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怎麽了?高醫生都治了三個月了,怎麽能容一個無名無份的人在這裏撒野?”
“就是就是,高醫生的診療不會出錯的。”
病房裏幾個婦女又在低聲議論。
葉落卻并沒有理會他們。
而許岚岚的手還在一直抓着葉落的手,扭頭看着床上情況越來越糟的許全有,急道:“媽,爺爺真的快不行了,要不讓葉落先給他治療吧。”
李鳳媛看了看葉落,又看了看床上的許全有。
老實說,她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判斷,對于高翔的醫術之前她還是贊同的,但是聽到了葉落的這些話,讓她拿不定主意了。
見李鳳媛爲難的樣子,葉落微微一笑道:“沒關系夫人,老太爺并沒有回光返照的現象,以他的身體情況還可以撐兩天。如果夫人不信任我,大可以等劉青山大夫來了之後再做斷定。”
李鳳媛微微松了一口氣。
高翔卻是滿是怒意,指着葉落的鼻尖狠狠的怒罵道:“草泥馬,小子,如果今天你治不好老太爺,我他媽弄死你。”
葉落沒有理他。
李鳳媛則說道:“高翔,你确定老太爺的病是你診斷和治療的那樣嗎?”
“夫人,我确定,我可以拿我的人頭來擔保,老太爺絕對是心髒病和胃癌。”高翔回道。
“很好,但如果等一下情況不是你說的那樣,你是知道的,耽誤了老太爺三個月的病情,讓老太爺受了三個月的苦,這個責任,我們許家會讓你用生命來負。但如果你說的是對的,我們也決然不會放過這個在病房裏大鬧的人的。”李鳳媛冷冷的說道。
“請夫人放心,老太爺絕對沒救了。”
他這話讓周圍的人一陣汗顔。你說人家李鳳媛是希望老太爺沒救呢?還是希望老太爺有救呢?答案當然是有救。
許家若是少了老太爺,那情況可就大有不同了。
衆人開始等待。
沒過多久,一個同樣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男醫生四十多歲,他是濱江醫院最著名的内科醫生,是東南醫科大學畢業的,他叫劉青山。
劉青山行醫二十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疑難雜症。
本來許全有是他的病人,但是突然間發生了變故,上京來了一個高神醫,所以他這普普通通的主治大夫就沒辦法插手了。而且高翔也和他說過,關于許全有的病由高翔一人負責,讓劉青山回家去養老。
劉青山這幾天一直在家裏休息。
關于許全有的病,他沒有再問。
“李夫人,你找我?”劉青山走進病房,畢恭畢敬的沖李鳳媛說道。
“劉醫生,老太爺之前的病是你來診斷的,今天當着我的面你給我說實話,老太爺究竟是什麽病?”李鳳媛淡淡的問道。
那劉青山的臉色一陣難看。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許全有,回道:“回夫人,如果夫人想聽實話,我可以告訴夫人,但是說了這句話之後我就要回家養老了,從此以後不再行醫治病。老太爺的病是我第一個診療的,他的病可大可小,屬于肝硬化。”
“什麽?”
“怎麽可能?”
“老太爺不是胃癌和心髒病嗎?”
“怎麽會是肝硬化?”
一時間所有人再次大驚。
那高翔聞言猛地一腳踹在了劉青山的身上,怒罵道:“劉青山,草泥馬,連你也敢質疑我這鬼醫門傳人的醫術嗎?”
劉青山被高翔這一腳踹的沒有脾氣,回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老太爺隻是有輕微心髒病,速效定心丸就可以壓下去。他的胃雖然也有病,但屬于一般的神經性胃痙攣,真正威脅他生命的病,是肝硬化。”
“我……”高翔大怒,上去就要抽劉青山耳光。
但這時候,他扇過去的手,直接被葉落給抓住了。
葉落淡淡道:“高醫生,劉大夫也隻是說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你動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草泥馬,你管我?”高翔怒吼道。
“今天有我在這裏,誰也不能動手打人。葉落,請你給老太爺治病。”李鳳媛臉色非常難看,淡淡的說道。
她這話一落,高翔頓時顫抖了起來,微微喘着粗氣。
葉落也不多說廢話,開口道:“我需要一排銀針。”
“去拿銀針。”
“是。”一個護士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小護士拿着一排銀針走了過來。
葉落撸了撸衣袖,在所有人的視線下,他邁步來到許全有的床邊,将許全有身上所有的管子都輕車熟路的取了下來。而後說道:“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在場的女人閉上眼睛,我要把老太爺的衣服脫下來。”
葉落說完話,所有女人都将眼睛閉了起來。
葉落将許全有的衣服拉開,伸手按了按他的肝,而後取出六枚銀針,一一刺進了許全有的皮膚上。
葉落的銀針拿捏的很到火候,這是他從吳老鬼那裏學來的本領。吳老鬼的鬼醫門是中醫世家,吳老鬼曾經說過,他就憑一枚銀針,可以讓将死之人還魂。
這是中醫的力量。
在有些治療上面,西醫确實是自愧不如。
葉落針刺了半許,他緩緩收工,接着手掌在許全有的肝上面又輕輕地按摩了一會兒,從葉落的手掌上,仿佛有一道道清氣進入了許全有的身體裏。
前後不過五分鍾的時間,葉落将許全有的衣服重新拉好,大拇指在許全有的人中上一按。
許全有猛然一震,發出一聲悶咳,接着一連幾口黑血吐出,将他那緊閉的眼睛不由睜了開來。
“爺爺……爺爺醒了。”許岚岚一陣激動,忙跑了過去。
所有人也都一陣驚訝,都朝床邊圍了過來。
“爸……爸你感覺怎麽樣?”李鳳媛激動的抓着許全有的手問道。
許全有還有一陣迷茫,看了看周圍,疑惑的說道:“我……我這是怎麽了?我不是死了嗎?我怎麽突然間感覺自己一下子精神多了,鳳媛,你快扶我下床。”
李鳳媛張大嘴巴,這剛剛還要死不活的,就能下床了?
“不行,爸,你多休息休息,怎麽能下床?”
然後李鳳媛話音剛落,許全有兀自從床上坐了起來。“你看,我現在沒事了,我真的能下床了。鳳媛,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給我治的病。”
看到許全有能夠坐起來,李鳳媛心中也大喜,忙回道:“是葉落,就是這個男人。”
她轉身去指葉落。
然而偌大的病房裏,哪裏還有葉落的影子?
“葉落呢?”李鳳媛疑惑道。
“不知道啊,剛剛還在的,怎麽突然就走了?”
“沒注意他呀。”
剛才所有人都在注意許全有呢,誰還去關心葉落啊?
看到眼前這一幕,李鳳媛心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