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後院的時候,她又看到小王爺薛文赫,他依然站在離祠堂不遠的那處假山旁邊,愣愣地目視着假山那邊。
秀谷心中疑惑便擡步朝他走去,覺察到有人,薛文赫快速轉身,遠遠看到秀谷走來,薛文赫似乎想要逃走,但是還是停住了腳步,微微躬身施禮。
“嫂夫人。”
“聽說巧織有喜了?”秀谷也是沒話找話,眼神掃過薛文赫那張緊繃的臉頰。
她能夠覺察到他心中的怨憤,而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又很好地收斂了起來,不自覺地,她偏頭望向遠處的祠堂。
薛文赫自然看得出秀谷的疑惑,微微拱手:“多謝嫂夫人挂念。”
“最近也是太忙了,隻顧酒肆的事情,也沒有去看巧織,你也是,沒事就多陪陪她,這害喜的女子呀,心思最敏感。”秀谷笑笑說。
“是,文赫一定多多陪陪她。”
秀谷見他似乎有些慌張,也就不便多言語,簡單說了幾句就回了梧桐苑。
“娘親……”依依率先跑出來抱着秀谷的小腿,嘻嘻笑着。
秀谷抱起依依親了親,“你爹爹?”
“爹爹在書房裏,虎牙和舅舅在讀書呢。”依依指着書房說。
秀谷點頭,“你以後也要跟着舅舅和虎牙讀書,知道嗎?”
“知道了,娘親。”依依奶聲奶氣地回到。
秀谷抱着依依進書房見秀龍和虎牙在讀書,薛景恒在桌子上寫着什麽,湊過去看了看。
“看什麽看?”薛景恒大掌遮着了他寫的東西,偏頭狠狠瞪了秀谷一眼。
“寫什麽呢,這麽神秘!”秀谷還就是想看。
“爹爹寫情詩呢。”虎牙說完嘻嘻一笑,看到薛景恒嚴肅的表情,急忙低頭認真讀書。
秀谷冷着臉色望向薛景恒陰陽怪氣地問:“給那個女人寫的呀?”
薛景恒幾把将紙張揉成一團,笑着抱過依依,看了秀谷一眼:“能讓我寫情書的,隻有一個女人。”說完暧昧地沖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依依嘻嘻地笑着。
父女兩個人出了書房不知道又去哪裏玩耍了。
秀谷回到内室坐下來,腦子裏都是薛文赫伫立在那假山身後的身影,到底那個祠堂裏有什麽秘密讓薛文赫一次一次地站在那裏觀望?
用完晚餐,依依也睡下了,秀谷坐在梳妝鏡前,苦思冥想的。
薛景恒走過來雙手搭在她肩頭輕輕地揉着:“累不累?”
“還好了,都是狗子他們幹活,我不過隻是收收銀子,沒有那麽累,倒是狗子的婚事讓我有些糾結。”秀谷抓着薛景恒的手,仰頭望着他:“薛景恒,這件事你也順便操一下心好不好?”
“姻緣天定,有時候這姻緣也是靠緣分的。”薛景恒覺得刻意不如順其自然。
“那倒也是,可能是我太心急了,畢竟答應了大伯,是要操心的。對了,薛景恒,我想問問你,你們家的祠堂到底有什麽秘密?”這個問題壓在秀谷心底總是一個謎。
“祠堂?能有什麽秘密?”薛景恒神色自若。“可是我有很多次都看到小王爺不是站在假山後面就是站在涼亭内,朝那處祠堂張望,你不覺得奇怪嗎?”秀谷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就是王府的祠堂,薛文赫爲什麽不親自去祠堂,非要站在那麽遠的距離觀
望。薛景恒眸色閃動了一下,顧左右而言他:“你想多了,也許隻是巧合而已,我都不知道祠堂有什麽秘密。秀谷,你不要總是顧着酒樓,把依依放在家裏不管,如果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要給依依找一個奶娘看
着她……”
秀谷急忙拉着他:“你别,依依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才不想她跟别的人親熱。”
薛景恒成功轉移了話題,眼眸閃動,笑意嫣嫣:“嗯,那以後你還是多多在家裏陪着依依,酒樓可以聘一個掌櫃的。”
秀谷也是這麽想的,“嗯,那明日我就張貼告示,招募掌櫃。”
“這就對了,你接手酒樓我不反對,但是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不能再這樣不管不顧地抛頭露面。”薛景恒松開她,轉身慢慢走着:“我要去洗澡了。”
秀谷沒有從薛景恒口裏探出祠堂的秘密,心中還是疑窦重重,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你幹嘛?”薛景恒被她操姓将她攬在懷裏控制着她腰身。
“薛景恒,要不咱們去祠堂看看怎麽樣?”不去看個究竟,秀谷心裏的好奇總是難以掩蓋下去。
薛景恒親了親她額頭:“秀谷,你哪來那麽大的好奇心?”“我就是覺得很奇怪。”秀谷不想說的是她始終還記得喬輝說過,殺死花姨娘和言伍汪的人就在王府内,雖然這兩個人死不足惜,但是王府裏藏着這樣的人總是讓人不舒服,說不定那個祠堂很可能就是髒污
納垢之所。
“好奇心害死貓的。”薛景恒收緊了手臂,翻身壓着她,在她唇上磨着:“秀谷,不是想要兒子嗎?那就努力一下生個兒子好了。”
秀谷還沒有從自己的思路裏鑽出來,就被他弄的嬌喘連連,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想什麽祠堂了。
王府靠近後院的山坡上的祠堂裏微微閃着燈光,一個黑衣人忽然而至,輕輕敲了一下房門,裏面傳來一聲:“進來。”
黑衣人推開門走進之後緊緊關上了門。
“别把薛景恒當傻子,現在這個時候,易靜不易動。”廟堂裏牌位前跪着的是一個女人,她背對着黑衣人,看不真切面容。
黑衣人拱手施禮:“如此下去,那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主上要找的東西?”
“現在隻要你動,薛景恒就一定會發現。”女人沉穩說道。
黑衣人思忖半天才拱手:“屬下遵命!”初秋的早起有點微寒,薛景恒在花園裏看菊花,一個屬下跑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麽,薛景恒點點頭,揮揮手,屬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