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如薛景恒,就算朝中多半都是自己的擁護者,但是誰能保證瞬息萬變的世态。
“殿下,秦妃求見。”太監在門外輕聲禀報。
太子揉着眉心,聽說秦妃來了,便出聲說道:“準了。”
秦妃邁着小碎步進了書房,太監知趣地退下。
秦若施禮被太子制止:“免了,你我夫妻之間不必行此大禮。”
秦若面若桃花,眉眼如絲地深望着太子,“聽說太子明日就要随皇上去倉平山看難得一見的祥雲翻滾,妾身來恭送殿下,祝願殿下心想事成。”
太子淡然一笑:“此去倉平山,路途遙遠,隻怕本宮要同愛妃分别多日,心中實在不忍,但是皇命難違,本宮也隻能忍痛割愛和愛妃兩地久别了。”
這是多日來太子第一次同秦若說這麽柔和的話,讓秦若心花怒放,喜形于色,“太子不必多慮。妾妃剛剛從丞相府回來,父親他懇請太子殿下寬心。”
太子冷然輕笑:“自然能夠寬心。”
“殿下,妾身的弟弟年幼無知做出那種欺君之罪,但是妾身的父親絕不是那麽無腦之人。請殿下寬心,妾身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殿下。”秦若信誓旦旦。
太子抿唇笑起:“既如此,本宮還有何慮?”
秦若靠近太子,柔軟的小手輕輕放在太子胸前撫摸:“殿下,天高路遠,妾身會十分想念的。”
太子托起秦若的手腕拉進懷裏,“今晚就陪本宮就寝。”
秦若嬌羞地垂了垂眉頭。
太子總算又對她有感覺了,不管這感覺是出于一種目的還是别的什麽,總之,能夠重拾太子的愛心,她還是很開心的。
次日一大早,皇上太子在朝臣的恭送下離開京城趕往倉平山。
除了随行的三千禦林軍,還有國師爺和兩位禦醫。
車馬浩浩蕩蕩出了京城,一路朝從倉平山進發。
且說留在京城的薛景恒閉門不出,對外聲稱自己身染重病,不能上朝更不能主持大局。
因此朝中大小事就交于秦丞相掌管。
這秦丞相便想着怎麽尋找機會來鬥薛景恒。
王府内,薛景恒側卧在軟塌上看書,依依在秀谷腳邊玩耍,那隻軟萌萌的甜甜圍着依依汪汪的叫着。
秀谷坐在桌子邊,很認真地繡着手裏的繡品,俨然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蹲在門外的人悄悄探出頭,努力朝裏面張望,豎起耳朵想要聽清楚屋内的談話聲,隻是聽來聽去怎麽就是翻書的聲音。
薛景恒百無聊賴地翻着書本,不時擡眸看一眼秀谷。
“你還是去書房好了,你翻書的動靜太大了,我有點煩。”秀谷瞪着薛景恒開口。
薛景恒總算不再翻書了。
外面的人松了口氣,暗暗感謝佛祖。
“我也覺得很無聊的,不如這樣吧,我唱歌給你們聽好不好?”薛景恒收起書本。
依依拍着小手,開心地又蹦又跳:“好呀好呀!”
秀谷捂臉,對薛景恒那半吊子的歌喉實在不敢恭維,不過讓他使勁唱吧,最好能夠唱一首讓人肝膽俱裂的歌。
“滾滾長江東逝水……”一嗓子吼出來,外面蹲着的人差點沒有吓趴了。
誰能告訴他們,這堂堂的景王居然會唱歌,還唱這麽豪門的歌。
看來今天又沒有戲了,那些人轉身一個個悄悄逃跑了。
“好了好了,别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的。”秀谷察覺到外面的人逃跑了,急忙打住薛景恒。
薛景恒抿唇輕笑:“不這樣怎麽清淨?”
“你這樣躲起來也不是辦法,很多事情還是需要面對的,你要知道,你算你躲起來不出去,太子他也不會覺得你無心寶座的位置。”秀谷對薛景恒的行爲不解。薛景恒微微搖頭:“你不懂,真正對我有芥蒂的是太後和皇後。現在皇上和太子離開京城,要我處理朝中大事,我要是出面,很可能就會被太後和皇後尋個罪名給辦了。如今,我倒是不怕,就擔心你們的安
危。”薛景恒抱着依依親了一下:“爲了依依,我委屈一點無所謂,但是絕不能讓你們有絲毫的差錯。”
秀谷郁悶極了:“這樣真窩囊!”
“忍一時之氣,沒有什麽的。你得知道,當年越王勾踐卧薪嘗膽……”薛景恒眸色深沉,傲然立在門口,微微偏頭對秀谷說:“若我有一統天下的心思,你當如何?”
秀谷楞了一下,随即笑起來:“薛景恒,如果你真有稱帝的野心,秀谷會竭誠全力爲你争取你想要的,因爲你好我會更好。”
說完秀谷苦澀一笑:“隻不過自古帝王之人,沒有一個會一心一意隻愛一人。當然,母憑子貴,就算你後宮佳麗三千,我也是你薛景恒的皇後。”薛景恒回身抱了抱秀谷,低眸凝視着她:“秀谷,可惜我沒有這個志向,我隻想和你平平淡淡的做一對恩愛夫妻,什麽江山社稷都與我無關。以前的雄心壯志,我現在統統沒有了,我心中想的隻是你和依依
、虎牙好好的。”
秀谷伸胳膊抱緊他腰身。
依依也跑到兩個人跟前,伸出小胳膊圈着兩個人的腿,仰着小臉,奶聲奶氣的說:“爹爹,娘親!”
薛景恒閉門不出,秦丞相找不到他什麽錯誤,氣的咬牙切齒。目前隻能以薛景恒假傳聖旨一事做文章了。
“假傳聖旨?”太後聞言大驚失色,狠狠拍了拍桌沿,怒不可遏:“簡直膽大包天!沒想到這個薛景恒會猖狂到這種地步?”“太後,如今皇上不在朝中,正是咱們下手的好機會,要是皇上回來之後,想要對付薛景恒就不容易了。”皇後被太後借說自己寂寞需要人陪把她釋放出宮,這皇後心中的憤怒不可抹滅,不給薛景恒一點顔
色,她心中的怒火決計減弱不了。太後重重點頭,“嗯,皇上優柔寡斷,對薛景恒存愛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