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進來,整個客廳便鴉雀無聲了。
衆人起身迎接老太太,偷眼相窺,瞧老太太有些來者不善,不禁面面相觑了一眼。
倒是喬木,什麽話也沒說,母親起身,她便跟着起身,随母親向老太太施了一禮,随即便坐下。
這禮數誰也挑不出錯處,隻是老太太橫眉怒目,怎麽看小面癱怎麽不順眼。
整日裏癱着一張臉,七八年如一日,就好比誰欠了她一屁股債似的!
“小森,到祖母這兒來。”王氏坐定後,便朝着喬森招了招手。
喬森蹦跶着跑了過去,小手被王氏拉起。
王氏一看,小孫子的手果然紅腫未消,當即就勃然變色,轉頭怒怼喬木,“大丫頭,你回來就回來了!用得着搞出這麽大動靜麽?這是你親弟弟,不是外頭撿來的!你看看你,一回來就把他拉去别人家折騰,又是打又是罵的。老身和你父母都沒死呢!還輪不到你插手你弟弟的教養!”
喬木冰冷的視線,直直射向了老太太。
視線内含着的銳光,當即将老夫人吓得心底微微一跳。
幾年不曾見這丫頭了,沒想到現如今眼神越發的淩厲,這視線幾乎都能将她一把老骨頭割開了。
不過老太太如今就看重這麽個小孫子,見不得孫子受任何委屈,哪怕是心底有些泛慫,可還是忍不住要爲自己孫子撐腰。
冬荷站在老太太身旁,撇着嘴偷偷暗笑了一聲,等着看大小姐吃癟的好戲呢。
突然間,隻見大小姐騰地站起身來,一雙冰冷的妙目竟陡然間移到了她的身上。
前廳内一室寂靜,針落可聞。
冬荷丫頭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口了。
隻見大小姐閃身之間人已到了她的跟前兒,不由分說一記重重的耳光便拂落在她的臉頰上。
這一巴掌下去可好看了,冬荷丫頭當即張嘴吐出口混着兩顆牙齒的血水,人撲騰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嗚嗚咽咽哀鳴起來,瞳孔一徑皺縮充滿着不可置信的恐懼。
老太太被這丫頭的舉動,也是吓得臉無人色,還以爲這丫頭沖上來就要打她呢,卻原來是對她身邊的丫頭出了手。
她突然就記起來了,幾年前她喊上王家兩個侄孫,跟她動手,那時候小孫女才七歲的樣子,當時她就沒能在她手裏讨得了好處。
這丫頭從七歲開始就是個兇神惡煞的,誰都欺不到她頭上。
“老太太這就是您教出來的東西?一個小小丫鬟,也敢對我嗤之以鼻,她是個什麽東西!”喬木呵斥了一聲,夾槍帶棍毫不留情地罵道,“一個丫鬟,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小妾似的,穿紅抹綠,整日裏扭扭捏捏賣弄是非,沒一點丫鬟的本分!搞得整個家烏煙瘴氣的!還不來人!立刻給我拖走,發賣也好打死也罷,讓她從我眼前立刻消失!别來惡心人!”
常在立刻識趣地跳出來,一揮手就吩咐兩個小厮上前扭住了冬荷那丫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