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劉府一場婚禮,倒将周家母子倆的心病都勾了起來。

當娘的傷感兒子非要娶門不當戶不對的姑娘,還背着父母私娶,又不能去告他忤逆,當真是無計可施,傷心已極。

她都可以想見各路親友知道了長子的荒唐,恐立時就會淪爲親戚們之間的笑話,足可讓人嘲笑半生,被列爲教子失敗的典範。  以前聽過的誰家纨绔被青樓的狐媚子勾住在外流連不回,隻要斷了經濟來源,卻也有浪子回頭的時候。過得三五年,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再生兩三個大胖兒子,生活步入正軌,誰還記得他前些年的

風流韻事?

再談起來,一句年少輕狂足可輕易抹去過往舊事。

但周鴻卻是個執拗性子,此舉并非一言半句就能抹平,隻恐誤他半生。

周夫人深深憂慮,卻不知做兒子的早就不再意旁人如何作想,隻是劉晗盛大的婚禮讓他心生感觸,被新郎倌的那幫狐朋狗友逮着灌多了酒,騎馬吹風,酒意上頭,下馬的時候,腳步都有幾分踉跄。  護衛在院門口牽馬,他踏進小院之時眼前都有了重影,拿出多年從軍的氣勢,每一步都走的氣勢十足,卻仍架不住重心不穩。忽身邊湊過來個帶着點茉莉香味的丫頭,扶住了他的胳膊:“大人,小心腳

下,奴婢扶您!”

正房的燈亮着,屋裏簾子打了起來,虎妞見此情景,臉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純粹是氣的,居然略微透點白。

她張張嘴,似乎是想向葉芷青通風報信,但想想她的身體狀況,又恨恨的閉上了嘴。

周鴻身邊從來都是親衛環繞,與葉芷青在一起後,房裏的身邊事都是自理,連虎妞思萱幾個丫頭都不近他的身,唯有葉芷青有時替他整整衣,或搭把手,算是夫妻間的情趣。

虎妞等人不慣獻媚,哪曾見過如藤蘿一般主動往男人身上纏的,她兇歸兇,卻不知道是上前去将纏在周鴻身上的青禾撕下來,還是照着旁邊站着的蘭心臉上甩一巴掌。

青禾挽住了周鴻的胳膊,看到虎妞的臉色,得意的朝她一笑:哼!防守的這般嚴實,還不是被她給近了身。她從小在青樓長大,早就知道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男人?

還在得意之時,緊跟着身子就飛了出去。她在地上滾了兩圈,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兒,周鴻已罵出聲:“滾!”

原來他酒意醺然,肢體不及平日靈活,反應慢了一拍。若是往常,根本就沾不到他的身。

虎妞幸災樂禍,假作關心跑去扶她:“哎喲青禾,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趁機在她胳膊内側狠掐了一記。

青禾摔的生疼,又格外難堪,被虎妞掐的眼淚都下來了,“嗷”的一聲叫,目光觸及周鴻,他好像瞧見什麽髒東西一般,目中全是厭憎之意。

她的姿色也算清秀可人,雖不及蘭心,但要勝虎妞許多。

偏虎妞還要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樓子裏出來的賤貨,隻知道勾引男人!”她出身市井,沒少觀摩潑婦罵架,隻是近朱者赤,葉芷青也算得有涵養的,竟未給她機會得以施展平生所學。

青禾一張臉頓時慘白,眼睜睜看着周鴻将外袍脫下來,丢給了護衛:“一股味道,燒了!”就好像他身上沾上了什麽不潔的東西。  出身是她的弱點,但她自小跟着蘭心迎來送往,見慣了富貴榮華,小小年紀竟也不覺得女人傍着男人過上好日子是多麽見不得人的事兒。隻是有些事兒放在心裏圖謀就好,真将那塊遮羞布給扯開了,

面上免不了辣辣作燒。

周鴻已經進了正房,虎妞将人摔在原地,冷哼一聲也跟着進了正房,面上譏诮之意很濃。

蘭心忙上前去扶她,主仆兩個回房之後,青禾不住掉淚,當着院裏的護衛,她前去扶周鴻,沒想到受此大辱。

“都怪我,不應該讓你去的!”蘭心自責。

青禾抹着眼淚爲她分辨:“跟姑娘無關,都是……”該怨誰呢?

之前虎妞看的緊,她們尋不到機會,隻當周鴻哪怕内心蠢蠢欲動,也不好當着葉芷青的面兒與蘭心眉來眼去。好容易今兒尋到機會,沒想到卻被如此嫌棄。

蘭心畢竟是豔名在外,京裏不知道多少兒郎盼着能與她有一夕之歡,真讓她自薦枕席,當着滿院子護衛去勾男人,就有些難看了。  她當時握着青禾的手道:“你我姐妹一場,将來若是能互相幫襯,共侍一夫,也能永永遠遠在一起。姓葉的除了長的美些,也未見得家世背景出衆,不然早就應該被大人帶回老宅子了,何必在外面做個

奶奶呢?”

