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何凝滿臉都是笑意,回到府上還收不起笑容。
辦公回來的何大人見女兒如此開心,不由追問:“凝兒,何事如此開心呀?”
“父親,沒有什麽事情。”何凝欲言又止的。
穗兒卻口快地道出實話:“老爺不知,自從小姐去王府給郡主解惑之後,那王爺對我們家小姐格外上心,處處流露出愛慕之情。”
何凝瞪了穗兒一眼:“不許胡說。”
穗兒瞥了她手腕一眼:“哼,當我不知,今日王爺還送了我們家小姐一個玉镯子呢。”
奧?
何大人也倍感驚喜,笑着看向何凝:“如果你果真能夠得王爺喜歡,那可是在咱們何家的造化,你的福分。來來,讓爲父看看。”
何凝遲疑再三才依依不舍地把玉镯子取下來拿給何大人。
何大人認真地欣賞着,連連稱贊:“果然是個好的,真正的和田美玉。”
這樣說來,何凝嘴角的弧度更是擴大,臉上的嬌柔更加明媚。“老爺還不知道吧,那王府的王妃簡直就是一個潑婦,把個王爺管制的呀像個小媳婦似的,還以爲不高興罰了王爺吃辣椒,害的王爺胃疼的差點吐血,真不知道王爺爲什麽要那麽寵着那樣的女人。”穗兒絮
絮叨叨的,全是對秀谷行爲的不滿。
何凝微微闆起臉色:“穗兒,以後不許多嘴,就不擔心言多有失。”
“小姐,我隻是在家裏說說。”
“你那嘴巴呀,到哪裏都管不住。”說完轉身笑着回房去了。
何大人微微蹙眉,捋着胡子陷入沉思。
夜色覆蓋了整個富楊,燈火通明的王府時不時有下人走動。
直到三更時分,隻剩下看家護院的房中有燈,後院附近的那處山坡上的祠堂也隐隐亮起了燭光。
門被打開,蒙面黑衣人閃身進入,拱手。
“聽說近日薛景恒和何凝走得很近?”跪在祠堂前的女人慢悠悠開口。
“屬下正是爲此事而來。”
“不要把薛景恒當做傻瓜,小心被他騙了。”女人沉穩說道。
“薛景恒雖說是個王爺,可是畢竟還是男人。”黑衣人不認爲薛景恒會使用美男計這種不上道的把戲。
“你好自爲之,露出破綻的話,你我的末日也就到了。”女人歎息說道。
“主上讓我們一直盤亘在王府,到底要找什麽?”黑衣人急躁地問。
“閉嘴!這是主上的意思,不可妄加猜測!”女人冷聲說完,起身走到蠟燭前,拿過剪刀剪着燃盡的燭心,“不敢問的不要問,不敢知道的不要知道,這是我們做屬下的本分。”
黑衣人喏喏:“屬下知罪。”
——
何凝今日特意梳妝打扮,穿了一款明黃色的襦裙,妝容也可以畫得絕豔有情。
雅園裏,薛景恒正在和依依念童謠,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知道是何凝來了。
四目相對,滿滿的深情。
依依扯了扯爹爹的衣袖,很不喜歡爹爹看夫子的眼神。
何凝悄然笑了笑,拉着依依進了書房。
薛景恒勾唇笑了一下,邁步離開雅園。
午飯時,依依跑回梧桐苑找秀谷去了,薛景恒親自跑來請何凝用餐,兩個人從雅園有說有笑地朝前院走去。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何凝一個不留神差點摔倒,薛景恒眼明手快地一把攔住了她細腰,何凝嬌羞地窩在了他懷裏,小手緊緊抱着了他精壯的腰。
“哼!”聽到一聲清咳,兩個人快速松開。
何凝簡直無地自容,薛景恒卻神色如常,偏頭看了看她,沖她笑笑。
而發出清咳的人是哪個懷了孩子的巧織,她平時要多活動,越是快到飯點越會多走動一些,巧合就走到了這邊的遊廊,好巧不巧地看到薛景恒抱着了那個何小姐。
天哪,這可得了!
巧織顧不上身體笨拙,邁着小碎步就回了息香院。
薛文赫正在院子裏活動筋骨,整套動作都是秀谷教的,以增強他的體魄。
“不得了不得了。”巧織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薛文赫急忙扶着她責怪:“何事驚慌?你是孕婦,怎麽這麽魯莽?”
巧織搖着腦袋說起剛才的見聞:“不好了不好了,我看到王爺跟那個何小姐親親我我的,好不親熱呀。”
薛文赫聽完皺起眉頭,而後淡淡一笑:“兄長本就是個多情的,王府也不可能隻有王妃一人。”
王爺三妻四妾的本就是平常之事,何足爲怪?
巧織很是受傷地望他一眼:“原來你們男人心中始終是要多娶幾個女人的,我們不過是個一時的玩物?”“你看看你,我不過說兄長而已。你也知道我這身體,如何再去三妻四妾。兄長留下的那些小妾不都被我打發走了,你好埋怨什麽?”薛文赫拿過帕子給她擦去眼淚:“不可再這樣胡思亂想的。王兄乃是一家
之主,多娶小妾,多開枝散葉也是好的,你就不要無辜操心了。”
“可是秀谷姐姐……”巧織不認爲秀谷會接受。
“既然做了王妃,她就應該有包容一切的胸懷,兄長他年輕氣盛,寵溺她一人已經不錯了,何苦要苦苦巴着他?”薛文赫不以爲然地說。
巧織也就不再言語,但是心裏還是放不下,吃過午飯趁薛文赫午睡,跑來梧桐苑找秀谷。
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來,她憋得難受。
秀谷正在院子裏縫制衣物,看到她進來,急忙招手喊她:“過來看看,我個你家的寶寶縫制的小衣服。”
巧織萬分感激,拿在手裏。
“秀谷姐姐,這些時日,你要多多看着王爺。”巧織提醒。
秀谷聽她話裏有話,望着她問:“巧織,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巧織四下望了望,見沒有旁人,才附耳對秀谷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秀谷聽罷臉色沉了下來,“這個世上的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秀谷姐姐,相公他說王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希望姐姐你能多多包涵。”巧織真心覺得包含這個詞在女人身上用太冷酷了。
“謝謝你巧織,我知道了。”秀谷沒有多言語,默默做着針線活。
“出去!”晚上的梧桐苑熱鬧了。
秀谷把薛景恒的被單都扔了出來。
“你這是做什麽?”薛景恒撿起被單,邁步要進屋,秀谷砰地一下關上房門将他關在了門外。
“真的不開門?”薛景恒耐着性子問。
“不開!愛去哪裏去那裏,我這裏沒有你的位置了。”秀谷氣呼呼地吼道。薛景恒也不示弱了:“好,那我可真走了,我可告訴你,我走了可就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