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聽罷,氣的渾身打顫,蘭花指點着薛景恒:“薛景恒,你太膽大包天了,不僅慫恿屬下做盡壞事,還這樣對待本宮最疼愛的樂安。”
最疼愛的是太子趙絡吧,樂安充其量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薛景恒再也忍受不了皇後的逢場作戲,冷冷開口:“娘娘息怒,樂安在王府過得如何她自會同娘娘說清楚,單憑一個奴才信口開河的話斷言本宮虧待樂安,這是不公平的。還有就是,謙謙去慈甯殿是本宮授
意。”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看向薛景恒。
薛景恒無視這些人驚愕的表情,繼續說道:“本王的愛女依依被當年的那個怪女人抓走了,需要本王拿來夜明珠交換,本王才會出此下策。”
那個怪女人?
娘娘微微顫抖了一下。
平婉卻不懂這裏面的事情,冷笑出聲:“薛景恒,别以爲你是景王就可以有肆無恐。就算你立下過豐功偉績,驚擾了太後那就是死罪。”
“我自然知道是死罪,明日便會親自上朝同皇上說明一切。”薛景恒凜然說道。皇後頓時冷靜下來,慢悠悠開口:“景王是咱們菜都國的千歲,南征北戰,厥功甚偉,本宮很是敬重。聽你言及事情緣由更是敬佩有加,不就是太後的夜明珠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太後她老人家慈悲
爲懷,一定會割愛的。”
平婉不明白母後爲什麽突然就轉變了态度,有些錯愕地看着一臉溫和的太後。
薛景恒料到皇後不敢讓自己去大殿上把這件事說出來,一旦說出來,那麽薛景恒的身世也就有可能曝光,那太子之位就有了競争者,這是皇後最不願意看到的。
薛景恒垂頭謝恩:“臣謝娘娘體恤,此事還請娘娘多多周旋。”
一下子就把主動權交給了皇後。
皇後笑了笑,臉上又是一派親和的樣子。
“愛卿盡管放心,本宮定會想辦法讓太後賜你夜明珠救景王之女。當然,樂安還是需要你全力營救。”
“臣當救出公主!”
皇後又假意說了幾句家長裏短,而後起駕回宮。
平婉憋了一肚子的氣沒有灑出來,氣惱地抱怨:“母後,爲什麽不借這個時機除去薛景恒這個大患。”
“胡鬧!你以爲薛景恒那麽好除掉?别忘了,他不僅有三萬軍馬,還有南玉。你太子哥哥都不敢輕舉妄動,你我女流之輩怎麽也不不可能一舉就将薛景恒給整死。”皇後一路上都在思慮接下來的事情。
看薛景恒的神色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這下糟糕了,要是他想和太子争奪皇位簡直太簡單了。
但是他能夠有意無意透露這個信息也就是表明了他沒有觊觎王位的目的。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此,皇後沒有直接回宮,而是去了太子的東宮。
趙絡正在憂愁紙條上的内容,聽太監禀報皇後駕到,急忙出來迎駕。
皇後攙起兒子,拉着他坐下後便急急說了自己的擔憂。
“薛景恒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最重要的是那個怪女人又出現了。”皇後焦慮萬分,“這麽多年,她一直活在你父王的心中,如果讓你父王知道薛景恒的存在,你就危險了。”
太子微微眯起陰骘的雙目,安撫皇後:“母後不必過于驚慌,薛景恒再厲害也不敢以卵擊石。他當初想要進京逼迫父王釋放老王爺,借助了南玉的兵馬,可見他的勢力沒有我們想象的大。”
太子沉靜下來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後語重心長:“母後既然答應他去求取夜明珠,那就不妨同太後讨要,至于眼疾,母後可以推薦一人。”
“誰?”
“景王王妃李秀谷。”
薛景恒想借助皇後拿到夜明珠,他也不能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治不好太後的眼疾,要怎麽處罰那可是太後的意思。
皇後覺得兒子的主意不錯,“就這麽做。對了,樂安被人抓了,你想想辦法救救她。”
太子淡淡開口:“母後,樂安不會有事的,薛景恒也不會讓她有事的。”
皇後仔細想想覺得有道理,便打道回宮去見太後。
王府内,薛景恒沒有召集兵馬,也沒有付諸任何行動,因爲他知道如果真是薛含,那麽這個人就是在破釜沉舟,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秀谷見他沉靜地坐着,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很快,樂安就被四丫頭送回來,同時送回來的還有薛含的人頭。
薛景恒立馬帶着人頭去見了太子。
“臣有罪。”薛景恒微微躬身,沒有行大禮。
太子也不介意,“就知道景王出手萬無一失,樂安平安無事就好。”
“罪臣還有一事想請求太子殿下相助。”事到如今,薛景恒也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隻能求助太子。
“關于謙謙的事情?”太子端起茶水慢條斯理的問。
“正是。”
“這件事很棘手,你知道父王他是個孝子,謙謙去偷盜夜明珠就是大逆不道,父王很難寬宥。”太子一臉的爲難。
薛景恒軟下态度:“臣知道謙謙罪不容赦,但是她這樣做事爲了拿到夜明珠換臣的女兒依依,要說有罪是臣管教不嚴之罪。”
太子瞟了薛景恒一眼,“你愛女心切,本宮很是敬重,但是此事重大,要通關三司會審。政法律例,一旦廢弛,很難以儆效尤。”
薛景恒沉默不語。
太子見他不開口,幹幹一笑:“本宮倒是有個可以救謙謙的方法。”
薛景恒拱手:“請太子明示。”
太子遲疑了一下,從衣袖裏取出沉思了多時的紙條遞給薛景恒。
“太子的意思……”看罷紙條上的内容,薛景恒平靜地問。
“制造兵器,有謀朝篡位的意圖,按照菜都國的律例,斬立決。”太子冷冷說道。
“臣這就去辦。”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出了太子府。領着太子給的三千禦林軍,一路開往兩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