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孟駕車從俱樂部回家,他在訓練館連續打卡整整三個月了,高負荷的運動量下,他的身材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肌肉分明,棱角突出,原本有些瘦削身軀如今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整個人看上去精壯幹練。
副駕坐了個小丫頭,捧着一杯奶茶,哼哼唧唧聽着歌。
三個月的相處,青卷不再對郝孟抱有敵視,特别是在郝孟不計前嫌,隔三差五給她帶奶茶、零食,訓練結束完後去海吃胡喝後,她就覺得這家夥順眼了很多。
到底是個隻有十五歲的小丫頭。
郝孟以前沒和這種年紀的小丫頭打交道,但是作爲一名銷售精英,拿捏一個青卷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麽。
郝孟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學校裏染着爆炸頭,跟三五狐朋狗友到處幹架,撩妹耍帥,不比這丫頭成熟到哪裏去,更不用說這丫頭已經是手上沾過異獸鮮血的人了。
青卷一直都住在李昊家裏,她自幼是戰争區的孤兒,天賦覺醒後被楊鳴收入麾下,因爲身份特殊,從小就沒幾個朋友,習慣了獨來獨往,十三歲那年被楊鳴丢回了中三區,一頓磨練闖蕩後,竟然在兩年後混了個初等搜查官回來,可把楊鳴驚得不行。
風風火火的小丫頭看似野蠻驕橫,實際隻是個和年齡相符的單純小孩,而她之所以能當上初等搜查官,從郝孟聽到了隻言片語來推斷,似乎和那日在超市碰見過的年輕女子羅嫣有關。
青卷刷着手機,突然睜大眼睛,興奮道:“郝孟!郝孟!你看,東山河岸新開了一家海鮮館!哇,大青龍、帝王蟹……”
小丫頭轉而可憐兮兮的看着郝孟。
她的經濟來源都來自于楊鳴和李昊,在中三區倒是有一筆不小的私财,可那些東西在下三區又沒法用。
就像賈仁,實力強大吧?厲害吧?
可在下三區有個雞兒用,他們來錢的唯一途徑就是和正常人一樣跑去打工,甚至于當個保镖可能都夠嗆,畢竟這行當不一小心就容易暴露身份。
幹其他的行業?
在這個996都算福報的社會,他們哪裏靜得下心拿着微薄的薪水,還要忍受資本的剝削,隻能摳摳搜搜的過日子。
直到遇上郝孟。
财主啊!救星啊!
郝孟即使沒得到腕表前都是月薪2w打底的銷售精英,有了翻譯功能後,錢财對他來說已經隻是個概念了,沒錢就上曲振興那裏提款,五萬字?十萬字?偏僻語言?
莊一秒鍾就能搞定。
所以年輕人毫不吝啬,大方出手接連赢得了兩位初等搜查官的友情。
郝孟随口道:“導航。”
“哦也!”小女孩露出兩顆小虎牙,趕忙指路。
青卷剛開始那幾天确實是玩命的折騰郝孟,但效果也非常顯著,郝孟痛并快樂着,後來随着交情升溫,她就不太好意思對郝孟下狠手了,反倒是郝孟闆着臉要她盡全力對練。
不得不說,初等搜查官的含金量确實離譜,這整整一月來,郝孟能夠感受到自己飛一般的進步,隻可惜他仍就沒有還手之力,特别是青卷一直都沒動用異力!
