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凡蹲下身子,借助微弱的台燈,伸手輕柔拂過她的秀發,隻見側臉上,那赤Luo的傷痕,順着她白皙的手臂而下,上面多處是抓傷。
“傻瓜,是我太大意了!對不起。”他轉身去拿了一瓶上等藥物,小心翼翼的抹在她的傷口上。
夏天悠太疲憊,完全沒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躺在她身邊,心更内疚,面對着她時,他發現自己總是永遠做得不夠好!
清明,她醒來,陸墨凡早已不見蹤影,但身邊的枕頭是凹下去的,上面有着他的氣息,她知道他回來過了。
“外面情形怎麽樣?”她走出去,隻見外面圍着一堆人。
“聽說裏面住着的,是徐家少爺?徐家當年的債,就讓他還。”
“對,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讓他給我滾出來!欠了債還敢住這麽高級的病房,簡直不要臉。”
那些人牛氣沖沖的,想要推開病房的門,保镖與警察都攔,那些三姑六婆的力氣大得,他們男人都快攔不住了。
夏天悠聽着,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一大早,吵什麽吵?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家!再說了,什麽欠債還錢?拿出證據來。”她走上前,手環在胸前,一副大姐大的模樣。
這些婦女聽到她聲音,微愣,随後轉身,把苗頭轉向她。
保镖與警察們,都松了口氣,這些人是無理取鬧,他們卻不能采取暴力阻止。
“我說是誰呢,這不是陸少不要的那個女人嗎?”
“該不會和徐家少爺也搞上關系了吧?”
夏天悠聽聞,她嘴角的笑意更深:“看來,我還挺有名氣,讓你們記住了!”
這些婦女不屑,正打算鬧事,隻見她上前:“剛才聽你們的話,好象徐家欠債,這麽多年過去,你們不鬧,非得今天才出現!不得不懷疑你們是想故意謀害,這個罪,絕對可以報警把你們抓起來。”
“你亂說什麽!”有人不服。
“欠債,那有欠條嗎?既然有,我們也得核實,看是真或假,再說,你在病房外鬧事,他就能還你錢?這個世界講的是什麽?公平!如今他命在旦夕,你們來這裏不是要錢,是要他的命!”她厲聲說着,杏眸裏充滿了怒意。
徐川是關鍵的證人,而他因認罪,才搞成這樣,她夏天悠是講情講義的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在這個時間鬧事。
“你……你強詞奪理。”
“如果沒記錯的話,局長每天這個時間都會來。那我們就等着,看你有理,還是他有理!”
“你,你。”她們有些錯愕,沒想到局長居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如果真是欠債,麻煩把欠條拿出來,讓我們一一核實。再說,這些人是陸少的保镖,足證明陸少對徐川的看重,你們該不會連陸少的面子也不賣吧?”
“我們下次再來。”她們面面相觑,不管是局長,或是陸少,她們都惹不起。
這些鬧事的人,一一散去。
那些保镖與警察都松了口氣,他們懂得對付男人,可對婦女卻無能爲力。
“夏小姐,謝謝你。”這時,陳警官上前,連忙握着她的手。
夏天悠抽回手,禮貌回笑:“徐川怎麽樣了?”
“手術很成功,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那就好。”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喂。”
“夏天,你快過來,阿姨吐血了。”是藍若蝶打來的電話。
夏天悠慌了,顧不得别的,忙着轉身朝着走廊走去,幸好徐川與夏媽媽都是在陸墨凡的私立醫院,亦是住同一層,距離很近。
“怎麽回事,怎麽會吐血了?”她沖過去,正好看到藍若蝶在外面。
裏面,醫生已經進去,病房的門關閉,她們隻能在外面透過玻璃門觀望着。
“我早上送早餐來,和她聊了幾句,還好好的,突然就吐血,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藍若蝶解釋着。
回想剛才的情形,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吐血。
“不好了,病人需要換血!她身體的血已被毒素感染,若不換血,恐怕她過不了今天了。”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對着夏天悠說着。
“換,馬上換。”
“我去血庫看看存血夠不夠。”醫生說着,但一分鍾後,他走了回來,臉色不太好。
“昨天,徐先生做手術,已将O型血與AB型血都混合用光了。”
“沒事,那抽我的血。”她伸出手腕,表示願意。
“可以從别處調血嗎?她身體很虛弱,我怕她撐不住,要實在不行,抽我的也可以。”藍若蝶不願意讓她冒這個險。
畢竟夏天悠出車禍,身體還沒恢複,又爲這些事,東跑西走,身體虛弱得好象風吹就會倒下一樣。
“先,你們先去做血液檢查。”醫生爽快的答應。
這時,裏面的夏媽媽已被推了出來。
“媽。”她沖上前,夏媽媽已經休克,臉色泛白像張紙一樣。
“夏小姐,馬上做血液檢查,半個小時内必須手術。”醫生很嚴肅的說着,容不得馬虎。
她抹去淚珠,與藍若蝶一同往血液處,抽血去檢查。
那裏,護士早拿出夏媽***血液,正在做稀釋,她與藍若蝶都抽了血,兩人緊張的坐在那,等待着結果。
“别緊張,不會有事的,現在科技發達,換血跟吃飯差不多,這種手術,他們做多了!不會有問題的。”她握着夏天悠的手,安慰着。
其實,藍若蝶自己昨侂加班通宵,在夏天悠的幫助理,幾家供應商表達可以繼續合作,而她也把客戶那邊的事處理好,藍氏在出貨方面,已經沒問題了。
但沒料到,才趕到,這邊又出事了,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不好意思,兩位的血,與病人的血不符,您還是讓家屬來吧。”這時,小護士上前,好心的說着。
“血不符?我,我是她的女兒。” 夏天悠脫口而出。
小護士眉頭緊蹙,看了她一眼:“您與她,不可能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