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圍着一堆火正在烤一些簡單的食物。
一個歎了口氣道,“最近日子越來越艱難了。我聽說邬城主已經下令,今天起開始遷城,整個五月城的人,都要往北方大的防禦工事那邊遷徙去了。”
“種不出東西啊,再這麽下去,一個城裏的人都要被活活餓死了。”
“唉!”另一人長歎了一聲,用手裏的樹枝撥了撥火堆,戳了身邊一名矮胖小子一下。
“你小子,發什麽愣呢?”
矮胖小子光溜溜的腦袋上寸草不生,身體像個球那麽圓,面白無須光潔無比,背後還背着一口大鐵鍋。
“怎麽了?一直在發呆。”
“沒有。”矮胖小子伸手拿起一小塊土番薯,來回兩隻手撥弄了會兒,過了好半晌才擡起頭道,“大哥,我小時候來過這裏。”
“來過神水宗?”大哥愣了愣,繼而笑道,“那個時候,什麽時候的事情。”
“好幾年前了吧。”鐵鍋小子撓了撓毛發不生的腦袋,憨厚地笑了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還冒充姑娘跑到神水宗來參加測試。”
三個兄弟一愣之後,驟然間爆發出哈哈哈的大笑聲。
“你小子,可真是别出心裁啊!”老二一巴掌拍在他光溜溜的腦袋上,哈哈大笑道。
“笑什麽笑。”鐵鍋小子拍開他們的手撇撇嘴道,“當時那個環境,在神水宗至少能吃得飽穿得暖。而且三宗這麽厲害,人人向往,我也想去啊。”
“然後呢?就你?還通過測試?”
“诶?什麽話呢!可别說!我就是通過測試了!”鐵鍋小子把頭一仰,一張白面團子似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明亮的笑容。
“小張,你可别瞎吹!我又不是不了解行情的人。聽說那個時候,神水宗雖然隔三差五開山門收徒,但每年能通過神水測試的人,那是少之又少啊!”
“我吹什麽吹,我就是通過了。”張嶽氣呼呼地叫道,“當時我都被三峰峰主看中了。唉,隻是最後還是被第一峰慕容峰主給拆穿了,把我和我老爹給轟了出去。”
張嶽動手撥了撥火苗,歎了口氣道,“想想也是一段挺有趣的回憶。我老爹他,都走了好兩年了。”
衆人見他說着說着有些傷感,不由紛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年頭,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輪到我們了。”
“老二,說什麽晦氣話,行了行了,趕緊吃完,我們上山去看看。神水宗雖然被封路了,但不知道雪峰上能不能挖到點吃的。”
“是啊,我記得以前,這片祥和村的村民們,經常上山覓食,據說山上的動植物都沒怎麽變異,挖到的野蘑菇也能随口食用。”
“蘑菇?诶喲你别說了,我口水都快下來了!”
四人正在笑鬧間,忽覺一陣狂風掃了過來,瞬間将他們掃得滾了出去,火堆也跟着完全熄滅了。
“莫要上山。”一道冰冷的聲音,如玉珠落盤碎裂在他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