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有些害怕太子哥哥,唯唯諾諾地松開拿在手裏的白绫,嘟着嘴巴别别扭扭地走到太子跟前。
“堂堂一個公主,做出這樣有傷風化的舉止,要是傳揚出去,皇家的面子何存?”太子冷色斥責這個不懂事的樂安。雨禾冒着被砍頭的風險跑上來,撲通跪倒在地,哭着爲樂安申訴:“太子殿下,這不是公主的錯。您知道公主性子單純,根本就想不到這些,都是那個王妃,她挑撥教唆公主,公主受人蠱惑才做出小兒之舉
。”
樂安瞪了雨禾一眼,高聲責怪:“你怎麽可以睜着眼睛說瞎話?”
雨禾砰砰磕頭,腦門上都磕出了血痕,壯着膽子繼續說:“奴婢沒有說假話,公主就是太善良太單純了才會被那個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
“既然知道公主在王府受人挑唆,爲什麽不阻止公主?”太子冷色望向唯恐天下不亂的雨禾。
雨禾戰戰兢兢的,半晌說道:“奴才勸住,公主她不聽奴才的。”
“退下去!”太子厲色說道。
雨禾驚皇失措地退了下去。
“樂安,你可知道你剛才的那些行爲有多惡劣?”
樂安撇撇嘴巴,直盯盯看着太子說:“是嗎?你們明明知道景哥哥是我哥哥卻把我嫁給他,這種行爲不是更惡劣嗎?”
她樂安是單純,可還不至于不知道血緣親情。太子怒色:“胡說八道!在你嫁到景王府之前沒有人知道薛景恒的真正身份,我們所有人都被那個老王爺騙了,要說憤慨的,是我們這些受到欺騙的人。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跑來太後宮殿胡鬧,萬一氣壞了太
後的身體,你擔待得起碼?”
太子一番侃侃的責問,問得樂安無言以對,瞬間覺得自己太不懂事了,一臉羞愧地跑到太後跟前,拉着太後胳膊,嬌嬌地:“皇奶奶,都是樂安不好,樂安惹您生氣了,您别怪樂安,樂安不敢了。”
太後深知其中緣故,并不願意多責怪樂安。
“皇奶奶知道你心裏委屈,知道我們做了一件讓天下不齒的蠢事。”
樂安撲進太後壞内,欲哭無淚:“皇奶奶,都是樂安太沖動了,不知道皇奶奶心中其實也是很苦的。皇奶奶,樂安再也不會了。”
太後欣慰地點頭。
樂安一會兒就沒事了,喜笑顔開,轉身就跑走了。
等樂安走之後,太後屏退了身邊的丫鬟婆子,隻留了最貼心的一個心腹照顧她。“薛景恒就是那個怪女人的孩子,那個怪女人已經離開了,回到了屬于她的世界,她威脅不到你。但是這個薛景恒就不一樣了,而且皇上知道薛景恒的身份,因爲當年的事情一定會對薛景恒懷有愧疚。不過
孫兒,你不必過分擔憂,你父王他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廢長立幼乃是皇家大忌,他不會沒有分寸。”
太後同皇上談過心,能夠從皇上的隻言片語裏聽得出他對靜貴妃的懷念,但是也清楚皇帝不會動廢除太子立薛景恒的想法。
這下,太後也放心了。
但是太子不放心,太子側妃秦若更不放心,她必須保證萬無一失,那麽爲了保證萬無一失,隻能把薛景恒徹底給打敗下。
“太後——”秦若撲通一聲跪倒,爬到太後腳步抽抽搭搭哭起來。
太後聽得出是太子側妃秦若的聲音,急忙伸出手拉着秦若起來。
“若妃這是怎麽了?”“聽說太後想讓那個景王王妃給您治療眼疾,臣妾冒着被誅殺的危險也要力薦太後,千萬不可以胡亂信任這個女人,她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秦若收起眼淚,很是義憤填膺的說出自己的理由
,“臣妾近來身體不大爽,恰好那李秀谷到府上來玩,便自稱自己醫術高超,深得太後老佛爺的青睐。臣妾便鬥膽讓她給臣妾把脈,她竟然胡說八道,說臣妾懷有喜脈。”說到這裏,秦若哭的更厲害了,“臣妾對太子一心一意,除了太子更無他人,家裏的禦用大夫親自給臣妾把脈,說臣妾并無什麽事情。這下王妃自恃自己得到太後的恩寵就耀武揚威,目中無人,胡言亂語诋
毀臣妾的清譽。這倒也罷了,可恨那李秀谷居然借着太後您的寵溺如此跋扈,豈不是置太後您的聲譽不顧?”
這番話既恭維了太後又重重中傷了李秀谷,更讓太後對李秀谷的醫術産生懷疑。
太後對那個李秀谷本來就存有戒心,這會兒聽太子妃這麽一說,心裏更加七上八下。
秦若察言觀色,覺得太後似乎被自己說動了,抱着太後的腿,親昵地說道:“臣妾冒死前來進谏,就是不想太後您這麽慈悲爲懷的好人被那個妖言惑衆的李秀谷給騙了。”
太後點了點頭:“嗯,言之有理。”
“太後,臣妾還有一言,請太後一定要聽。”秦若順流直上,想要一舉扳倒那個薛景恒和那個李秀谷。
太後沉思着點頭:“但說無妨。”“太後,太子可是您看着長大的,您最器重的人。如今那個薛景恒也是皇上的兒子,不怕皇上偏心,就怕這個薛景恒狼子野心,要知道爲了救老王爺,他可是和南玉有過合作想要率兵攻進京城,若不是太子
阻攔,災難一觸即發。太後和皇上寬以待人,未必保證别人會衷心臣服,況且那個李秀谷還是一個善能使用妖術的一個魔女。”
秦若一邊說一邊觀看太後的臉色,見她面露驚恐之色,就知道自己說的這些太後都聽進去了。
秦若弱弱說道:“這女人可不是一個甘于平庸的,要是她唆使了薛景恒,那可就不妙了。太後,咱們不能不防呀?”
太後微微蹙眉,有些憂慮地說:“那個女人善能做妖,萬一她用妖術,咱們将如何處置?”“這個不怕,太後忘記了嗎?當年靜貴妃是怎麽被關進冷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