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全有本該是一個可以無憂無慮安詳晚年的人,奈何由于年輕時拼的太過激,以至于年老之後身體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前段時間許全有病重住院,許家已經準備後事的事情了,但是許全有的病情又突然間發生了好轉,眼看就可以出院。
但沒想到的是,好了沒兩天居然再一次的惡化了。
葉落和許岚岚趕到濱江區中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濱江區中醫院是除了西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之外條件最好的一家醫院,也算得上是西海市的核心醫院。這幾天的濱江中醫院除了許全有之外,所有的病人全部都轉院了。
許全有是個大人物,醫院爲了許全有的清淨,不惜耗費重資将醫院的所有病人轉移,爲的就是讓所有醫生和護士們,全體照顧許全有。
本來以許家的關系,将許全有轉到上京市最好的軍區醫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考慮到許全有的身體不适合轉院折騰,所以上京軍區醫院派來了一個主治大夫和一支醫護團隊。
這個主治大夫就是高翔。
高翔據說是楓林山鬼醫門的傳人,醫術非常了得。他是三個月前來接手的許全有的病,在這三個月時間由于表現非常好深受許家人的青睐,李鳳媛甚至要将自己的寶貝女兒許岚岚嫁給他。
許全有一聲做善事無數。
到了晚年病入膏肓之時,來醫院看他的人非常非常的多,醫院的走廊裏到處都是陌生的面孔,這些陌生面孔無一不是受過許全有的救濟的。他們聽說許全有已病入膏肓,所以特地趕來看望恩人。
“讓一讓,讓一讓,麻煩讓一下。”
醫院走廊裏,許岚岚拉着葉落的手往許全有的病房裏擠去,一邊擠一邊喊道。
走廊裏的人看到許岚岚紛紛往後讓開了一條路,一個個也都議論紛紛的。
“這就是許老爺子的孫女嗎?長的好漂亮啊。”
“許老爺子的香火一直都是最旺的,都說好人有好報,許老爺子一生做了很多善事,他的子孫後代一個比一個長的清秀。隻是可惜的是,許老爺子太拼了,累壞了他的身體。”
“是啊,許老爺子爲人友善,到了晚年子孫後代都在膝下,也算是安詳了。”
走廊裏的人看着匆匆過去的許岚岚,一個個都替許全有惋惜了一下。
許岚岚自然也沒有在意這些人的議論聲,她拉着葉落直接就來到了許全有的病房裏。
許全有的病房很大。
此時病房内站着七八個醫護人員,以及許家的一些直系親屬,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包括那些從上京軍區醫院調過來的醫護團隊也是一樣。
許全有的病情突然惡化,他們都沒有什麽辦法。
此時的李鳳媛站在許全有的床邊,他是許家家主的老婆,也就是名副其實的夫人。如今許家的男人們都在外面打仗的打仗、經商的經商、根本就來不及趕回來。所以李鳳媛不得不擔任起了許家家主的責任。
許岚岚走進病房之後,也沒有人去在意她,更加沒有人去在意葉落,每個人都在傷心着呢。
而許岚岚看到病床上插着許多管子的爺爺,也不由得掉下了眼淚來。
“爸,你感覺怎麽樣?”李鳳媛緊緊的抓着許全有的手,強忍着哭聲問道。
許全有是許家的頂梁柱,眼前的許家看上去和和睦睦的,但隻要許全有一走,因爲家産的問題,許家肯定要會亂上一段時間的,這也正是李鳳媛所擔心的事情。
許全有似乎還有點意識,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樣。
他轉頭看了一眼滿屋子的人,目光落在李鳳媛的身上,說道:“鳳媛,你别哭,我的壽命已經到了,在我臨死之前能夠看到我的孩子們守在我的床邊,這是我最大的寬慰,我沒有遺憾了。”
“爸……爸你别這麽說,高翔會治好你的,他一定會治好你的。”李鳳媛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了下來。她轉過身,說道:“高翔去哪了?他人呢?快去把他給我找回來。”
“回夫人,高醫生正在往這趕,一會兒就到了。”一個護士回道。
李鳳媛擦擦眼淚,抓着許全有的手又說道:“爸你不能死,你的兒子們都還在外面沒有趕回來呢,我們許家離不開你,我們需要你,你一定要堅持住,你會好起來的。”
“鳳媛,我的孩子們都在忙,就不要讓他們回來了,有你們這些兒媳和孫子在我旁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對了,我家岚岚呢,她有沒有回來啊?我想她了。”許全有在人群裏又看了一眼。
許岚岚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哭着走到了許全有的床邊,蹲下來抓着許全有的手哭道:“爺爺,岚岚在這裏。”
許全有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女,不禁笑了,他伸手撫摸着許岚岚的臉蛋,道:“岚岚,爺爺看到你真好,真希望爺爺能夠看到你嫁人的那一天。但是沒有關系,爺爺也該走了,以後,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爺爺,岚岚舍不得你。”許岚岚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是啊爸,下個月岚岚就要和高翔結婚了,你一定要親眼看到岚岚嫁人,你不是說了嗎?岚岚嫁人的時候,你要親自來給她準備嫁妝的。”李鳳媛也是泣不成聲。
許全有聞言微微一笑。
他看了看許岚岚,又看了看李鳳媛,接着說道:“鳳媛,岚岚的婚事不能兒戲,那個高翔我看未必配得上我們家岚岚,這件事情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把岚岚的幸福葬送在那些男人手上。”
“爸,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李鳳媛說道。
“嗯,那就好,我也沒有别的事情了。在這裏,我還有一句遺言要說,許家的所有财産我已經到公證處做了公證,找了律師,遺囑上怎麽說,你們就怎麽做。”許全有道。
“高醫生來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間傳來了一個聲音。
接着病房門外的人群移動,不一會兒,一個穿着白大褂,年齡約莫二十六七的青年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