一是因爲青卷的身法遠超郝孟,郝孟隻有憑借精神異力才能勉強跟上她動作。
二是郝孟明明和青卷已經力量相近,可是在微操作方面落後一大截,後者能用同樣的身體素質打出成倍的力量,擰腰挺胯頂步等等細節,皆是完美到極緻。
用青卷的話來說,這叫做身體發力,是每一個超人系異人都必須掌握的技巧。
見識其強大的郝孟這兩天正在不恥下問,天天向青卷讨教,琢磨着這從未接觸的新領域。
片刻後,海鮮館到了。
新開的館子優惠力度很大,座位爆滿,兩人等了一個鍾頭才排到位置,小丫頭毫不客氣,噼裏啪啦點了一大堆,剛結束訓練的郝孟也餓的不行,當服務員接過菜單後分外狐疑,詢問他們還有幾人要來,按這點菜的數量,這一張小方桌怕是坐不下,至少得開個十人座的包間。
郝孟打發走了服務員,随後給賈仁發了條信息,問他要不要過來,這個沉迷于硬組織軟化活動的家夥最近似乎接到了什麽密令,三天兩頭的朝外跑,别說把監視郝孟的任務抛到了一邊,就連他鍾愛的金巴特和伊薇拉都不見消費賬單發回來了。
不過這次賈仁很快就有了回複,當菜上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帶着老孫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嗯?這小丫頭片子怎麽也在這裏。”賈仁一屁股坐下,好奇道。
“你說誰小丫頭片子呢?”青卷怒目相視。
賈仁嬉皮笑臉,他可不怕青卷,兩人雖然同爲初等搜查官,可他一隻手能打五個青卷,一個是成年體,一個還是幼年體,戰鬥力不在一個層次。
“真讨厭,爲什麽要把他喊來。”青卷的世界觀裏向來實力爲尊,面對這個打不過的漢子隻能癟嘴抱怨。
老孫略顯拘謹的坐在一側,眼睛睜的老大,光這一餐就抵得上他一月工資了。
“吃啊吃啊,反正不用我們付錢。”賈仁使勁招呼,老孫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金槍魚腩,感受着滿嘴芥末沖味和鮮味露出滿足的表情。
賈仁就沒這麽客氣了,跟那惡狠狠瞪着他的小丫頭在飯桌上幹仗,兩人的筷子你來我往,競相搶奪,看的郝孟一陣頭大,早知道不喊了,吃個飯都不安穩。
眼看桌上菜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郝孟張望了一下,向不遠處路過的服務員招手喊了一聲,那服務員腳步一頓,并沒有過來,郝孟還以爲他沒聽到,隻能又喊了一聲,服務員這才轉過身走近。
“加菜,這些都再來一份。”郝孟将菜單遞過去,才轉回頭便覺得不對,擡頭望向那張精緻臉龐,分外意外,“甯清?”
這個路過的服務員竟然是那日公司團建見過的甯清!
老孫也是一愣,沒想到會在這見到熟人。
甯清反倒是神色平靜,朝着郝孟和老孫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有說什麽便拿起菜單離去。
郝孟望向老孫,“她……她怎麽會在這裏?”
倒不是郝孟對服務員這行業有偏見,隻是甯清一個大一學生,平日裏就需要念書,空閑時還在曲振興那裏做兼.職,怎麽還有會時間來這裏當服務員?
老孫抓了抓頭,小聲道:“應該是最近翻譯社沒有什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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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緣故吧,她又不好意思去别的地方接稿子,所以才會來這裏打工,這孩子家裏條件其實一般,平日裏就一直勤工儉學。”
郝孟疑惑道:“不應該吧,翻譯社不是正如日中天麽?我最近沒少見公司發布欄上稿子變少啊。”
老孫面露難色,解釋道:“這……發布欄裏的稿子确實沒變少,因爲能上發布欄的都是稀有的偏僻語言,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沖着你來的,除此之外的正常稿子,嗯……都被截流了,沒人願意找我們合作了。”
郝孟聽的滿頭霧水,追問道:“怎麽回事?”
郝孟雖然挂着副總編之職,但是很少往翻譯社跑,即使接了稿子也是通過郵箱發給曲振興和褚曉曉的,公司出了什麽事他還真不知道。
瞧見郝孟不像作僞,老孫這才小聲說道:“原來你不知道啊,這情況都已經兩個多月了,之前因爲背靠商州集團的關系,公司業務飛速上漲,老闆招兵買馬搞的風生水起,可是商州集團突然就發生了很多變故,我們不僅許多合作商變卦,接不到稿子,甚至還被打上了潭汐一脈的标簽,行業裏處處被人針對。”
老孫歎了口氣,“這純粹是無妄之災,被禍及魚池了,再這樣下去,翻譯社恐怕都得關門。”
合作商變卦倒無所謂,頂多是恢複到以前的狀态,可是被莫名其妙打上潭汐一脈的标簽,這麻煩就大了!
