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人走出便利店,兩兩相望,随後上了路邊一輛毫不起眼的沃爾沃,在深夜燈光離去。
“李哥。”坐在副駕的小丫頭皺着兩條眉毛,疑惑道:“羅嫣姐特地找我們問郝孟的事幹什麽啊?”
李昊瞥了她一眼,警告道:“忘了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了麽?今天的事,别說别問别管,明白了嗎?”
小丫頭噢了一聲,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風景。
過了一會,她突然一拍手掌,似有所悟,“李哥!我明白了!羅嫣姐是不是想要收郝孟做手下?培養他?可這不就是和楊叔搶人了麽?這不太好吧?”
李昊歎了口氣,爲了斷絕她的胡思亂想,李昊隻能說道:“這次就是楊部長讓我們來的,他吩咐過了,把所有和郝孟有關的信息提供給羅小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青卷睜着烏黑大眼睛,十分茫然。
李昊放棄了,一邊駕駛一邊回憶着剛才發生的事。
他從睡夢中驚醒,接到了楊鳴電話,然後找到青卷與她一起來到便利店,他先是把準備好的有關郝孟的各種電子、紙質材料和卷宗、紀錄等全部交給了羅嫣,後者花了半個小時細細看完,然後開始對他們進行詢問。
事無巨細!
從最開始的郝孟覺醒,然後随潭汐去翻譯,和商令在大樓頂端起沖突,與賈仁碰頭,出入各種足浴k歌娛樂會所,參加公司團建。
前往z市,下礦遇妖,高速入口和商令再起沖突,回a市後碰見甯清的求救,對峙馬山,解決翻譯社的資源問題,出手殺人,三區會審。
天賦驚人,橫掃阻礙。
一樁樁,一件件。
詳細到甚至幾點幾分,在何時見了哪些人,做了什麽事。
戴着異力壓制扳指的郝孟,無死角的暴露在嚴密監控中,就差喪心病狂的裝個實時監控攝像頭了。
了解完所有信息的羅嫣便送客了。
青卷心有疑惑,但并未把這事放在心上,李昊就不一樣了,他嗅到了很濃的危險氣息。
不死人羅嫣,爲何要郝孟的資料信息?還是如此詳細,甚至于要驚動楊部長将他們兩人借來詢問?
且不提她和青卷本就有交情,隻要她開口,一句話的事情,自己和青卷不就得乖乖過來嗎?
她并沒有這麽做,而是通過了楊鳴。
那就說明,她以自己的身份來詢問和了解有關郝孟的信息這件事,是組織或者某些人眼裏的逾越之舉!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李昊雙手不自覺的捏緊方向盤,越來越麻煩,越來越混亂了,自從接觸了郝孟之後,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團大迷霧,把更多的人和事牽扯進來。
再厚重的迷霧,也會有被陽光驅散的一天。
當迷霧徹底散去後,裏面會是什麽光景?
李昊想都不敢想。
車子飛馳而去。
在其身後遙遠的盡頭,便利店内,不再手捧書本的年輕女子雙手互握,閉眼假寐,思慮萬千。
她嘴唇微動,不停的重複着兩個字。
郝孟。
……
主卧浴室裏,渾身濕漉漉的女孩緩步走出,她披着一件白色浴巾,曲線曼妙,沒捋幹的發絲不時往下滴水,清純中透着足以讓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别樣妖娆。
甯清在床邊坐下,靜靜望向那仍舊在沉思的青年。
過了一會後,青年終于擡起頭,望了一眼那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一刹那間,兩張相似臉龐似乎在這一刻重疊。
甯清從他眼中,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溫柔。
即使明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可甯清覺得這也夠了。
一股熾熱氣息迎面而來,她的後背砸在柔軟床榻上,青年的大手是那麽骨節分明,粗糙有力,她本就是兩手捏着的浴巾失去束縛後便平攤而開,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迅速染上一層鮮豔绯紅。
郝孟并不是聖人,他也不想當聖人,随着女孩一聲飽含痛楚的悶哼後,主卧内便春意盎然。
半個時辰後。
郝孟憐惜初經人事的女孩,渾身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美人兒無力的把頭枕在郝孟胸膛,滿頭淩亂青絲四散而開。
過了一會,眼角還有一絲晶瑩的女孩仰起頭,她的模樣天真無邪,泛紅臉頰卻滿是激情歡愉後的殘餘,郝孟低頭與她對視一眼,微微皺眉,伸手抓住了她那不安分往被裏鑽的小手。
女孩咬唇,楚楚可憐。
郝孟的聲音略帶沙啞,“甯清,你沒必要處處刻意的讨好我。”
甯清一笑,“既然被包養了,那當然得有覺悟啊。”
年輕人伸手輕揉她的秀發,輕聲道:“我說過了,我會給你幸福。”
女孩用力的環緊青年滾燙而健壯的身軀,喃喃道:“我已經收到了,謝謝你。”
郝孟當然知道她是因爲馬山這一系列的事情想要将恩情償還給自己,隻是将甯清當作她的替代品時,郝孟總會情不自禁的代入一絲不屬于給甯清的感情,這就注定甯清不僅僅會是眼前這點關系。
她會變得越來越重要,直到有一天,郝孟自己都會猛然驚醒,原來已經有個人在心底留下這麽深刻的痕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郝孟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包黑利群,一邊點上一邊說道:“你下樓去過門口的便利店?”
提起這個,女孩捋開額前發絲,點頭道:“是的,那……”
她不知道怎麽開口,也不知道該什麽說,一時間停頓下來。
郝孟接着說道:“發生了什麽,說給我聽聽。”
甯清的秋水眸子望着郝孟,略作猶豫,還是将内心的想法盡皆吐露而出,“我碰上了一個很奇怪的店員,結賬的時候她一直在看我,我催了兩次她也沒反應,然後……然後我好像突然眼睛一花,看到了……”
郝孟眼神深處逐漸有極其閃亮的光芒開始凝聚。
“我看到了一張很好看,很好看的臉,真的很美很美,甚至都不像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從遙遠過去穿越而來的,但是我再一眨眼,就又沒有了,這可能是我的幻覺吧。”
郝孟替心有餘惑的女孩釋疑,“應該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甯清變得心安,柔順點頭。
郝孟表面神色無恙,心中卻有了大概的判斷猜測,他開始習慣性的拆分所有事情,複盤過往,将和甯清以及羅嫣之間可能的一點一滴的脈絡全部拆解而出。
事出必有因。
甯清看到的那張臉,不會是幻覺,那很有可能就是羅嫣的真面目!
但問題就來了,甯清爲什麽能看到?羅嫣主動給她看的?不應該吧,爲什麽?
如果不是羅嫣主動的,那甯清爲什麽能看到郝孟都發現不了的東西?她的特殊之處在哪裏?
亦或者。
還有什麽沒有被忽略的細節?
正當郝孟把所有念頭逐步拆解時,他隻感覺一股不可言說的激靈感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他愕然低頭,卻見到原本應該在胸膛的俏臉不知何時下移到了薄被下方,妖冶而魅惑,如跌落凡塵的堕落仙女,不顧一切。
郝孟心驚女孩的大膽,又心疼她時刻的卑微和小心翼翼,可既然連她一個小女孩都主動了,那自己若是次次推脫,還是在這種事上算什麽樣子?
要不這時候就把雜念暫先抛一邊?回頭再理?
郝孟作出了決定。
于是很快,梅開第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