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二公子松開五指,淡淡地瞥了一眼白玉般的手指。
耳畔傳來琴鳌屍體落地沉悶的響聲。
二公子看都不曾看這位二叔一眼,仿佛自己方才動手索取的,并不是與自己有血脈之親的,親二叔的性命。
而僅僅隻是街邊的一隻,微不足道的蝼蟻。
手持紫金錘的肥佬,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躬身給二公子行了一禮,随即招了招手,命人将琴鳌的屍身給往外拖了出去。
至于如何處理,自有手下人去辦。
這個琴鳌,平日仗着有老祖撐腰,那真是上蹿下跳好不自得。
臨到死他應該是能明白一個道理了吧。
無論有誰照着,那都是沒有用的,自身是個弱雞,到哪裏都會被人碾壓。
真是可悲的一個男人。
……
琴二公子收回紛紛擾擾的思緒,視線落在小面癱身上,擡手将她扶着坐了起來。
隻見他左手手掌上,一朵蔫頭耷腦的樹苗,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彎曲程度,枝杈扭扭捏捏伸向小面癱。
琴昕微微一擡手,便任由那顆歪歪扭扭醜兮兮的樹苗,蹦跶到喬木的身上。
喬木有幾分意外,瞥了琴昕一眼。
她的确是沒想到,這琴昕,居然會把小樹最後一縷樹種碎片,就這樣交給了自己。
這抹樹種碎片,之前被人喂食過血液,強行逼出一顆半成品的聖果。
此時受傷十分嚴重。
最好是立刻将之收入星域,交由小樹本體溫補。
隻不過……這會琴二坐在這裏,自然是不适合做這些。
喬木蹙了蹙眉,心裏沉思着,方才龍允那個混蛋,已經識破她并未被封識淵,不知是否會将此事告知琴昕。
不管了,現如今走一步是一步吧。
喬木盯着他看了看,手指微微動了動,心中倒是松了口氣。
看來龍允的特殊能力毒藥,隻能讓自己身體虛軟一陣子,并不能夠長久鎖住她的行動力。
還好還好,不然真是着了這小人的道兒了。
喬喬大人用了點力,稍稍調正了身子。
與此同時,那棵蔫頭耷腦的樹苗,也已經跳到喬的後肩。
非常人性化地從她脖頸後,探出半棵苗苗,鬼鬼祟祟瞅了琴二公子一眼。
琴昕眼神淡淡地掃了過去。
那樹苗頓時犯慫,嗖一下便躲進喬木如瀑的烏絲之中,恨不能立時跟主銀融爲一體。
球球可憐巴巴地在星域中抹了抹眼淚,“主銀,我們家小七太可憐了。要不,你先将它收進置物符裏吧。”
喬木艱難地擡起一隻左手,将身子放正一些,面無表情問道,“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做什麽。”
“想跟你合作。”
“你不是很讨厭天運麽。巧了,我其實也早早厭倦了這個組織。我可以與你合力,幫你将它徹底摧毀。但是你……”
琴昕蓦地握住她的手,“答應我,讓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喬木一臉愕然地望着他。
這人是不是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