商州集團這種巨無霸,隻要一個小水花就能淹死翻譯社!
曲振興他們又毫無辦法,畢竟之前确實是搭着潭汐這條線才進入商州集團接活的。
郝孟拿起啤酒杯灌了一口,默不作聲。
既然連翻譯社都被波及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在這場鬥争中的潭汐已經全面潰敗到何種地步了!
不過想想也是,潭汐怎麽可能會是商令的對手,當艾木森那一場交鋒不作數後,潭汐的失敗就注定了。
郝孟這裏之所以風平浪靜,全是因爲頭上頂着楊鳴這顆大樹。
賈仁和青卷對這些毫不關心,仍在大快朵頤,郝孟味同嚼蠟,想着什麽時候得去翻譯社看看了,曲振興對他還是不錯的,每個月不用幹活都能白領六千的副總編薪水。
有兩個吃貨在,郝孟想早走都走不了,這兩人不喝酒光是吃就幹到了打烊的點,館子裏的人員逐漸散去,隻剩下三五桌人了。
除了郝孟這桌埋頭苦吃,其餘幾桌都是喝高了的,劃拳吵鬧,大吼大叫,館裏的人都習以爲常,誰還沒個喝多的時候。
郝孟後仰靠背,一邊喝酒一邊時不時看一眼那個來回穿梭,收拾桌椅的女孩,眼神莫名,不經意和他對視的甯清立馬就轉移視線。
這是他們自從那天高架被逼停後的第一次見面。
甯清對這青年印象極深,尤其是分别之際帶給她的全然是驚吓。
她知道郝孟一直在看她,他的複雜眼神又熾熱又深情,可甯清卻分外明白這種眼神不該出現在對一個隻是見過一面的人身上。
他顯然看的不是自己,是另外一個人。
對于這種男人,甯清隻想敬而遠之,他比那些單純觊觎自己的各色人物還要可怕,一旦深陷其中,便是萬劫不複。
終于,那一桌人站起了身,青年并未朝這邊走來,他們向着館外停着的奔馳走去,唯有老孫過來和她打了個招呼,略作猶豫,說道:“甯清,我們要走了,你家住的這麽遠,等會怎麽回去?”
這個點公交和地鐵早停了,要是打的豈不是得花掉他這一天辛苦的工資。
“沒事,孫哥。”甯清說道:“你們回去吧,我媽待會來接我的”
老孫這才擺了擺手快步離開。
奔馳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出。
又過了半個時辰,剩下的兩桌也散去,終于下班的館子服務員快速收拾完,三三兩兩的告别離去,甯清換下工作服,穿着簡單的t恤牛仔褲,站在路邊不時看一眼手機。
明黃燈光下,蕭瑟晚風中行人稀少,車輛零星。
終于,一輛老款的别克君越從馬路盡頭緩緩開來,甯清露出發自内心的笑容,朝着車子招了招手。
君越停下,甯清開門坐上副駕駛,笑道:“媽。”
開車的是個中年婦女,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深重的刻痕,比同齡人顯得蒼老許多,好在底子不錯,縱然神色枯瘦也能看得出曾經是不錯的精緻臉龐。
婦女勉強一笑,抓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
“媽,你怎麽了?”甯清覺察不對。
再然後,她聽到後座響起了一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的聲音,“我的乖女兒,好久不見。”
甯清霍然轉頭,眼中泛着驚恐。
坐在後座的男人髋骨高突,雙眼凹陷,常年的毒榀折磨着他的身心,高大骨架隻剩下一層皮包肉,他露出帶着兇色的笑容,“這一年來,我想你們想的好苦啊,就是不知道你們想不想我了。”
女孩滿心恐懼,嘴唇顫抖。
男人冷聲道:“走,開車,我們回家,哦,不對,是回你們的家,聽說萍花你又找了個新的男人,帶我去看看嘛,到底是哪個三頭六臂的敢給我韓科帶綠帽子。”
婦女雙手緊握方向盤,手指捏的發白,她朝向女兒,眼裏含着淚花,嘴唇微動。
甯清讀懂了那簡單的口語。
快跑。
可面對身後坐着的那個從小到大的陰影,甯清甚至都不敢動彈,手腳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
男人陡然煩躁,往前探出半個身子,一把抓住了婦女頭發用力一扯,兇芒畢露,“臭表子!老子讓你開車!聽到沒有!?”
