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二公子莫名覺得,眼前的小丫頭對自己抱有輕微敵意,可爲什麽呢?
“呃咳,咳咳。”身畔聞人師妹的咳嗽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窦二垂下目光,眼神略微有些複雜地看了師妹一眼,師妹被太子妃這般輕易一吓,居然渾身戰栗,腳步搖擺不穩。
他伸手扶住她道,“師妹,沒事的,放輕松,心情别太緊張。”
聞人凝靜的眼淚從眼眶中湧了出來,梨花帶雨地哭哭啼啼道,“師師兄,我我會不會變成屍傀?師兄。”
“不會的,應該沒事的。”太子妃冷情冷性,卻也不是什麽随意妄殺之人,這小姑娘年齡雖小,但處事卻極有分寸,比聞人師妹老辣多了。
窦二眼神複雜地回頭望了喬木一眼,卻見後者眼角餘光都沒瞟給他們一下,兀自領着鄭小六一行人離開。
孔柔妙卻是大怒,提着劍竄到喬木面前,“你給我站住!”
“孔師妹,回來。”窦二公子喝了一聲。
孔柔妙提着劍的手,微微地僵了僵,一臉難以置信的轉過臉去,委屈地看着窦二公子道,“師兄,是她出手傷人,是她傷了靜小姐的。”
“我叫你回來!”窦二再好的脾氣,都快被這孔柔妙磨光了。
若不是聞人凝靜與之交好,以孔柔妙的人品醫術,根本不配站在他身邊。
簡直不知所謂,明知自己完全不是太子妃的對手,還偏要上前送死,窦二公子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屑與一群笨蛋爲伍。
孔柔妙憤憤不平地縮回了手中的劍,視線與喬木含着冷光的眸對了一眼,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顫。
窦二現在有點後悔,當初爲什麽要答應師父,帶着這麽一群累贅出來行醫曆練?
他是老谷主的關門弟子。
聞人凝靜是老谷主的孫女,按道理聞人凝靜是他的師侄女。平素也不需要他來帶着她。
但因聞人凝靜是大元長老座下唯一的弟子,所以名義上與他是平輩相稱的師妹。
此番曆練,大元師叔便将聞人凝靜塞給了他。
平素在谷主與大元長老的寵溺之下,聞人師妹養出了一副天真爛漫的刁蠻習性。
雖說出來曆練,聞人師妹脾氣收斂了不少,可這平日裏一直被人捧慣了的靜小姐,一旦在現實裏受挫,肯定是忍不了氣的。
麻煩!窦二眯了眯眸,在心底淡淡地歎了一聲。
面上又不得不作出關懷之态,伸手輕拍着聞人凝靜瑟瑟發抖的身軀,小聲安慰道,“師妹,你别擔心,太子妃約莫就是跟你開個小玩笑罷了。”
聞人凝靜咬着後牙槽,一張小臉氣得通紅,“哪有人亂開這種玩笑的。傷口變異的話,會死的啊!!”
她下巴上的傷口其實十分淺淡,此時已經沒有血漬滲出,隻是她自己經不得吓,總覺得傷口會變異,因而感覺渾身瘙癢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