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茗麗哪裏還能壓得住火氣,沖口就指着薄氏怒叫,“你什麽意思?我長得怎麽了?我長得磕碜誰了?你這老娘們長得跟顆歪棗子似的,還敢出言諷刺别人?你省省心吧你。”
薄氏勃然大怒,孫氏則被吓得噤若寒蟬,使勁拉着女兒的衣擺,勸她住口。
“你個口不擇言的小賤人,就是這麽跟長輩說話的?”薄氏哪裏是個好惹的,二房母女一路上卑微地靠着他們大房一家讨生活,這會兒竟敢出言忤逆她的權威?
薄氏哪裏忍得了這口惡氣,沖上前來,仗着身寬體胖揪住了魏茗麗的頭發,“啪、啪”兩巴掌就揮在了魏茗麗的臉上。
“我這是打你不知禮數!你個小賤蹄子,還敢蹬鼻子上臉了!”
“啊!”魏茗麗隻覺得左邊臉頰被薄氏的指甲刮疼了,一摸竟是一條血絲,當即又氣又恨又怕又怒。
“小賤蹄子,癡心妄想飛上枝頭!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張臉!男人眼瞎才看中你!人家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太子!你算個什麽東西!自己犯賤,也别說人家看不起你!”薄氏一張口怎麽尖酸刻薄就怎麽來,罵得魏茗麗哇一聲就氣哭了。
孫氏又是個笨嘴拙舌的,不敢去跟薄氏辯駁,便拉着閨女的手一個勁勸道,“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别跟你大伯母吵嘴了。”
魏茗麗隻覺得心口泛冷,猛地一把甩開孫氏的手,尖利刺耳地吼了一聲,“你滾開!你還是不是我親娘?眼睜睜看着自己女兒被人這麽欺負,你還有臉勸我别說?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老娘們在罵我!我恨你!我恨你們!我恨死你們了!”
魏茗麗“哇”一聲哭開,轉身發足狂奔,一會會就跑沒了個影兒。
孫氏吓得渾身直哆嗦,舔着臉去求薄氏,“大嫂,你别跟小孩子置氣啊!你看咱們都是初來京都,這地兒大人多,茗麗若是跑迷路了可怎麽好,咱們還是追上去找找吧。”
“要找你自個兒找去!那小賤蹄子就是春心蕩了,管她做什麽?她呀,說不定早就想離開我們,出去随便找個男人了。”薄氏用力甩開孫氏的手,鄙夷地望了她一眼。
這話誅心不已,孫氏一臉慘白,唇皮哆嗦着,卻又潛意識裏不敢反駁。
“吵什麽吵什麽都吵什麽?這裏是泯順大街!官員聚集之地。沒什麽事,普通平民百姓禁止在這裏逗留喧嘩。走走走!都趕緊走!”聞訊而來的城防衛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動手趕人。
老太太嚎了一聲,想要上前拍打侯府大門,卻被徐嬌用力拽住了手,“娘啊!咱們先離開這地方再說,離開了再從長計議!”
一群人意氣風發而來,灰頭土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