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老臣也可以用項上人頭做擔保,老臣沒有診斷錯誤!”
好家夥,她說自己沒有懷喜,可自己明明診出她的喜脈,她這樣一句話不是在表明自己醫術不行嗎?
這個陳大夫可不能忍。
秦若吓壞了,跪下來磕頭:“皇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太可以爲臣妾作證,臣妾絕對沒有懷喜。這個李秀谷,她就是一個妖女!”
一句話,龍顔大怒,皇上突然冷下臉色,狠狠拍了一下桌面:“大膽!”
妖女這個詞對皇上來說就是一個最深的傷痛,他絕對不能允許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提起這個詞語,那是在往他的心口上紮針。
而秦若卻不知死活的撞在了槍口上。
秦若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多一口,卻還想爲自己辯解,張口想要說什麽全部噎在喉嚨裏了。
她知道自己觸犯了皇上的雷區。
“來人哪!去宣包禦醫、方禦醫還有龍禦醫。”
你不是覺得陳大夫醫術不行嗎?那麽多找幾位禦醫過來,總該讓她心服口服了吧。
皇上身邊的太監跑步跑出了慈甯殿。
大殿内鴉雀無聲,沒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多說一個字。
就連太後也覺察到事情的不妙,閉着眼睛裝養神。
秦若心驚膽戰地跪着,埋怨躲在外間殿内的國師爺,這個時候不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嗎?
可是她忘記了,這個時候國師爺才不會冒着觸犯龍顔的危險出來。
在權力争鬥之中沒有所謂的忠誠的人,隻有對自己最有利的利益。
秦若本想借着這點東西來整治李秀谷,卻沒有想到磨了把利刀卻割傷了自己。
這個時候,她特别痛恨自己的一時沖動。
很快,那三位禦醫也被召到了慈甯殿,一一爲親若把脈,結果衆口一詞:喜脈!
太後勃然大怒,“好你個秦側妃,你欺騙太子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欺瞞哀家?!”
要說這才是老戲骨呀,變臉的速度真是秒,一臉被秦若欺騙利用的痛心疾首。
秦若也如雷擊頂,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要怎麽爲自己申辯。
明明自己根本就沒有懷喜,而殿前的幾位皇上最信賴的禦醫卻說自己有喜,這……
秀谷抿唇輕笑。
皇上捕捉到秀谷臉上那抹小狡黠,就知道這個丫頭一定使用了什麽不好的方式。
“你們都退下吧!”皇上揮揮手,幾人退出慈甯殿。
太後唉聲歎氣,秦若面色慘白,隻有秀谷神情恬淡。
皇上笑了笑:“民間都說家和萬事興,咱們皇家也一樣。朕希望你們和和睦睦的,也免得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挂懷。這件事就當是場鬧劇,從此誰都不要提起!”言罷,皇上起身離開了慈甯殿。
秀谷也告辭出了宮殿。
秦若爬到太後腿邊哭訴:“太後,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做出有違倫理綱常的事情。”
“哀家自然知道,隻是那個李秀谷确實有點本事。”太後眸色沉重起來。
李秀谷如此神通廣大,隻怕她的孫兒還真是有些危機呢。
這時候,國師爺從側殿出來請安。
秦若很是憤怒:“國師爺剛才去了哪裏?”
國師爺淡定輕笑:“臣就在外面一直關注着殿内的情況。”
“既然如此,爲什麽不肯出來爲本宮說情?”秦若恨得咬牙切齒。
國師爺呵呵笑道:“秦妃不必如此憤怒,老臣隻是爲了保存實力,知已知彼而已。而且老臣要是出來,不是告訴皇上這是你們設下的局嗎?”
幾句話說得秦若啞口無言,但是心有不甘:“讓李秀谷得逞,實在不心甘啊!”
“太後,老臣測得出這個李秀谷非比尋常,比起那個靜貴妃來可是難對付得多。所以,咱們隻能智取,讓她自己自取滅亡。”國師爺胸有成竹說道。
太後點頭:“那就有老國師爺了。”
——
一日早朝,薛景恒請求回富楊。
’突然殿下急匆匆跑上來一個小太監,“皇上!皇上!不好了!”
“大膽,什麽事情這麽慌張?”太子怒色問道。
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倒,氣喘籲籲:“回萬歲爺的話,兩坨山出了群蛇暴斃。”
什麽?
殿内一片嘩然。
隻有國師爺淡定自若。
“國師爺,你有何高見?”皇上望向國師爺。
國師爺拱手施禮回道:“臣前些日占蔔一卦,此卦有大兇,近日來不易有重臣離開京城。”
薛景恒微微挑眉,冷色看向故弄玄虛的國師爺。
不易離開京城,不是在說自己嗎?
國師爺繼續說道:“近百年來不曾有群蛇暴斃的情況,突然出現這種事情,是老天要降災禍于世人啊!”
群臣聞言具是驚恐之色,一個個口中歎息,無外乎一些。
“太可怕了!”
“真不知道是什麽人觸怒了上天,上天要将禍世人了!”
“怎麽辦啊?”
皇上卻對此不置一言。
太子也沉默不語,默然站在一邊。
秦丞相伏地跪倒參拜:“皇上,群蛇暴斃乃是一大罕事,隻能說明京城有不幹淨的東西在作祟,臣請皇上一一篩查,絕不能讓這等禍國殃民之人壞了咱們菜都國的安樂祥和的世界!”
有人立馬附和。
也有一些人持不同的意見,覺得群蛇暴斃一定另有隐情。國師爺見氛圍差不多了,才又躬身施禮:“皇上,臣聽聞景王的王妃是個能人,能夠呼風喚雨,求得龍王降雨給富楊,那麽這群蛇暴斃之事,不如交于她來處理。我等都是凡夫俗子,對這些神明之事不能察
知。”
皇上不置可否。
秦丞相急忙說道:“臣覺得國師爺的話有道理,既然王妃非同常人,對這樣的事情已經了如指掌,那麽不如就讓王妃親自來處理群蛇暴斃一事。”
皇上看向薛景恒:“景王意下如何?”薛景恒淡淡一笑:“臣願意同王妃一起處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