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一會,停在了一家客棧前面,反正她身上有銀錢,又沒地方去,這裏開間房正好。
蕭長歌走後,蒼冥絕猛地起身,把房間内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魅月和江朔聽見聲音進來時,地上已遍地狼藉。
“王爺,發生什麽事了?”江朔急忙問道,他從未見過這樣失控的蒼冥絕。
蒼冥絕單手撐在桌子上面,閉着眼睛呢喃,“蕭長歌走了,她走了,她去找蒼雲寒了,她真的喜歡蒼雲寒,是本王親手把她送出去的,是本王!”
“王妃走了?”江朔愕然道。
他回頭看了看魅月,魅月的臉色不太自然,看來她心中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王爺,王妃一向和您感情不錯,你們做事又有默契,她怎麽會喜歡溫王呢?一定是您搞錯了。我這就去把王妃找回來。”魅月說完握着劍就往門口走去。
“回來。”蒼冥絕叫住她,“誰都不許私自去找她,她愛去哪就去哪,和溫王在一起也罷,獨自一人也好,從此都和冥王府無關。”
魅月不甘心,又道:“王爺,說不定是您誤會了王妃,那天也許隻是溫王給我們施的一個障眼法,其實他和王妃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麽。”
蒼冥絕呆滞住,一旁的江朔道:“是啊王爺,我看王妃絕對不像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或許其中真有什麽誤會。”
房間裏霎時間安靜下來,蒼冥絕平靜下來,他緩緩道:“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魅月和江朔兩人面面相觑,出了蒼冥絕的房間,守在不遠處。
江朔低頭看了看魅月,月光清亮地灑在她的臉上,她原本就冷漠的臉上此時顯得更清冷了。
“江朔,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王妃離開王府,從此以後王爺就要孤身一人了。”
“魅月,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我都說過了,爲王爺盡忠就是我們的職責,再說,王爺一定不會對王妃置之不理的,王妃會回來的。”江朔堅定地說道。
“希望如此吧。”魅月低聲道。
一連三日,蕭長歌都宿在客棧。
客棧裏面的夥食和房間被褥都不及王府一半,蕭長歌每天晚上不是被隔壁偶爾的聲吵醒,就是睡不慣硬硬的床墊輾轉醒來。偶爾想睡個日上三竿,店小二就催着問她要不要送早膳,一整天下來,看醫術的時間多了,睡眠時間卻少了。
而冥王府裏,蒼冥絕已經不吃不喝三日了,不管魅月和江朔怎麽寬慰,都不能讓他進一滴油鹽。
蒼冥絕推着輪椅,來到院子裏,清涼的風刮過他的臉頰,這一坐就是一個上午。
午後,風漸漸大起來,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一片,又打了一個響雷,不出一會,一滴滴大雨點已經落了下來,随後越來越猛烈。
蒼冥絕毅然地享受着這場大雨,不躲不閃,他頭發,衣裳,輪椅,臉頰全然濕透。
江朔和魅月來時便看到蒼冥絕在院子裏淋着雨,兩人連忙跑進雨中,想要把蒼冥絕推進房内,他用了内力,輪椅紋絲不動。
“王爺,您的病才剛好,又三日都沒吃東西,這會不能再淋雨了,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江朔勸慰道。
魅月急道:“王爺,您進去吧,雨勢太大,又沒有消停的痕迹,爲了您自己的身體着想,您就聽我們一句勸吧。”
兩人輪番勸導都沒用,管家見了猛地跪在了蒼冥絕的面前,請求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