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孟露出譏諷笑容,“一整天就找到了這些信息?N市馬家也不過如此啊。”
常年專注養氣的馬山善于控制情緒,仍是微笑道:“你的資料前半段輕而易舉,後半段卻花了我大量精力和錢财,不過想想也對,畢竟是能請出李昊的人。”
馬山說道:“心平氣和聊一聊吧,我向來喜歡交朋友不喜歡結仇,我馬山愛女人不假,但爲了一個女人付出太大的代價我也承受不了。”
坐在主駕的郝孟這才側頭看着後座的男人。
馬山繼續道:“郝孟,我馬家與商州集團是世仇,所以對我而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之間存在點誤會,今天我想來把誤會講清,甯清從此我不再過問,趙科我也會替你解決的,你看可以嗎??”
青年沉默,半響後問道:“你想要什麽。”
馬山豎起一根手指,真摯道:“要一份小小的,淺薄的友情,問題不大吧?”
郝孟嗤笑一聲,“我的車還在江裏躺着呢。”
男人攤手聳肩,看向邊上的高瘦漢子,“一周内送輛奔馳E300來,我們欠新朋友一個誠懇的緻歉。”
高瘦漢子面無表情的答道:“是的,老闆。”
馬山笑道:“郝孟,我們現在算朋友了嗎?那看在這份淺薄的友情份上,要不你替我向潭夫人引薦一下?現在這局勢很不好,我覺得她會很需要我這種盟友的幫助,你覺得呢?”
“我不覺得。”郝孟淡淡道:“以馬老闆的通天手段,想要聯系潭夫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何需在下引薦。”
馬山隻是笑了笑。
“告辭,後會有期。”
男人開門下車,武尤迅速跟上,兩人走向路對面的奧迪A6,郝孟目視着他們坐入其中。
年輕人神色瞬間晦暗。
“莊。”郝孟沉聲道:“對馬山使用讀心術!”
手上腕表微微一亮,莊的聲音冰冷機械,“主人,能源不足,此次使用之後将再次陷入沉睡,确認是否使用?”
郝孟毫不猶豫,“确認!”
“滴……”
三秒後,與郝孟心神相連的泥丸宮内,清晰浮現了車内的畫面,與此同時還有馬山的心聲。
他坐在後座,雙手交叉,閉眼沉思,心中念頭急轉。
“郝孟此人太過神秘,從半年前就像換了一個人般,即使他和李昊有交情,這半年内的活動信息也不應該這麽難查,仿佛就像……就像有更高層次的力量抹去了痕迹。”
“商州集團在這盤踞百年,商令更是一等一的枭雄,連他都奈何不了這小子?”
“潭汐的失敗已成定局,曾經幫過潭汐的他竟然能獨善其身,隻靠李昊嗎?不,不,李昊雖然是一市之長,但是顯然還沒能讓商令忌憚到這種地步。”
“有一股力量讓商令都不得不妥協,很顯然不是李昊,那麽還有可能是什麽樣的力量能讓商令退步?”
“他從半年前突然異狀頻頻。”
“水落石出了,除了組織,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力量能做到這一點,随便來A市想擄個娘們回去,結果就碰上了一個異人。”
“潭汐既然有異人相助,不應該會潰敗的如此迅速吧?這就說明郝孟被摘出來了,是他自己退出的還是有人擇的?商令背後肯定站着洞悉全局的人,是誰?白牛?商七圖?還是曾經留下的暗手?”
“走,得找到潭汐摸摸情況,她現在走投無路,我若橫插一手,不僅能打斷商令收網的速度,還能逼迫鬥争更激烈,那就能借此了解到商州集團更多的底蘊。”
“時候差不多的時候我就順便出賣潭汐,驅狼吞虎,商令解決内亂後,簽完協議,屆時掌握地下資源的他,會放過和自己有仇的郝孟嗎?以他的脾氣,不會的。”
“那就得看組織裏保着郝孟的那一位有多重了,如果可以掰掰手腕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再拱拱火,如果郝孟身後真的站着一尊大佛,那我真的得收手了。”
“郝孟啊郝孟,你最好祈禱你的靠山不夠硬的話,否則的話就不能怪我了。”
“早知道應該帶個公司的異人來的。”
“那小娘皮真是可惜了,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扒掉她衣服了。”
……
千百念頭交纏,心聲四起。
奧迪A6啓動緩緩前行,和停在路邊的凱迪拉克擦身而過,後座的男人還搖下車窗,微笑點頭。
車内的郝孟面色冷漠。
下一瞬。
男人身子陡然一僵,行進中的車輛車門不知何時打開又關上,卷起一陣勁風,更讓他全身一顫的是,他身邊詭異的坐着了一個人。
“郝……郝孟。”馬山心頭劇震,但表面還是擠出一絲難看笑容,“有事嗎?”
正在駕車的高瘦漢子面色劇變,下意識的去掏車頂藏着的手槍,然後下一瞬他的手臂就像被無形的繩索層層束縛,整個人慘叫着後砸在靠背上,竟然是無法動彈絲毫,失去控制的奧迪A6在此刻卻猛然給油,往前猛沖而去,無比的精準在車流中左右四竄。
郝孟手指上的戒指發出刺眼紅光,滴滴滴的警報聲響起。
年輕人用力一咬牙,磅礴念力直接崩裂了異力壓制扳指,毫無束縛的念力洶湧流淌。
馬山眼中終于出現一絲驚恐。
他要幹什麽?
年輕人突然的暴起讓他毫無防備,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A6沖進了一處荒蕪的空地,停在土堆後面。
年輕人手指一勾,原本在車頂的手槍落在他手中,他對着前面的高瘦漢子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彭!”
鮮血混合着腦漿炸裂,擋風玻璃上滿是猩紅。
緊接着,年輕人就将手槍轉向了神色大變的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