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姑自己十分清楚，如今是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那也隻得配合。
畢竟自己一行人的死生大權都掌握在小太子妃手裏。
而她飛姑，自認年紀也不大，這麽許多年，到底還沒活夠，自然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死在這京兆尹府邸裏。
“奴婢以前是丹堂的人。”飛姑十分老實地答道，“隻是因爲要幫忙培育聖木，才被調來昭光。”
喬木早就猜到昭光與天運必有牽扯，如今聽到飛姑的話，便再次肯定了心中想法。
飛天遁地摘星隐月追日堂，誰不懂啊？再加上個符咒堂丹堂，天運這個組織，丹符之術齊全了。
“韓素也是丹堂的人。”飛姑說道。
韓素聞言，一張俏臉登時烏漆嘛黑，“飛姑，你是活得嫌命長了是不是？”
飛姑卻隻是一臉淡淡地開口，“我從來沒嫌自己命長，我所做的一切，皆隻是爲了保命。”
“保命？”韓素不由冷笑，“你就不擔心，這會兒廢話太多，回去後會被人處置了麽？”
“擔心啊。”飛姑點了點頭，“可我說什麽了？我隻是告訴太子妃，我是丹堂的人。”
她可沒明确表示，丹堂隸屬哪裏。
韓素被她這番說辭給氣笑了，她雙目冰冷地盯着飛姑，“聖人說，你跟咱們心不齊，果然沒說錯。”
“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跟咱們齊心協力。”
“那老奴勸誡你們，莫要那麽蠢的，去喬府鬧事，你們一個二個的，可聽勸？”飛姑笑了笑，搖搖頭道，“我早說過，不會有好下場的。”
“而且我并沒有接到上面傳來的命令，說是要去喬府演那麽場奇異的戲。”
韓素氣不打一處來，“這是聖人給下的命令，直接傳給我的命令！怎麽，你這會兒是連聖人都能不放在眼裏了是麽？”
飛姑隻是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敢保證，你們兩個，就算是達成任務回去，也會被人處理幹淨的，信不信？”
韓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整個人都顫縮了一下，随即豎起眼睛，怒視着飛姑，“你莫要在這兒信口雌黃，胡亂恐吓别人。”
“我是不會被你随意開口說兩句，便吓破了膽的。”
飛姑笑着搖了搖頭，“是麽？”
其實她如今也十分好奇，聖人給韓素直接傳達了這個命令，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呢。
聖人究竟跟小太子妃有多大仇怨，居然籌謀了這麽一出，讓人身敗名裂的大戲。
隻可惜，小太子妃終究是個厲害人物。
就這麽點小伎倆，還不可能爲難到她。
最終吃虧上當的，就隻有他們昭光的人，被小太子妃一揪一個準兒，揪住了尾巴，再也不可能松脫手了。
昭光曝露了！
……
龍焱城西郊，一處不怎麽起眼的破舊寺廟内。
望着坐在上首，默不做聲，隻是轉動手中茶杯的男子，谷藝軒急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了幾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