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想上前扶老太太,被徐嬌伸手用力一拂,緊緊抱着老太太不松手,就好比捉到根救命稻草似的,徐嬌死死抱着老太太,虎視眈眈瞪着衆人。
這些年老太太可是養尊處優過得相當好的,這會兒徐嬌滿身臭氣勒着她,老太太快被她的手勁兒給勒死了。
“娘!兒子不孝啊!這麽久才找着娘。”喬忠橫三步兩步趕上來,撲跪在老娘面前就哭了起來。
老太太一看兒子幹巴巴痩兮兮的樣子,當即也心疼的悲從中來,伸手握住喬忠橫的雙手,老淚縱橫。
“小龍,還不快來見過祖母,給祖母磕頭。”徐嬌沖着兒子呵斥了一聲。
喬龍趕忙上前哭着叫奶奶。
一家三口圍着老太太狠狠地哭了一遍。
老太太也不嫌棄喬龍身上肮髒了,看着自己好好一大胖孫子,現在瘦成個幹癟四季豆樣兒,心裏疼得又險些背了過去。
這一大家子人沖進來時,喬木便已吩咐人把大門給關上了。
雖說泯順大街沒什麽人,可敞着大門演大劇,喬府上下誰也心中不樂意。
這會好了,三代同堂唱了會大戲,還是一旁的牛婆婆不耐煩地伸腿踢了踢徐嬌的腳,這才讓還在痛哭流涕的徐嬌回過神來。
“娘,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啊。”徐嬌假模假樣地抹着眼淚,偷眼窺看坐在一邊的妯娌。
這一打眼,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魏子琴面容白淨細膩,就眼角有淺淺幾絲細紋。一襲藕色繡牡丹的襖子,配有同色的撒花百褶裙,瞧着就是富貴迎人。
最可恨的是,從開頭到現在,魏子琴都不動聲色地坐着。
足足有老半天了,任憑喬忠橫一家三口怎麽鬧騰,她都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這番做派氣得徐嬌咬牙切齒。
以往在家時,老太太面前她最得臉,吃穿方面,魏子琴拿什麽跟她比啊?
可現在呢,自己一家三口就跟大街上要飯的叫花子似的,人家魏子琴卻榮升爲堂堂的侯府夫人,穿得是绫羅綢緞,吃的也是山珍海味,這落差這麽大,讓徐嬌整個人整顆心都狠狠糾結了起來。
“子不孝媳不賢呐!”老太太聽到小兒媳婦這麽問,立馬又哭開了。
喬忠橫就跟得了勁似的,騰地站起身來,立馬開口指責喬忠邦,“大哥,你怎麽能這麽不孝呢?看把娘給氣的!這麽些年,你有沒有好好照顧娘啊。”
“我就說娘沒了我照顧就是不行啊!”徐嬌擠了兩滴眼淚,一副苦相地說道,“娘,往後讓媳婦和大孫子照顧你可好。”
“好好好。”老太太一疊聲答應着。
“可大哥他們會歡迎我們麽?”徐嬌特意問了一聲,眼角輕輕一挑,唆了魏子琴一眼。
“他敢不歡迎!”老太太立馬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都是一家兄弟,打死不離的親兄弟,他能舍得下那張臉,就把你們連同老娘一起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