婦女吃痛,慘叫一聲,後腦勺重重砸在靠枕上,甯清尖叫着扒拉着男人手臂,手上被抓出好幾條血痕的男人忍不住放手,轉而暴怒瞪着甯清,怒吼道:“找死?!”
女孩身子一顫,眼中滿是驚懼和刻骨仇恨,婦女急忙護在女兒面前,哀求道:“韓科,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吧,你想要什麽我們都盡力給你,我們手裏還有幾萬塊錢,我們這就去取給你!”
男人眼睛暴突,大吼道:“放過你們?那誰來放過我!一年前要不是你們逃跑,我怎麽會被馬公子記恨,錢财盡失,還被送進了牢裏!”
女孩死死咬唇,嘴裏有甜味彌漫,這個男人在一年前就想把她送給别人,以換取财富權力,供他無休止的揮霍和在毒榀中沉淪,母女兩好不容易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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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天來到了a市,卻還是被陰魂不散的他找到。
楊科緩緩收斂怒火,陰翳道:“你們應該知道,我不喜歡把活說第二遍,馬公子已經在路上了,這一次誰都救不了你們。”
婦女滿臉淚水,心頭悲戚,終究還是逃不過這段孽緣,隻是可憐自己這女兒,才這般年紀就要落入那人間地獄,未來無望。
“開車!”楊科再度暴吼一聲。
婦女吓得一抖,隻能顫抖着點火,車輛緩緩前行,坐在副駕的女孩死死咬牙,她緊緊攥着手機,腦海裏全是這些年噩夢般的回憶。
終于。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悄悄點開屏幕,找到了備注是孫大勝的号碼,發送了一條短信:求求你,幫幫我。
女孩随後把手機靜音并關機。
坐在後座的男人正閉着眼睛,一言不發。
車輛駛向前方。
……
破舊的筒子樓,剛剛走到家門口的老孫疑惑點開短信,待看清内容後面色大變,他立馬撥了回去卻是已經關機,手足無措的他立馬想起了曲振興,後者的電話也打不通,他隻能沖到門外攔下一輛的士。
“三冬路,振興翻譯社!快!”
十分鍾後。
呼嘯的的士停在寫字樓下,老孫沖進深夜空無一人的大廈,直奔還亮着光的頂層。
辦公室内,胖子正坐在電腦前焦頭爛額,一旁褚曉曉也是唉聲歎氣,處理着紛雜業務。
“老闆!老闆!”老孫瘋一般的沖了進來,被吓得不輕的曲振興剛想破口大罵,但看見面色發白氣喘籲籲的是老孫後止住嘴裏罵娘的話。
老孫立馬把手機遞給了胖子。
“這……”
曲振興懵了,邊上的褚曉曉一看後同樣神色大變,“小清出事了!”
當年是曲振興幫着這對母女在a市安頓的,對于他們的情況有所了解,當即從凳子上跳起,“老孫走!我們去她家!曉曉你現在趕緊報警!”
“好!”
老孫和褚曉曉立馬照做。
三人才沖出辦公室門,褚曉曉猛地止住腳步,“等等!别打!等等等等等!”
老孫立馬按斷才撥出的通話,愣愣的看着他。
曲振興投來疑惑目光,美女總編緊緊皺着眉頭,“不對啊,小清怎麽會給你發求救短信?要發也是發給我或者曲振興啊,發給你有什麽用?讓你再跑來找我們不是多此一舉麽?還是時間太倉促了?發錯了?”
