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崇拜我?”
“哈?”季子珊茫然臉。
穆淮謙友情提示道:“年前,我陪我娘入宮時,你不是給了我一封信?”
“——怕你驕傲。”季子珊恍然大悟後, 如此曰道。
穆淮謙立即擺出一幅‘快點崇拜一下我’的期盼神态:“我不會驕傲,我隻會高興。”
季子珊清咳一聲,這才又道:“我對你的崇拜, 擱在這裏頭呢……”季子珊一邊說, 一邊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崇拜在心口不言, 懂麽你?”完了完了, 她覺着她深深地陷進戀愛漩渦裏了, 這甜言蜜語咋不要
錢的往外撒啊, 她得控記一下她自己。
穆淮謙抿着嘴唇含蓄低笑:“……懂了。”頓了一頓後,又接着道, “不過, 我還是希望你能說出來。”
季子珊轉了轉眼珠子, 和穆淮謙唱反調:“不說。”
穆淮謙笑着再言:“說吧。”
“就不說。”季子珊很固執的否決。
穆淮謙:“……”桃花小公主最近不吃可愛了麽,咋變得這麽氣人恁。
春意甫歸, 三年一度的春闱就開科了,上一回考試失利的甯玉澤再度赴考,在定國公夫人燒香拜佛近一個月後,甯玉澤喜獲二甲進士的消息傳到親眷友朋之家,惠安太後身爲甯玉澤的嫡親姑母,自然會
有所表示,于是,遣秋雨嬷嬷送去一撥豐厚體面的賀禮。
次一日,定國公夫人就帶着甯玉澤入宮謝恩了。
自打前年鬧出一些不愉快之後,季子珊就一直對定國公夫人淡淡的,這日在慈甯宮見了她,依舊沒有什麽笑臉,口氣冷淡的道了一聲‘大舅母好’,又對甯玉澤說了一句‘恭喜高中’之後,就起身朝惠安太
後告辭:“母後,今兒天氣好,我去逛逛禦花園。”在惠安太後輕輕颔首之後,季子珊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狀,定國公夫人原本春風得意的心情不免有些添堵,太後娘娘都既往不咎了,怎麽小公主還對她擺冷臉,定國公夫人在心裏暗暗腹诽之時,甯玉澤的心情無疑是怅然複雜的,自從不再在皇宮就讀後
,他就再也沒見過公主表妹,一晃三年多,公主表妹長高長大了,也變成了一個嬌嫩明媚的大美人。
她以後會嫁給穆淮謙,他很快就會娶苗韻靈。
以後陪他走一輩子的會是韻靈表妹,韻靈表妹是個好姑娘,他……應該珍視自己的妻子,不該總惦記着不屬于自己的美好,時光如沙,總會叫他淡忘過去的旖旎心思,直至把公主表妹隻當成一個表妹。
在甯玉澤金榜題名不多久後,姚得逸又一次迎來了他的人生大喜事。
——他的郡主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兒子。
聽聞季子籮平安生子,季子珊默默爲她祝福了一把,鑒于惠安太後最近待她特别無情特别沒有慈母愛,饒是她一遍一遍的表演裝哭賣慘,也沒有打動惠安太後的鐵石心腸,直至季子籮的兒子要辦滿月
酒時,惠安太後才終于松口叫季子珊出宮看望季子籮,在元寶小王爺又一次來接她時,季子珊扯着元寶小王爺的袖子眼淚汪汪:“元寶哥哥,你去找母後說,說你想接我到你府上住幾天呗。”
元寶小王爺頓時目露警惕,張口就道:“你又想做什麽壞事?”
聞言,季子珊差點絕倒,什麽叫‘又想做什麽壞事’,不由怒道:“我什麽時候做過壞事?”
元寶小王爺冷哼一聲,然後對碰兩下自己大拇指的指腹,語意隐晦道:“别以爲我不知道,你上回見穆淮謙又偷偷這樣了!你們兩個也太過分了——”
季子珊矢口否認:“我沒有!”
