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衣蘇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
陳太後見狀不由地皺皺眉頭,心裏頭實在是有幾分氣悶。
要說這太子人中龍鳳生得也好,可就是心眼兒實在是太實誠了。
看看這會兒,一家子這麽多人坐在這裏,這太子眼睛裏就隻有太子妃一個。
堂堂太子,成天圍着媳婦兒忙活,看他這手布菜的活兒,就能知曉,平時在家沒少幹這些!
陳太後望着喬木的眼神越發淩厲了幾分,就像是在看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似的,眼神裏帶着十足的不贊同。
喬木卻懶得搭理這老太太。
反正看她不慣的人,是橫看豎看都看她不順眼的。
她往後又不跟這老太太過日子,何必跟她去置那個氣,都懶得搭理她。
她這頭不搭理老太太,老太太卻不怎麽想放過她,橫豎都想挑點岔子。
吃沒兩口菜,就聽老太太淡聲說道,“鄭王,哀家聽聞,你日前與太子妃鬧得有幾分不愉快?不知可有此事麽?”
墨熙康的手指微微收緊了幾分,斂去眉眼中的一絲惱怒,垂首不做聲。
坐在他一旁的鄭王妃施詠燕,便連忙笑着打圓場道,“哪兒的事呢,煩勞太後挂心了。說起來太子妃也正是王爺的弟妹,王爺又豈能與她不合。”
“哦?”老太後眼神犀利地望了施詠燕一眼,又轉頭望了望喬木,“聽說太子妃日前在學院裏頭,解決了鄭王的弟弟蘇熙華?”
“您老人家倒是聽說了不少事。”喬木意有所指地嘲諷了一聲,态度自然是一點都不恭。
太後眼神當即便是一怒,她早知道這女孩子對自己極不尊敬,此時見她當着大帝的面,又敢這般不陰不陽地諷刺自己,便“嘭”地一聲,将酒杯給砸在了桌上。
“好生無禮!”陳太後轉頭看向大帝,苦口婆心地勸慰道,“陛下也是親眼看到了,太子妃如此桀骜不馴,将來如何當得起國母之責?”
“依哀家之見,就應該找兩個管教嬷嬷,好好地教導一下太子妃宮中禮儀。”
墨蓮惱怒地擲了酒杯,一言不發拉着自家媳婦兒便起身。
冷冷丢下一句話:“以後這類閑雜人等聚集的小宴,父皇不必叫上我們夫婦二人。”
衆人頓時一臉尴尬之色。
太子這是覺得,在場諸人,除了他父皇,全都是“閑雜人等”了?
陳太後差點被墨太子氣了個倒仰,被人扶着顫顫起身,指着太子的方向“你”了半天。
大帝也不禁有些惱怒,他雖然看在先帝面上,多年來對太後十分孝順,可此時兒子跟太後之間,他果斷隻能選他家兒砸……
于是便不由埋怨道,“好好的太後您老是提管教嬷嬷做什麽?”
“太子妃是靈境修者,平素是要修煉的。”言下之意是,哪個有那個閑暇時間,來一天到晚學你的宮中禮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