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絕冷哼一聲,對着門外喊道:“江朔。”
話落,一個身着王府侍衛服飾的男子走了進來。
江朔對着蒼冥絕微微一禮。
蒼冥絕道:“将臨王送回王府,讓人去請太醫,然後通知皇宮裏的人,就說臨王自宮了。”
江朔有些詫異,目光落在躺在喜榻上的蒼雲暮。
他穿着的紅色喜服身下,被鮮血染得更加的紅豔。
“是。”
江朔走過去,看見床榻上的匕首和被割下的命根子,還是詫異了一下。
然後掏出一方手帕,将兩樣東西包了起來,然後抱着昏過去的蒼雲暮走了出去。
江朔離去,蕭長歌舒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染血的喜榻。
然後掀起被褥仍在地上,回頭對着蒼冥絕道:“夜深了,你不睡嗎?”
蒼冥絕盯着他,眼睛中沒有絲毫暖意。
“希望今天不是你的最後一日。”
蕭長歌無謂地聳聳肩,朝着蒼冥絕走了過去,然後蹲下身子摸着他的腳。
“你做什麽?”
蒼冥絕看着蕭長歌的動作,眼睛欲噴出火來。
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他的底線。
蕭長歌檢查了一下蒼冥絕的腿,竟發現是被人挑斷了腳筋,年歲也有十年之久,應該是和臉上的燒傷一起的。
究竟是什麽人,這麽狠,挑斷了他的腳筋,還将他的臉燒成這個樣子?
蕭長歌起身擡眸,看着蒼冥絕問道:“那些嫁給你的女人,被臨王玷污後,是自殺還是你殺的?”
蒼冥絕擡頭與她的視線相交,冷啞的聲音道:“都有。”
蕭長歌明白蒼冥絕當時的心情,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侮辱自己的女人,卻無力反擊。
一身殘軀苟延殘喘的活着,一個男人能做到這一步,不是懦弱,那便是他有足夠堅毅的内心,或是有仇恨支撐他走下去!
“蒼冥絕,你可以試着相信任何我!”蕭長歌直呼其名的叫他。
自己初來乍到,就碰上這樣的事。
她有必要找到盟友,眼前的這個目擊者,最合适不過。
蒼冥絕一愣,自從十年前發生那件事以來,便再也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
從鬼門關回來後,所有人都叫他冥王,連自己的父皇也不例外。
見蒼冥絕不說話,蕭長歌又道:“我沒有别的意思,作爲一個醫生,我隻是想治病醫心。你的腳傷和你臉上的燒傷,我都能幫你醫治好,如果你相信我。”
“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我的傷無數人看過都無法醫治,你憑什麽說你有本事?你連能否活到明日還是未知,竟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爲本王醫病,真是笑話。”
蒼冥絕冷聲嘲笑道,他的傷,連号稱醫仙的秋莫白都無法醫治,更何況她一介女流。
聽到蒼冥絕否認的口氣,蕭長歌小臉一揚。
“不相信我是吧,我非要讓你相信不可。到時候你可别求着我爲你醫治,不識好歹,哼。”
蕭長歌轉身躺在床榻上,不在理會那個男人。
沾了床榻不久,蕭長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隐約間,蕭長歌好像聽到房内有什麽聲音,隻是她眼皮太沉不想睜開。
蒼冥絕立刻喚了隐藏的隐衛魅風,将他帶去了自己的房間裏。
并連夜發了一道命令,查探蕭長歌的底細。
這一夜,蕭長歌睡得極香,而蒼冥絕卻是一夜沒睡。
天方亮的時候,宮内的公公來傳旨,讓蒼冥絕和蕭長歌入宮觐見。
蒼冥絕知道,是蒼雲暮的事情被皇上和皇後知曉了,等着對簿公堂。
蒼雲暮屢次在洞房裏,對他的王妃做的事情,那兩個女人怎會不知曉?
肯定是想好了方法,要爲臨王報仇。
若是蕭長歌壞了自己的計劃,他一定會殺了蕭長歌,原本就是該死的人。
想到這裏,他的雙眸幽深無比。
“魅月。”蒼冥絕喊了一聲,卻見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子,從暗中躍了出來。
“主子。”魅月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蒼冥絕掃了她一眼道:“從今往後你就是王妃的侍女,我要你監視保護好王妃,有什麽異動随時向我彙報。”
魅月颔首點頭應道:“是。”
說着一道黑影迅速的消失了在了房間中。
天色微亮時,蕭長歌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
房間内蒼冥絕已經不在了,蕭長歌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出去的。
房門推開,一個身着王府侍女服侍的女子走了進來。
蕭長歌打量了她一番,見她容貌生的姣好,隻是臉上冷冷的沒有什麽表情。
“奴婢魅月,是奉王爺之命前來伺候王妃的。王妃起來梳洗吧,待會還要入宮面聖。”
魅月剛将衣物放下,就見兩個侍女走了進來。
給蕭長歌見了禮後,那兩個侍女就開始伺候蕭長歌穿衣梳洗。
蕭長歌坐在妝鏡台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這幅容貌生的的确不錯,說國色天香一點也不差。
自己那兩個姐姐,或許就是嫉妒她長的好,生怕她得到了冥王的青睐,從此高高在上。
所以才那般的吓唬原身,讓原身自盡而亡的吧?
也怪原身是個懦弱無能的主,不禁吓。
可是她蕭長歌卻不一樣,她向來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冒險。
比如接下來的皇宮之行,不知又會發生什麽呢?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睛中光華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