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谷白了他一眼:“我哪有什麽上好的刀傷藥?”
薛景恒摸着鼻子笑了:“秀谷,這能有什麽辦法,誰讓你治好了狗子,又能夠喚得神龍顯靈,大家可都是把你當神了。”
秀谷啐他:“那神龍是誰喚的,你心知肚明,别人不知,你竟然也拿話來擠兌我?”
薛景恒笑了起來:“何大人爲官清正,身邊就這麽一個女兒,那何小姐還想着有一日能夠被選中秀女,做太子妃呢。這身上留了疤痕總不是太好,所以秀谷,你還是别吝啬了。”
秀谷想了想才說:“我可以給藥她,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家祠堂的事情?”
薛景恒拍了一下她腦袋:“這件事不能相提并論,給何小姐藥物其實也是化解喬輝的怨氣,讓繡娘的日子以後不那麽清苦。你想想,要是何小姐身上有傷,一想到喬輝,隻怕還會生出什麽事端。”
這些事情好像都很牽強,但是秀谷卻又覺得順理成章的。
她眯眼瞟着薛景恒問:“我的景王千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民如子了?”
“還不是被你調教的。”薛景恒神情愉悅地深深望了她一眼,看得秀谷差點沒有噴了,好吧好吧,真是佩服這個男人了。
秀谷哄依依去找秀龍和虎牙,自己則去同系統兌換了上好的祛疤的藥物拿給薛景恒。
薛景恒拿着藥物離開之後,秀谷才想到一件事。
薛景恒平時可不是喜歡讨好别人的人,這一次怎麽突然想要去收攏何大人了,真是奇怪。
何大人的官邸熱鬧了,沒想到景王會來,一衆人慌慌張張的跟着何大人跑出來迎接。
“卑職何良參加景王千歲!”何大人匍匐在地。
薛景恒淡淡一笑,衣袖輕輕擺了一下:“請起請起,何大人不必如此。”
何大人爬起來,恭敬地請薛景恒入了廳堂,供奉薛景恒坐到上位,他垂手立在一旁,下人奉上茶水便全數退下。
薛景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而後微微擡眸看了何大人一眼,頗爲關懷地問:“何小姐傷勢如何?”
何大人誠惶誠恐地回道:“多謝景王千歲挂念,小女已無大礙。”
“嗯,”薛景恒從衣袖裏掏出一盒藥膏放到桌子上:“我家裏的那個王妃呀,平時沒事就喜歡琢磨這些美容的東西,這是一盒上好的祛疤藥膏,讓我拿來給何大人的令嫒使用。還望何小姐不要嫌棄。”
何大人聞言感激涕零,匍匐在地磕頭謝恩。
薛景恒攙扶起來:“何大人何必如此多禮。靜安王府如今不比從前,何大人能夠如此敬重本王,令本王深感欣慰。又況且何大人爲官清正,不懼權貴,更是令本王敬佩。”
何大人慚愧地垂了垂腦袋。
閑扯幾句,薛景恒才起身離開。
何大人急忙将藥膏送去給女兒使用,何小姐聽說是景王千歲親自送來的,很是開心,當下就讓丫鬟給傷口抹了藥膏。
次日,何凝便帶着丫鬟,備了厚禮前來王府答謝。
“小女何凝謝王妃賜藥。”何凝款款施禮。
秀谷偏頭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薛景恒,才明白,那藥根本不是何大人來藥的,是他薛景恒故意送去的。
“一盒藥膏而已,不必如此多禮。”
何凝再次拜謝。
“給何小姐看座。”薛景恒端着茶水漫不經心地開口。
何凝急忙緩緩施禮,微微擡眸,卻不經意間和薛景恒投來的目光相撞,淺淺一笑,坐了下來。
秀谷仔細觀察這何凝,一張瓜子臉,兩道柳葉眉,杏眼水靈,櫻桃小嘴,可謂正是古人喜歡的類型。
“聽說何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曾在京城被聖上金殿拷問,對答如流,被世人成爲才女?”薛景恒放下茶碗,目光含着笑意,暖暖地望向何凝。
“回景王千歲,都是旁人口誤,實在是誇大其詞了。”何凝謙謙一笑,溫婉可人。
“我家娘子就是個粗人,沒有讀過私塾,這教導孩子的事情也是在爲難了她,不知道何小姐可有空餘時間?”薛景恒忽略掉秀谷投來的目光,直視何凝。
何凝聞言更是驚喜,急忙撩衣下跪:“小女不才,承蒙景王千歲看中,定會竭誠所學,敢不用心?”
“嗯。”薛景恒偏頭對秀谷說:“依依四歲了,到了要學習的年齡,以後這識文斷字的就讓她跟着何小姐好了。”
鬧半天原來是爲了給依依請老師呀。
這個男人。
秀谷笑了一下:“何小姐知書達理的,依依跟着她我自然放心。”
何凝再次跪拜。
丫鬟把依依帶上廳堂,秀谷招手喚來依依:“來,依依,這是何凝姐姐,以後就是你的夫子。”
“娘親,什麽是夫子呀?”依依很是俏皮地問。
“夫人就是老師,以後教你學習琴棋書畫的。”秀谷解釋。
依依不是很懂,擡頭望着娘親。
秀谷吩咐她給何凝行禮,何凝攔住了:“王妃千萬不要,能夠做郡主的夫子是何凝莫大的榮耀,何凝愧不敢當。”說完悄悄看了薛景恒一眼。
“既如此,那以後就有勞何小姐了。”薛景恒涼然說道。
何凝自然歡喜不盡。
等何凝離開,依依卻不幹了:“娘親,爲什麽給依依找夫子呀?”
“因爲依依已經四歲了,要讀書了。”秀谷埋怨地瞟了薛景恒一眼,找夫子這種事情爲什麽事先不同她商量。
“依依不要讀書!”依依有些傲嬌地嘟着嘴巴。
薛景恒冷下臉色:“胡鬧,你都四歲了,三字經都背不下來,都是這幾年我不在身邊,你娘親把你慣的。”“薛景恒,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嫌棄我是大老粗你說話,幹嘛這樣指桑罵槐的。”秀谷真心生氣了,當初他愛上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是鄉下女人嗎?這會兒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