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殿内的祭司,大多數都是普通人,而這位白銀祭司,修爲不過隻到玄師六級之境。
兩側的臣子們,雖然不知道這位祭司在經曆着什麽,但光是聽他的叫聲,就感覺十分恐怖。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墨蓮冷眼旁觀,看着一名年輕太監拿起桶蓋,哆哆嗦嗦着身軀,勉強支撐着将桶蓋給再次蓋上。
乾元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除了那極樂桶中有東西在窸窸窣窣爬滾撕咬,白銀祭司的慘叫聲随之一點點、一點點地淡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了尾音。
老臣們滿頭瀑布汗,一個個都快哭了。
他們知道自家大帝喜怒無常的很,但最近幾年,大帝的脾氣當真已經收斂很多了呢。
沒想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居然會在朝堂上驟然發生。
所有人恐懼之餘,心中對太子殿下的忌憚,又驟然多了一分。
果然父子倆就是父子倆。
兒子手段歹毒,父親更上一籌。
而且,大帝似乎壓根兒不允許其他人對太子有任何不敬之意。
這點衆人都體會到了,并且在心中提醒了自己一句:千萬不要在太子殿下面前作死啊,他們家大帝可能随時都會狂化!
眼前的白銀祭司,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呐,切記切記!
建平王擦了擦一頭冷汗,偷偷拿眼瞅了下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太子殿下,更加有幾分心塞了。
真不愧是大帝的親兒子,連這冷漠的表情,都幾乎如出一轍!
日月神殿的錦衣老者,死死地握住了拳頭,強行壓抑住噴薄而出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用冷靜的聲音說道,“白銀祭司冒犯貴州太子殿下,算他死有餘辜!”
“但聖姑是我們神殿的象征,還望陛下開恩,寬宏大量地饒過她這一回。”
錦衣老者垂下高貴的頭顱,淡淡說道,“想要什麽賠償,請大帝盡管開口,隻要是神殿能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脫分毫。”
大帝把目光投向太子的方向,“太子意下如何?”
“兒臣不同意放人。”還是那句話,還是那般冷漠的神情,錦衣老者恨得牙齒緊咬,深深地憋了一口氣。
良久,大殿上沒有了任何聲音。
錦衣老者呼呼喘氣幾口,這才努力平複着自己的聲音道,“我知道,是聖姑做錯事冒犯了太子妃娘娘。那麽不知是否,能請太子妃娘娘前來一趟呢?”
“老朽願意代替日月神殿,向太子妃娘娘奉上誠摯的道歉,請求她的原諒。”
臣子們擦了擦一頭的冷汗。
感覺這事态正向着一絲詭異的方向發展過去。
日月神殿該不會又想要作死吧……
如果他們覺得,小太子妃更加容易對付點的話,那就是千錯萬錯大錯特錯了!
大帝沒有出聲,而是又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墨太子表情淡漠,身姿筆直地站在大殿前方,眼神十分不屑地掃過錦衣老者一眼,“你們有什麽資格,說想見太子妃就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