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那雙漂亮的眼眸,閃爍着一絲溫柔之意,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卻暗暗打量着她。
發現她比平時更安靜,這種沉默,反而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也沒什麽的。對了,你不怕陸墨凡?上次我看你和他頂嘴了,那這樣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啊?”她打起精神,抿了一口咖啡,捏過一塊點心咬了一口,輕聲問道。
從那裏出來後,她似乎一直很忙,與歐顧晟沒有再聯系,卻沒料到,再次相見,會是這麽狼狽。
“沒什麽,他是人,我也是人,有什麽好怕的?這種憑着自己是富家子弟而嚣張的人,多得是,也不差他一樣。”他眼底閃過狡猾的神情,把這件事繞了過去。
從在那種環境中長大,他怎麽可能會怕一個高富帥?
再者,陸墨凡在他的眼裏,也隻不過是爾爾,并不算是特别強大的對手。
“說得也是。”夏天悠吃着點心,轉頭透過玻璃窗,忽然看見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嘴巴張得老大。
勞斯萊斯車内
陸墨凡背靠着椅座,指尖落在I pad上,雙眸盯着上面的文檔,黑眸變得更深沉:“SIT那個案子,最近有什麽進展?”
安田正開着車,聽到他提起SIT,他腦海搜索着自己之前調查過的資料,一一說道:“最近在翻案,但是,據我所知,證人不肯出庭,恐怕沒那麽容易。”
他不明白,陸墨凡怎麽這麽關心這起案件。
“聯系那個證人,下午見一面。”他眼底的神情,深不可測,微側頭,冷眸掃過街道,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隻見她擡頭望着玻璃窗,而歐顧晟坐在她的對面,兩人的關系似乎比平時更好。
陸墨凡的指尖落在I pad上,似欲要将屏幕戳出個洞不可。
“是,我這就安排。”安田完全不知上司情緒有變化,拿着手機打了一通電話,雙眸盯着前方,卻瞄了一眼車鏡,發現陸墨凡神情微變,他側過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夏天悠似乎感覺到一陣冷意,明明什麽都沒看到,但那不寒而粟的感覺,真實得讓她害怕。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夏天悠站起身,慌亂的離開了咖啡廳,留下歐顧晟獨自一人。
他抿嘴安靜坐在原位上,盯着她剛坐過的位置。
“喂,是我,查查夏天悠在C城發生了什麽事。”他拿着手機,撥通了一組号碼,傳達命令。
電話那頭接到命令後,恭敬應聲。
輕撇窗外,隻見她已過了馬路,消失在人海中。
夏天悠過了馬路,朝着公寓而去。
“鈴。”這時,她手機收到一條信息,她伸手打開,是陌生号碼發來的,信息内容是:“沒想到,你還有命活到現在,不過很快,一切都結束了。”
短短一句話,卻戳中她的心中。
夏天悠握着手機,回撥過去。但對方卻是空号,她試着發條信息回去,問對方是誰,可信息卻發送失敗。
她有些慌亂了,這信息,顯然是在暗示她什麽,但是她又猜不透。
“行了,不管了。”她握着手機,許久後才轉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她猜測着,這些或許是别人發錯信息呢?
“沒想到,陸墨凡對你的影響會這麽大,夏天,我該拿你怎麽辦?”歐顧晟站在咖啡廳門口,看着她上了出租車,他不由得握着手機,看着出租車放開的方向,他眼底閃過一些深沉的意味,久久後才斂去。
對于他來說,夏天悠似乎比某些東西更重要了。
别墅内
夏天悠坐在大廳内,楚亦軒坐在扶手處,指尖捏着下巴,一邊拔着胡渣,一邊審視着她。
“天下紅雨了,你居然來找他?”楚亦軒最終還是按耐不住,首先開了口。
周管家爲她端上茶,什麽也沒有說,就退了下去,别墅内的下人,看到她到來,都一臉驚訝,畢竟好久沒見到她了。
“你别取笑我了。”她一臉無奈,這時間,他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
她都糾結得很,認個錯,回去上班吧?現在面子也不值多少錢,但她想想,歸到底,還是自己矯情了,若是她解釋清楚,或許,就沒這麽多誤會了。
“得,你等我,我出去一趟。”楚亦軒站起身,潇灑的拿着車鑰匙往外走,最近和他們幾個打賭,他運氣好,赢了輛車,這個時間剛好,可以到外面飙一下。
談完事情後,一路上陸墨凡将轎車的馬力開得很大,狂奔着朝别墅内而來,闖了幾個紅綠燈,也沒消停。
“嘶。”他額頭全是汗,伸手捂着胸口處,那裏隐隐約約傳來的疼痛,越來越揪心,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緊握着他的心髒,抓得心髒變形,覺得上千隻螞蟻在爬動。
車子如同風一般,朝着别墅奔馳而去。
漆黑的夜,如同香噬了整個大地,轎車飛奔向别墅,鐵門緩緩而開,他開着車朝裏面而去,打開車門,拖着疼痛的身體走向别墅。
夏天悠站在大門前,看着這裏的夜色,現在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她等了将近大半天,欲要離開,卻看到一道身影搖搖欲墜的走了進來。
“陸總?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犯治了?”她看着他隐忍着疼痛的模樣,吓了一跳,連忙上前将他扶起。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臂,力度大得似要掐碎她的骨頭。
她扶着他一路上了二樓,進入他的卧室内,她看着他跌坐在地上,夏天悠整個人都吓到了。
“藥,是不是要吃藥?”她記得上次沉于給他兩瓶藥,說吃了就能治痛,其實她不知道他爲什麽要吃藥,但想想他身體可能有病吧?
回想着那一幕,她覺得自己對他的怨恨,似乎又消失了一半。
“别走。”他伸手将她抱在懷裏,咬緊牙根,撐着身子朝着房間内走過去。
被他抱緊,她有些喘不上氣,再環視着卧室内,并不知他的藥放在哪裏,她不由得掙紮開:“放開,你先說說藥放在哪裏?”
他不理會夏天悠的反抗和掙紮,強抱着她,兩人雙雙倒在地上,他伸手欲要拉開抽屜,裏面的藥全部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