然不會推脫。
但是讓他冷眼的是,各項檢查出來,折騰了将近兩個小時的結果,竟然是他們兩個人的身體沒有一丁點的問題?
兩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如今已經深夜快兩點了。
大晚上的,強烈要求他的人來醫院,并且堅信自己是有病的兩人,檢查出來的結果卻是,他們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樣的結果,會不會讓人……多想啊!
“遲,你們是不是被人給騙了?”看着檢驗報告的白敬臣,語氣還是很平和的問着面前的男人。
“臣,你們醫院的器材是不是老舊了,改換了啊?”
“我和我老婆不可能什麽事情都沒有的,莫天逸明明承認了他對我老婆下藥的事情。”
莫天逸那樣的人,既然是親口承認的事情,那就不會有問題才是。
畢竟更加惡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他,不會在這種小事情上隐瞞或者是欺騙。
“你是說……”白敬臣在聽到‘莫天逸’這個名字的時候,眼底猛地就是一亮。
他現如今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研制新藥,新藥的研制已經小有成就了,就是不知道藥效如何。
“天心,既然你今天你本人來了,那麽抽一管血吧。”有了歐陽天心現如今的血液樣本,白敬臣相信,他新藥的研制,一定會更進一步的。
他想着,便從一旁的櫃子中拿出了一個特别大的針管。
光是看着那個針管,北瀾遲的人就擋在了自家老婆的身前。“白敬臣,你想幹什麽?”連名帶姓的叫他,足以看的出北瀾遲的壞心情。
“什麽幹什麽?我要抽一管天心的血啊?”
“你不是讓我研制新藥嗎?這新藥如果沒有天心的血液樣本,根本就無法進行下去。”
特别是上一次北瀾遲已經告訴他,說是天心已經服下了他第一批研制出來的新藥。算算時間,新藥的藥性已經完全融化于天心的身體内了。
他抽這一管子血,爲的就是要看效果啊。
如果效果好的話,天心就可以服下他新研制好的第二批新藥了。
如果效果再好的話……白敬臣光是想想,他的人就要大笑了。
雖然那樣的幾率很小,但是事情如果真的進行的如此的順利的話,那就太好了啊。
“抽血,用的着這麽大的針管嗎?”
北瀾遲緊緊的盯着白敬臣手中的針管,他這一管子抽下來,他家老婆恐怕立刻就會面色煞白了吧?
這根本就不是抽血,這是在害命!
“這種小事情,你就不要在意這麽多了好吧?”如果不是沒有小針管了,他白敬臣也不會選擇這個大的。
但是不管是大針管,還是小針管,他抽的血都會是一樣升數的,沒有什麽差别的。
“什麽小事情?”
“臣,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給我老婆抽血的!”他老婆要是被抽死了怎麽辦?他賠給他一個老婆啊!
就算是他能夠賠的出來,他也不要!
“遲,你今天怎麽搞的,怎麽婆婆媽***?”不過抽個血而已,可是北瀾遲三番兩次的阻攔,這讓白敬臣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你才是,今天的态度很焦躁!”
身爲一名醫生,這樣好嗎?白敬臣對北瀾遲不滿,他對他同樣是不滿。
“他态度焦躁的原因很簡單啊,現在都快兩點了,可是他的人還在醫院中。”
“人家小臣子也是有家室的人,也是需要回去陪老婆的。”
晚上這麽重要的時間,可是非常的寶貴的。俗話說的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錯過了,那就是錯過了。
歐陽天心的話,聽的面前兩個男人,同時冷靜下來了一顆心。兩個男人相互對視着,仿佛都在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