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恒和秀谷對視一眼,看主持那麽堅持也就不想爲難他。
就在這個時候,橫空飛來一道白影,那白影風馳電摯般來到石塊前,一個霹靂,石頭爆開,薛景恒護着秀谷閃躲及時沒有被傷到,而主持卻被炸飛的石頭砸得滿頭滿臉的傷。
石頭裂開的那一瞬間,萬佛塔開始慢慢傾斜,前來上香的人群紛紛逃散,主持望着即将傾倒的塔身,高聲呼喊:“長老,徒弟沒有護着萬佛塔呀!”
砸開石塊的白衣女子運用内裏掀開了石塊下的一口石棺,石棺落地,地動山搖。
打開石棺,白衣女子從裏面取出一個四方形的木盒,顫抖着木盒打開,拿出一塊精美的墨綠色的圓形玉佩。
這就是他們潛伏在王府要找尋的那件寶物?
白衣女子眸色淡漠地望向兩個人:“把夜明珠交出來!”
夜明珠?
秀谷看了薛景恒一眼,望向女子說道:“夜明珠被辛珂送回了京城。”
女子聞言眸色暗沉,定定看了兩個人一會兒,才冷聲說:“去京城取回夜明珠,否則你們永遠别想見到依依!”
“我真是不明白,你爲什麽要拿依依要挾我們?”秀谷十分動怒地上前理論被薛景恒扯住她拉在身後。
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的年紀,他知道她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爲了回到屬于她的地方,隻是對他那麽無所謂的态度讓薛景恒很受傷。
“對你來說,回去真的很重要嗎?”薛景恒直直望向她,冷毅的臉上浮出幾多憂傷。
“那裏才是我的家。”她悠然說道。
“那裏是家,很好,我們會進京去取夜明珠,我會送你回去你想回的地方。”薛景恒說完拉着秀谷轉身離開。
白衣女子孤零零地立在廢墟之中,蒼茫地揚起被時光定格的臉。
“隻有回去,我才能真正正常。”
——
“進京?”
秀谷對薛景恒這個決定表示不解,至少她很擔心依依。
“是呀,謙謙來信央告我進京解圍,剛好現在我們又要去拿夜明珠。”薛景恒知道京城一行勢在必得。
不管怎麽樣,那個女人生了他,爲了完成她的願望他也要進京去取夜明珠。
“可是依依怎麽辦?”秀谷一點都不放心依依。
“你放心好了,依依不會有事的,你也知道我和她的關系,她不會傷害依依的。”
秀谷歎口氣:“那我們幹嘛非要進京,你不可以去央告她,讓她看在你們母子一場的份上,放了依依。”
“不,我不會央告她,也不會懇求她,我會完成她的願望,送她回去。既然她不肯留在這個地方,何必逼着她留下。”
從小就沒有娘親,長到這般年齡,他已經習慣了,也不在乎了。
秀谷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跟着他進京。
聽說要進京,秀龍和虎牙跑來。
“姐姐,是不是要進京呀?”秀龍做夢都想去京城看看。
秀谷見兩個家夥那相互對視的眼神,笑了一下:“是不是也想跟着去?”
秀龍和虎牙重重點頭,期盼地盯着秀谷的表情。
“好,一起去。”秀谷毫不猶豫地答應。
秀龍和虎牙高興地擊掌叫好,趕緊跑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擇日,秀谷和秀龍坐在馬車裏。
薛景恒和虎牙各自騎了一匹高頭大馬,加上趕走的小厮一共五人,輕裝上路。
從富楊到京城隻需要走陸路,快馬加鞭不消三日,如果沿路觀賞風景,五日時日也是有的。
爲了能夠盡快趕到京城,薛景恒一路上都很低調,從不通知沿路的官員接洽招待。
這日,行至一個叫黃頭山的地段,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空氣潮濕,似乎要下雨的節奏。
前面隐隐約約有一處村莊。
“你們先停下,我去前面看看。”
薛景恒打馬前去村莊想要找一處人家投宿。
進了村莊,薛景恒感覺十分奇怪,整個村子裏空蕩蕩的,居然一個行人都沒有,家家戶戶閉門鎖戶,冷冷清清。
他翻身下馬,從村子的一頭走到村子的另一頭,一個人都沒有看到,而且鎖也都是反鎖的。
就在他牽着馬要離開時,一處大宅門引起他的主意,隻見宅門的大紅門上被潑的到處是血,也不知道是什麽血,泛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薛景恒心生好奇,走近看了一下。
這處院落占地面積很大,從高高的院牆伸出的樹枝泛着秋天的黃葉,樹葉掩映之中亭台樓閣,若隐若現,一看就知道是一戶有錢人家。
隻是這門前的血,難道是全家遭到了滅門?
薛景恒想到這裏,上前推了一下大門,門是緊鎖的,他擡起手試探性地敲了兩下。
不大一會兒功夫,從裏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聽來跑出來的人還不少。
“快快快快,抄家夥抄家夥。”
“把門頂好了!”
薛景恒聽到裏面動靜不小,瞅見在高牆一人之高的地方有一圓形的空,大概是用力望風的,這時也真有雙眼睛從圓形空裏朝外張望。
薛景恒走過來和裏面的那人打了個照面。
裏面的人大驚,甩出一把石灰。
薛景恒快速閃開,那石灰才沒有迷到自己,他也不多言語,縱身躍起,人已經立在高牆之人,俯瞰之下,偌大院子裏人滿爲患。
院子裏的人瞅見高牆上立着的人立馬大呼小叫起來。
“在牆上呢?在牆上你?快看快看!”
“他居然會飛?”
“這是妖怪的同夥吧?”
嘈雜淩亂的聲音此起彼伏。
薛景恒跳到院子裏,幾個壯漢裝着膽子将他團團圍着,手裏的家夥揮舞着,任誰都能看到這些人是在佯裝勇敢。
薛景恒抱拳說道:“各位好漢,我隻是路過此地,想要尋個落腳的地方,沒有什麽惡意。”
院子中的人群叽叽咋咋,竊竊私語。“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