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冰冷的視線移到鄭貴妃身上,讓她沒來由渾身一個哆嗦。
鄭貴妃不由暗暗心驚,這小姑娘是一早就挖了坑,等着她們跳進來,再懶洋洋地拿出手中的證據啊!
這心計,怎麽能這麽重呢!這還是個十四五歲的丫頭片子麽?
這樣的心機謀略說是個曆經數十載之人都不爲過。
“鄭姬,你還有什麽話說!”墨蓮怒斥一聲,蓦地拔出細長烏黑的長劍,指向了鄭貴妃。
“你這歹毒婦人!我嶽母她們何處得罪了你!你竟心腸歹毒到想把她們給發賣了出去??”
鄭貴妃瞳孔蓦地一縮,連忙滾到大王腳邊,抱着大王的腿嬌聲軟語地哭道,“大王啊!此事我當真不知啊!豈可僅憑黃妹妹三言兩語,就把這事推到我頭上?”
“黃婕妤!”鄭貴妃哭天抹淚地回頭沖着黃婕妤怒道,“你豈可如此無恥!把一些不相幹的事,胡亂攀咬到本宮頭上!”
“你說!!爲何如此?”鄭貴妃一雙妙目,沖着黃婕妤露出了惡毒的光芒,薄唇輕動隐隐吐出一個人名。
黃婕妤的肩膀當即便垮了跨,整個人如同被人戳破了的玩偶,渾身乏力地癱軟在地。
那是她爹的名字,鄭貴妃在拿她全家性命要挾于她!
這個女人手段歹毒的很,若是今日不照着她所說的演下去,明兒個必然會被屠盡滿門。
黃婕妤此時此刻才感到了深深的後悔。
爲什麽啊?爲什麽她如此愚蠢,爲什麽偏偏要去趟太子妃與鄭貴妃的這趟渾水呢?
好好的學魯婕妤那樣,在書祗樓韬光養晦平安度日不好麽?
偏偏要學人一把年紀還去争寵,還妄想攀着貴妃能得到老大王的一眼回頭青睐。
可悲!可悲!可悲啊!
黃婕妤咬了咬牙齒狠狠心,悲涼地望了一眼老大王,猛地豎起身子一頭便向旁邊的柱子碰去,“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嫉恨太子妃殿下,高高在上還深受太子寵愛。是我要對付太子妃,想讓她嘗點苦頭!而又因我與貴妃娘娘有宿怨,才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罪名推到了貴妃娘娘身上!是我!全是我做的!是我做下這等豬狗不如之事!當以死謝罪!還望大王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别禍及我家人!”
“嘭!”黃婕妤抱着必死之心,狠狠一頭撞過去,直接觸柱而亡,快得讓人都沒反應過來。
喬木不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深宮内苑,還真是腌臜事一樁連着一樁的!
鄭貴妃抱着大王的腿,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偷眼觑向喬木,一張紅豔豔的薄唇微微翹起,沖着喬木流露出一絲挑釁的目光。
突然間,墨蓮猛地一動,手中長劍不由分說便朝鄭貴妃的頭頸斬去。
鄭貴妃當即吓得花容失色,連滾帶爬地撲進老大王懷裏,連聲嬌顫道,“大王,大王啊!!太子殿下竟要斬殺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