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竊竊私語,暗地裏恥笑景王懼内。
而聽到這些話的何凝卻滿心爲景王喊冤抱屈,見到薛景恒來到雅園,掩面小聲抽泣。
薛景恒讓穗兒把依依帶走,坐下來望着嘤嘤哭泣的何凝,柔聲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何凝許久才停住哭泣,擡頭神情望着他,“王爺,你受委屈了。”
“奧,你是說王妃呀。我都習慣了。”薛景恒說着倒杯茶水,慢慢呷着。
何凝卻是萬分的心頭,起身走到薛景恒跟前,怯生生将小手打在薛景恒肩頭,柔聲說道:“王爺,若王爺不嫌棄,小女子願意晨昏相伴,不離左右。”
薛景恒放下茶水,牽着她手拉她坐下,面對着她平靜說道:“你不知道我與王妃的情意,曾對她海誓山盟,一時一世一雙人,絕不會納妾,更不會三宮六院的。”
何凝咬碎鋼牙,嬌嗔地望着他:“王爺重情重義,可是王妃她毫無賢德,絲毫沒有婦行,王爺納妾也屬合情合理。”
“你不懂秀谷,她撒潑起來,我還真是沒轍。”
你才撒潑呢?
薛景恒這話你敢對着秀谷說嘛?
“所以,何凝真真心疼王爺。”何凝雙手緊緊握着了薛景恒的手。
“唉,誰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呢,我既然承諾了她就必須做到。”薛景恒很是無奈地抽回手,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你對我一片深情,但是如此對你,實在是不公平。”
“何凝不在乎。”何凝含情脈脈地望着他。
“當真?”薛景恒盯着她問。
何凝重重點頭。
“既然你肯委曲求全,我薛景恒此生定不負你,明日我便去府上送帖,求娶姑娘一生相伴。”薛景恒十分鄭重地開口。
何凝喜出望外,滿臉嬌羞。
這件事很快就被秦更知道,他得知薛景恒居然真的要娶何凝,氣得火冒三丈。
“這個賤女人,當初她是怎麽答應我的,現在居然敢反水做了薛景恒的奴兒!看我怎麽收拾她!”
“爺,你何苦爲了一個女人大動肝火?”手下極力勸阻,“奴才不認爲那薛景恒真心娶何小姐。”
“何以見得?”“奴才就是覺得景王千歲不可能喜歡何小姐?誰不知道何小姐喜歡的是太子,但是太子爺卻不肯收納何凝,也就是說何凝一定有讓太子爺看不上的地方。您想想,太子爺看不上的女人,景王會看上?”那奴
才倒是有些遠見。
“看不上?那薛景恒爲什麽揚言要娶何凝?”秦更迷惑不解。手下繼續分析:“具體我不清楚,反正我就是覺得景王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何凝因爲太子妃落選,心思沉落,這個時候,景王示好會讓何小姐那顆受傷的心得到治愈,何小姐也就不會去過多考慮景王的用意
。”
秦更微微點頭,看了屬下一眼:“有道理有道理,問題是這個何凝她頭腦一熱就是喜歡景王,還非要做景王的女人,你說急不急人?”
“大人,所以咱們應該靜觀其變,不可以輕舉妄動。”屬下勸說。
秦更姑且聽了,隻是秦更無腦,怎麽想怎麽生氣,領着屬下就出了府門去了酒樓喝酒。
聽說景王要求娶何凝,何大人吓壞了,待何凝回到家裏,他立馬把女兒喚來。
“明日起,你不要再去王府了。”何大人滿腹惆怅地說。
何凝聞言愣了一下:“爹爹何出此言?”
“景王千歲不是愛你,你還不明白?”何大人已經猜出了薛景恒的用意,很是擔心身份就這麽暴露。
何凝卻不以爲然,她自認爲自己魅力十足,吸引不了太子,吸引個王爺綽綽有餘。
“爹爹,女兒好不容易才找到欣賞女兒的男人,爹爹怎麽能夠這樣?”她很生氣。
“你覺得太子和景王兩人相比,誰更厲害?”何涼苦笑一笑:“丫頭,你被薛景恒騙了,他絕對不會真的愛你,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用這樣的手段來試探你。”
何凝堅決不信,她做的天衣無縫怎麽可能會露出破綻,沒有人會懷疑她的身份。
“爹爹,您這是杯弓蛇影了。”說完扭身回房去了。
何涼心知事情不妙,很是憂慮。
醉醺醺的秦更被丫鬟扶着進了内室,抱着丫鬟就要親啃,丫鬟嬌羞地叫着:“哎呀官人,奴家不是何小姐。”
提起何凝,秦更的酒醒了一些,推開丫鬟,踉踉跄跄爬起來,指着門口喊:“去,給我把那個何凝找來,爺今晚上要給你開包!”
“官人,何小姐在何大人的府邸,這麽晚了,叫不來的。”丫鬟說。
“叫不來?叫不來沒關系,我去,我去把這個賤女人拉出來,問問她問什麽要耍我?”秦更說着就朝外磕磕絆絆地走去。
丫鬟攔不住,屬下也攔不住,秦更今晚就要見何凝。
無奈,屬下隻好跟着把秦更送到何府門口。
秦更到了何府門口酒稍微醒了一些,向來跋扈不可一世的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憋屈,掄起拳頭狠狠砸門。
門房開了門見是秦大官人不敢阻攔就給他進去了。
秦更問着何凝的閨房,橫沖直撞。
此刻何大人不在,沒有人敢開口阻攔,秦更放肆地來到了何凝的閨房。
穗兒剛要眯眼,聽到動靜披衣跑出來,見秦大官人醉醺醺地走來,急忙喊道:“小姐,秦大官人來了。”
何凝心中憂悶也就沒有入睡,聽到穗兒如此喊,翻身坐起。門已經被秦更踹開,灼光下,秦更醉眼迷蒙地望向何娘,指着她責問:“何凝,爲什麽騙我?當初說好了,咱們兩個締結聯盟,以後你做我的女人,我做你的靠山。可是,你爲什麽要投靠薛景恒?還要做他
的小妾?你知道不知道,薛景恒他怎麽會喜歡你?”
說着整個人撲了上去。
何凝驚叫一聲閃身躲開,秦更撲空跌倒在床上,抓着柔軟的被褥在臉上蹭了蹭:“何凝,我喜歡你,我想你了,你給我抱抱好不好?”
何凝怒視着醉酒的秦更:“你是不是瘋掉了?三更半夜的跑來這裏耍什麽酒瘋?”
秦更猛然回頭,爬起來上前抱着何凝惡毒地說:“何凝,你想嫁給薛景恒是嗎?做夢!今天,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成了我秦更的女人,薛景恒他還會要你?”
何凝掙紮着,連聲喊叫。
穗兒手裏拿着剪刀沖過來,在靠近秦更時被他回身一腳踹了出去,頭撞在桌腿上,暈乎乎的。何凝知道抗争無效,輕柔地開口:“秦更,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