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湊夥搭班呢, 總之,甯玉澤是萬萬不成的。
可這小表哥也沒和她告白示愛過, 她也沒有明确拒絕他的機會啊!但總被他這樣默默的注視瞧望着, 她又很别扭的說, 唉, 穆淮謙現在還不到可以暴露的時候,該怎麽叫甯玉澤知道她對他并沒有意思呢, 若是惠安太後也像問元寶小王爺一樣問一下她就好了, 可惜, 她還差三
個月才滿整十二歲,又不似元寶小王爺那般到了可以商讨婚事的年歲, 估計還得再等一兩年。
至于一兩年後嘛,穆淮謙就是十七八歲的小青年了,嘿嘿,她也該去找皇帝老哥申請一下名分的問題了。待衆人告退離開後,季子珊兄妹倆好好和定國公老夫人說了一陣話,又陪她一起用了午膳,老太太年事已高,精神難免不長久,午膳過罷,她老人家就回床上躺歇了,季子珊還惦記着去逛街,便婉拒了定
國公夫人熱情的小憩邀請,又以‘表哥在宮裏上了幾天學,好容易回府陪你一天,就不勞動他相送’的借口,拒絕甯玉澤跟着兩人一起出去遛彎。
……要不是定國公夫人表現得太過熱情,她之前還真沒注意到甯玉澤的小心思。
兄妹倆坐進馬車後,季子珊便神色苦惱的捧腮嗑瓜子,元寶小王爺見了,便笑着問道:“怎麽了這是?這一下午的時間,都給你逛街玩兒了,難道還不能叫你高興一點?”
季子珊想了一想,爾後煞有其事的露出一幅憂郁之态,口吻幽幽道:“小哥哥呀,等你娶了小嫂嫂以後,還會不會一有時間就陪我到處玩呐。”嗯,要想扯出甯玉澤,那話題勢必要往婚戀方面靠攏。
元寶小王爺輕輕‘唔’了一聲,雙目輕彎道:“隻怕等你招了驸馬,小哥哥想找你一塊玩,你都不願意再理睬小哥哥呢。”嗯,若想勾起小妹妹初綻情窦的引子,他自然得提及‘夫婿驸馬’之類的言辭。兄妹倆各懷心思,季子珊并不知元寶小王爺的用意,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她挑起一對兒秀眉,哼哼道:“驸馬?要是我以後的驸馬,跟大姐夫是一個德行,我才不要他呢,要是我的驸馬跟二姐夫一樣,那
還差不多……”其實,季子珊以後的理想生活狀态,也就是和穆淮謙能舉案齊眉,你尊重我,我敬重你,再生一兩個孩子點綴一下,悠哉悠哉混完這輩子就行了,當然,若是兩人之間也鬧出什麽狗血外室,她絕對二話不
說踹了穆淮謙,然後領着自己的娃兒繼續悠哉悠哉的過日子。
不過嘛,據她估計推測,穆淮謙應該不會和她上演狗血大戲。
元寶小王爺忽閃忽閃漂亮的眼睛,然後試探着問毫不忸怩臉紅的小妹妹:“那你可有瞧中的驸馬人選?小哥哥的幾個伴讀都挺不錯,不說遠的,隻說玉澤表哥,他……”
“玉澤表哥怎麽能當我的驸馬呢?”不待元寶小王爺列舉甯玉澤的優點,季子珊就輕嗔着打斷元寶小王爺。
元寶小王爺些許驚詫道:“……爲什麽不能?”
季子珊磕着瓜子道:“他跟你一樣,都是我哥哥嘛,哥哥怎麽能當驸馬呢?嘿嘿,要是哥哥能當驸馬,那我選你就好啦……”小妹妹說得如此葷素不忌,元寶小王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囧紅着白淨的臉皮兒斥道:“咳咳,小丫頭,你瞎說什麽呢!”他雖然十分喜歡小妹妹,但絕對沒有挑戰世俗禮法的意思,見小妹妹也隻是和
他開玩笑打比方,元寶小王爺便很快緩和過來了神色,強調解釋道,“表哥和親哥哥是不一樣的,表兄妹可以通婚。”——親兄妹絕對不可以。話題既然進行到了這個地步,季子珊少不得要給元寶小王爺說清楚,好叫他去給惠安太後當耳報神:“在我看來,可沒有什麽區别,就算可以通婚,那你怎麽不答應娶舅舅家的表姐們呀。”季子珊反将元寶
小王爺一軍,别以爲她啥事都不知道,她門兒清着呢。
“……咳咳,不合眼緣。”元寶小王爺簡單解釋道。
季子珊頓時很理直氣壯的表示道:“那玉澤表哥也不合我的眼緣,我才不要他當我的驸馬呢,我以後呀,一定要選一個合我眼緣的驸馬。”元寶小王爺摁了摁額角,事情貌似有點大條了,太後親媽看着甯玉澤一點點長大,對他的人品才學性子都十分滿意喜歡,配給自己家的扇扇小公主再合适不過,誰知……他竟不合小妹妹的眼緣,唔,看來回
宮之後,他得給太後親媽透個信兒,叫她有點心理準備。
季子珊把自己的意思露出去後,就和元寶小王爺叽叽喳喳的說起别的話題,她就不信了,如果她當真不情不願,她太後親媽難道還會逼着她非得嫁給甯玉澤麽?
對于自己非親生的三個閨女,惠安太後還給她們一點置喙婚事的權利,她就不信,她身爲惠安太後的親閨女,還能沒有一點自主選擇的權利!
——除非在惠安太後心裏,她這個親閨女還沒有娘家重要。
就像容太妃尤氏一樣。季子珊現在簡直要服氣死容太妃了,爲了拉拔娘家,季子媛當初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就因爲容太妃的一點私心,害得本就沒啥主見的季子媛下嫁回了尤家,婚後,沒見尤驸馬怎麽進取努力,隻看見他
妄圖依靠季子媛一步登天,這厮不想付出半點艱辛,光想着走捷徑也就算了,你起碼在當丈夫方面靠點譜啊。結果呢,在季子媛爲他難産一場,落下一身的毛病後,他偷偷摸摸的綠杏出牆了,你說你既然想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那你就别想着尚主啊,披着驸馬的榮光皮,又幹着對不起公主的事兒,你咋那麽大臉呢
。
叫季子珊大跌下巴的是,容太妃被娘家和親侄子如此啪啪啪打臉,她最後竟然原諒……尤驸馬了!好吧,如果尤驸馬經此教訓後,能夠浪子回頭痛改前非,那也勉強算是一件好事,可是呢,在尤驸馬被罷官免職革除功名後,在容太妃的監督催促下,他考了足足五年啊,才勉強重新挂上了童生的身份,
連個秀才的考試都通不過,在尤驸馬都廢柴到這個份上的情況下,容太妃居然還在求方問藥,心心念念的想讓季子媛生一個尤家的孩子。這一點才是讓季子珊最崩潰的地方,季子媛早些年難産已經傷了身體,你這個當親娘的,就不怕好容易調養過來的閨女,再重蹈一次覆轍麽,就算季子媛沒有兒女能咋地,她自有爵位和俸祿花使,又有成
群的仆婢服侍,難道沒有生個一子半女,她的日子就沒法過下去了?!真是無語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