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一巴掌揮在了案上,将茶案一角的木頭給劈了下來,渾身因爲憤怒而不住震顫,“好你個容栎!你,你!你這口不擇言的程度,實在是膽大妄爲!都,都是段貴妃教的麽?”
“呵。”斷月冷冷地望着面前的女人,伸手從衣袖中抽出一個手掌大小的藥包,狠狠地擲在了地上,“何須人教,你母儀天下的醜陋典範,就足夠本王學習個夠了!”
滄州大帝狠狠地抽了兩下嘴角。
他真得很想問問段貴妃,這孩子當真沒抱錯的麽?
這吃了火藥的性子,到底遺傳了誰?
太子容厲驚呆了。
同樣的,二皇子三皇,連同一直撫着面孔低低啜泣的建康公主也震驚了。
他們當真沒想到,斷月這小子,當着嫡母的面,也依然是照怼不誤,而且,怼得還這麽兇,這麽振振有辭,把皇後都給怼得氣成那熊樣兒了。
“把人押上來!”斷月怒喝了一聲。
大帝已經被這兒子弄得懵逼了,他真沒想到,原是皇後興師問罪想要來質問兒子毆打妹妹的事,怎麽如今竟演變成這般模樣。
不得不說,自家兒子這控場的能力,當真是非同凡響。
這會兒從上到下,從皇後到奴仆們,一個個全都懵逼臉了,壓根兒不清楚,這位宸王竟然還準備了後招。
暗衛影拖着一個滿頭滿臉是血的婦人,一路從宅外拖了進來。
那老婦很明顯雙腿已經被打折了,跟塊抹布似的,拖過地面,一路留下了兩道長長的血痕,看上去瘆人的很。
皇後氣得渾身都不住地發抖了,她的眼睛裏,幾乎噴射出實質性的殺意與怒火。
“容栎!!”她歇斯底裏地尖叫了一聲,連她身邊的大帝都被皇後這聲音吓了一跳。
“李嬷嬷!”站在下首的容喻湖,早就随着容世子默默站到正廳一旁去了。
此時看到那被扔在大廳中央的老婦,整張臉都充滿着震驚與惶然,下意識地便擡頭朝皇後望了一眼。
那不是皇後娘娘身邊,跟着伺候的老人了麽?
“陛下!你就眼睜睜地看着這個逆子,如此侮辱他的嫡母,如此打嫡母的臉面麽??”劉皇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一雙眼充滿怨毒地死死盯着堂下的斷月。
大帝這時方才出聲,一臉怒色地說道,“老四,你這是在幹什麽?”
斷月滿目嘲諷地望了大帝一眼,“父皇看不出來麽?我這是找到了給母妃下毒的真正兇手,我在找她們算賬啊。”
大帝的眼皮子抖了抖,一張臉還是端着,可眼角卻分明在微微抽搐。
“給你母妃下毒的王美人,父皇不是已經處決了麽?這都多久的事了,怎麽還拿出來說。”
斷月冷冷地望了大帝一眼,“父皇,你當我是智障麽?”
大帝:……
“這個老女人已經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