褚曉曉立馬否決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這種幾率太小了,那她爲什麽還會發給你?”
曲振興也覺察問題所在。
是啊,消息怎麽發到老孫手機上?
天生愚笨的老孫呐呐道:“會不會是我剛和她見過面的原因?”
“你剛和她見過面?”
“是啊,我一個小時前還在東河岸邊的海鮮館裏和甯清見過,她在那當服務員。”
“原來是這樣,那就說得過去……不對啊,你怎麽會去那間高檔海鮮館的啊?你跑哪去幹什麽?”
“啊?是賈仁帶我去的,說郝孟請客吃海鮮。”
褚曉曉聽到那個名字後終于明白來龍去脈,“郝孟!”
胖子面色漲的鐵青,破口大罵,“你個白癡!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爲什麽不早說!這條信息不是發給你的!是發給郝孟的!她沒有郝孟電話!她以爲你們還在一起!你大爺的蠢貨!”
後知後覺的老孫瞪大眼睛,後悔莫及。
胖子立馬沖向樓梯,撥通電話,樓道很快響起曲振興的大喊大叫,“副總編!救命啊!人命關天的大事……”
沒多久,樓下停車場裏響起刺耳的燒胎聲,一輛凱迪拉克suv咆哮着撞斷收費杆,飛速沖上馬路。
……
長牛小區。
這個坐落在城中村的小區偏僻而擁擠,全是古舊的老式住房,一輛别克君越緩緩停在樓下,兩女一男下了車。
“咚咚。”
男人敲響了二樓住戶的門,兩個女人縮在樓道角落,害怕無助。
屋裏很快傳來腳步聲,“秀萍,小清,是你們麽?怎麽出門又不帶鑰匙啊!快進來吧,飯菜都熱了好幾……”
戴着眼鏡,教書育人三十載的中年男人一呆,“你是……”
再然後,他就看見了後面躲着的驚惶失措的母女,“秀萍!小清!你們怎……”
楊科突然一把用手臂攬住箍緊了他喉嚨,而後沖着身後恐懼害怕的兩人瞪眼低吼道:“閉嘴!誰要鬼叫我就宰了他!”
兩女硬生生吞下嘴裏的尖叫,楊科拖着拼命掙紮的男人往屋裏走,很快就将他五花大綁,嘴裏塞上了一團抹布。
被綁在屋子角落的男人發出不甘的嗚嗚,兩女縮在他身邊瑟瑟發抖。
“一家三口整整齊齊的真好嘛。”楊科關上房門,滿臉冷笑。
甯秀萍跪倒在地抓着楊科的褲腳,苦苦哀求,“楊科,你看在這麽多年夫妻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們吧,清兒也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麽忍心把她送入魔窟?”
楊科微微俯身,摸着婦女的腦袋,歎氣道:“秀萍啊,我哪裏是将她送入魔窟,你們爲什麽總是要誤解我?能夠嫁給馬公子是清兒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以後我們就吃穿不愁,要啥有啥了,你懂嗎?”
婦女用力搖頭,凄涼道:“馬山他們家劣迹斑斑,清兒嫁給他們就是死路一條啊!”
失去耐心的楊科猛地一腳踹開婦女,兇神惡煞,“行了!都給老子閉嘴!再唧唧歪歪就一刀捅死你們!”
正在這時,楊科懷裏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電話一看,立馬換了一副狗腿模樣,“馬公子!馬公子到哪裏了?我已經到了!對對對,人已經在這了,我馬上給你發位置……”
婦女心頭升起巨大絕望,她看了看屈辱悲憤的丈夫,再看了看滿臉淚痕的女兒。
苦楚悲戚盡皆湧上心頭,化作無邊的黑暗籠罩了她。
甯秀萍左右環顧,突然拿起桌上針織籃裏的黃色剪刀,徑直沖向了正在打電話的男人,對着他後頸狠狠刺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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