花樓場面上的人精,隻要知道周府有老宅子在京裏,而這位周大人卻帶着孕婦在外面賃房另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這世上愛聽好話的不在少數,這位姓葉的做了外室,正在得寵之時,周大人吐了口讓叫“大奶奶”,手底下的人還不得趕着巴結。隻等哪天厭了,扔到犄角旮旯做個燒火的丫頭,還充什麽奶奶?

她自謂分析清楚了敵多力量,還當葉芷青也如她一般,是憑着美色上位,心裏就對這位“大奶奶”更輕視了幾分。

紅顔易老,而女人真要迷住一個男人,光靠暫時的美色是不行的,總要有拿得出手的才能,譬如她便會琴棋書畫,最要緊的是榻上功夫也是請專人調教過的,就不相信能敗給姓葉的。

正因爲蘭心有幾分笃定,這才敢派了青禾做探路石。

周鴻進去之時,皺着眉頭滿面不高興。  葉芷青正倚在床頭半坐着,還當他在婚禮上聽了冷言冷語。想他在揚州官做的好好的,被鎖拿回來自辯清白,等案子結束了連個旨意都沒有。虞劉兩府的婚事想來到場的官員不少,誰知道有沒有看他

笑話的。  她繞着彎子的哄他:“郭三公子今兒來了一趟,說是已經開辟了流球暹羅的航線。要我說啊,保境安民就不說了,責任使然,可是算計鑽營卻不是夫君所長。要不等孩子生下來了,咱們一家三口也去外

面走走散散心?”

周鴻瞧她一眼,沒說話——傻丫頭,别的女人都在院裏公然跟你搶男人,你還在這裏犯傻呢!

葉芷青心裏猜測,他這到底是同意啊還是不同意?

——大爺您好有句話,我才能接着往下說啊!

但大爺今晚似乎下定了決心要沉默,等沐浴的熱水擡了進來,他進不發一語進去沐浴了。

虎妞在房門口站着欲言又止,目光直往浴房裏瞟。

葉芷青招招手讓她過去,壓低了聲音問:“我方才瞧着鴻哥進來的時候很是不高興,你去外面找護衛打聽打聽,看看他到底爲着什麽不高興。”

虎妞猶豫再三,才将方才院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葉芷青冷笑:“這是打量着我大着肚子,竟然也敢跑來作妖!”

虎妞捂嘴偷笑:“她們呀,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大人嫌棄的,連外袍都脫了。”

葉芷青心裏有了底,等周鴻沐浴上床,她便不再變着法的哄他開心,還故意道:“夫君若是瞧着我不方便,這院裏有的是人排着隊等着侍候呢。”

周鴻一愣:“這是哪裏沒影的事兒?!”轉頭一想便明白了,定然是虎妞告訴了她。

他捏捏她挺俏的小鼻子,故意做了放涎樣兒,腆着臉往她身上蹭:“哪裏不方便了?我瞧着方便的很?”

葉芷青将他的手打下來,恨不得咬他一口:“……要不夫君今晚就去蘭心姑娘房裏?人家掃榻以待呢!”  周鴻立刻老實了,換了副面孔:“别别!爲夫真沒那個意思!”又小聲趴在她耳朵上說:“你不知道,方才我有幾分醉意,那丫頭靠過來,頭油味熏的我差點吐了!”他長呼了一口氣,在她身上嗅個不住

:“還是媳婦兒你好聞!”

葉芷青常年與藥爲伍,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又不施脂粉,很是清新好聞,周鴻聞慣了,對那種濃濃的香粉味兒接受無能。

青禾今晚早有準備,頭油上了二兩,油光水滑,脂粉施了不少,混着起來的味道……着實不夠清爽。

葉芷青白他一眼:“夫君的意思是,隻要人家洗洗幹淨,沒有頭油味兒,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滾到人家榻上去了?”

周鴻被她連着幾個“人家”給說的頭都暈了,矮身往下一躺,耍賴般粘在她身上,長手大腳巴着她,隻小心的避開了她隆起的肚子:“我頭暈,醉酒!”

葉芷青“哧”的笑了出來,唇邊帶着笑意靜靜靠着他,隻能聽到兩人清淺的呼吸,良久周鴻才道:“媳婦兒,對不住!”

“……你在外面做對不起我的事兒了?”葉芷青詫異。  周鴻将手蒙在自己額頭,連一雙眸子也捂住了,語聲沮喪:“今兒見過了表妹表兄的婚禮,我才覺得對不住你。原本我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十裏紅妝将你娶進周府,結果……卻讓你倉促跟我成親,連周府的大門都沒踏進去,是我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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