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經過喬木反複仔細辨認,發現隻是一顆普普通通的脈丹,也就是服下後能起到調和體内普通筋脈的作用,并不像溫如婉說的那般,能夠修複破損玄脈。
因此,嚴格來說對她的父親基本毫無作用。
她記得溫如婉說,丹藥是一位遊方道長贈予的,這話怎麽聽都覺得不真。
不過這一切已經無所謂了,因爲……人死如燈滅,所有的所有,都不重要了。
“咕咚!”白玉小瓷瓶被投擲到水中,緩緩地沉了下去。
墨蓮伸手拉過她的小手,拉着她轉身往橋下走去,“吹了這麽久的風,心情可有好點。”
“你不覺得我心狠麽。”小孩低着個小腦袋,踢了踢足尖的小石子。
墨蓮笑着捏了捏她的小手,“我八歲那年,殺了一名照顧我的貼身老嬷嬷,由此還牽連了不少人,當時都被父王下令處斬了。那你覺得我狠毒麽?”
“她害你!”小家夥揚起小下巴,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少年。
“對,她給我投毒被發現了。當時她苦苦哀求我,跪在地上又哭又喊。從我三歲的事說到七歲,不停地在忏悔,說曾經是那樣用心的照顧過我。”墨蓮漫不經心地擡起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黑夜。
“我并沒有原諒她。而且……我親手處決了這個人。曾經我很敬重她,她是一位看上去非常慈祥的婦人。”
“她該死。”喬小同學冷冷地說道,“你沒做錯,一個背叛者,有什麽臉面在你面前哭泣喊叫?如果換了是我,我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生那個所謂的“朋友”最好求神拜佛,莫要在她面前出現,否則……她不會放過他!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小孩拽了下墨太子的手掌。
“不忙,再呆幾天也是可以的。”太子說得一臉風輕雲淡,偷偷跟在暗處的回風,悄然與熬夜對視了一眼。
這兩天雪片似的彈劾書被傳送到王後那裏,太子丢下國事連夜跑路這事兒,連王太後娘娘也給驚動了,怎麽可能像某位爺說得這般淡然。
墨蓮突然伸手将小孩給抱了起來,湊在她小小的頸子邊嗅了嗅,“你身上怎麽有股臭臭的味道呢?”
喬木:……
好想拍死這個家夥,臭味還不是他害得?
“是你屬下臭,你屬下傳給我的臭味!”小朋友翻了翻白眼,想到方才暗花扮作屍傀一路追趕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抽搐。
“那我一會兒回去罰他吧,給你出氣好麽。”太子一臉正色道。
喬木忍不住有些好奇,仰頭看向他,“你打算罰他做什麽?”
“讓他扮半個月屍傀,還不準他沐浴,你覺得這法子如何?”墨蓮低下頭,朝小孩眨了眨眼。
暗中相随的熬夜少年與回風少年,雙雙腳底打滑了一下,内心深處十分地同情暗閣的隊長。
小孩的眼睛立刻倫圓了,“那不準他在我面前再出現!”不然指不定還被熏暈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