“到底有沒有,你心知肚明!”元寶小王爺神色不悅的冷笑兩聲,然後又口氣悠悠道,“你若是以後還想在我府裏見穆淮謙,就不要妄圖威脅我,否則我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穆淮謙可要倒大黴了哦……”
不管穆淮謙是主動還是被動,總之他的确在婚前輕薄了公主小妹妹,他皇兄若是知道了,肯定得大發雷霆。
季子珊隻好偃旗息鼓的哀怨嘟囔:“元寶哥哥,你都沒有以前疼我了。”
元寶小王爺摸摸小妹子的腦袋瓜,笑眯眯的反駁道:“是你先不像以前一樣喜歡元寶哥哥的。”
季子珊哼哼道:“半斤對八兩。”一個是有了媳婦忘了親妹,一個是有了情郎忘了親哥,哎,誰也不用說誰。
季子籮兒子的小名喚作壯哥兒,生得白胖滾圓,五官秀氣,季子珊輕輕點了點小家夥的包子臉,感慨道:“哎呀,壯哥兒長得真可愛。”
今日的季子籮滿目喜色,穿着一身嶄新的織錦春衫,打扮的珠光寶氣,端的是富貴優雅,見公主堂妹對着自己兒子犯花癡,不由掩口輕笑道:“沒你可愛。”
聞言,季子珊朝季子籮皺了皺鼻子,嗔道:“阿籮姐姐說什麽呢,壯哥兒比我可愛,但他沒我漂亮。”
季子籮微微默汗,一陣子沒見,公主堂妹是愈發自戀了,居然跟她才一個月大的兒子比色相?無語過後,見她又興緻勃勃地去逗小嬰兒了,季子籮眸光微轉,去看安靜微笑的高妙妙:“妙妙,咱們可好
長時間沒見了。”高妙妙去歲九月嫁進了鎮國公府,這半年來,季子籮因有孕在身不便外出訪客,高妙妙來找她的次數亦屈指可數,“你在董家過得如何,董四爺待你好麽?”
董緻遠是鎮國公太夫人的嫡次子,但他上頭還有兩個庶出哥哥,是以,外人都喚他一聲董四爺。
“都挺好的。”高妙妙言辭簡練,隻說了四個字,她并不想多談自己的婚後生活,是以輕輕笑着将話題轉移開了,“扇扇,你呢,和穆小将軍都訂婚這麽久了,你們什麽時候成親?”
季子珊再度從逗嬰兒的興緻中拔|出來,語氣哀怨道:“我?早着呢,我母後和皇兄說要多養我幾年。”
高妙妙和季子珊來的比較早,便窩在一處同季子籮說說笑笑,姚得錦在看過侄子後,就跟着姚三太太張羅着待客,空暇的時候,姚三太太不免要問一句閨女:“錦兒,你有消息了麽?”閨女和兒子幾乎
是前後腳成婚,如今兒子已經喜當爹了,成婚一載的閨女卻還沒有一點動靜。
姚得錦略黯然的搖了搖頭:“沒有。”
姚三太太忍不住悄聲再問:“那太後和王爺可對你有什麽不滿?”
姚得錦再次輕輕搖頭:“太後還沒和我提過這件事,王爺那裏……隻說叫我不用心急。”其實,在她爲還沒懷上孩子憂愁時,王爺和她提過,他出生時身子骨的底子很差,能平平安安長大已經很不容易,
兩人至今還沒有兒女緣分,也許根子是出在他身上,“娘不用爲我擔心,王爺他待女兒一直很好的。”
姚三太太面色慈愛道:“婦人成婚一年兩年沒生孩子的多的是,隻不過,你嫁的是皇家,萬衆矚目的,娘怕你因爲此事吃委屈……”目光憐愛的看着女兒,姚三太太好言寬慰道,“王爺說的對,你也不要
太心急,給自己太大壓力,素日在吃食上多注意調養就是了。”
姚得錦點頭應了。
季子籮的兒子辦滿月酒,京城的豪門貴族齊聚姚府,不拘是裏頭的女眷,還是外頭的男客,都是一片熱熱鬧鬧的歡聲笑語,喜當爹的姚得逸先生今天特别興奮,知曉王爺嶽父一定想見外孫子,便叫乳
母抱了大胖兒子出來顯擺,廉親王滿面笑容的過了目,元寶小王爺一幹人等也不免去新鮮一下小寶寶。
穆淮謙自也湊上前看了。
白白胖胖的小嬰兒睡在襁褓裏,身上飄着一股奶香味兒,此時正閉着眼睛睡大覺,在穆淮謙注視小寶寶的時候,小寶寶剛好一努嘴,朝他吐了個奶泡泡。
穆淮謙的心肝兒登時就酥軟了一大半。
在心裏羨慕完小夥伴,穆淮謙又爲自己默默點蠟,什麽時候能當爹他暫時不敢妄想,能叫他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當新郎官,他就謝天謝地謝佛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