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放一個。
王氏見王大回來,指着他就又罵開了:“王大,你這日子到底還要不要過?”
“你這是啥意思?”王大舔着笑臉去奪老婆的掃把。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找不到活幹,這日子就沒法子過了。”王氏敲打着院子裏的桌子怒視着王大。
王大也不是沒有去找,整個富楊轉悠了幾圈,人家都不肯聘用他,而今天這樣一鬧騰,隻怕更難找到合适的工作。
那兩個在春盛酒樓被秀谷揍了一頓的兩個潑皮無賴捂着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跑來找王大算後賬。
“王大,你這個兔崽子!”橫肉男沖進來揪着王大的衣領揚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王氏一看急忙攔住問:“這是怎麽了?”“怎麽了?王大在春盛酒樓受了委屈慫恿我們去酒樓挑事,今天我們才知道,那是景王的王妃開的酒樓,你居然讓我們去找事,太可惡了!”橫肉男怒不可遏,不狠狠揍一頓王大這口氣出不來,剛剛在春盛
酒樓不僅被打了一頓,顔面也蕩然無存了。
王氏一聽掄起掃把朝王大砸去:“你個挨千刀的,你這是自斷後路呀!你把王妃得罪了,你以後還想在富楊找到好工作嗎?這個日子沒法過了,我不過了!”
王氏罵過扔掉掃把,奔進内室拿過一張碎花布裹了幾件衣服就出了屋子。
“老婆,你這是做什麽?”王大一看老婆這架勢是要回娘家的節奏,急了。
他三十好幾才讨來個這麽一個老剩女,雖然平時裏喜歡罵罵咧咧的很煩,但是真要是離開這個家,王大就真沒有意思了,抱着王氏的腿說什麽也不撒手。
“你給我放手王大,我跟着你還想着過幾日安生日子呢,誰知道你這麽不是東西呀,好好的一份工作你給丢了不說,你還花錢讓别人去搗蛋,惹了人家王妃,以後還有個好呀?”王氏哭哭啼啼的。
王大自知自己做的不對,連聲道歉:“老婆,你聽我說呀,你聽我說,我錯了,你别動不動回娘家呀。”
那兩個人見他們這出鬧的,拔腿走了。
這頓揍算是白白挨了。
王氏見那兩個人走了,踢了王大一腳,狠狠擦了擦眼淚:“不讓我回去也行,現在去給王妃請罪,她要是讓你回春盛酒樓,我就好好的跟你過,要是不讓你回春盛酒樓,我就回娘親,不跟着你喝西北風。”
王大想了想,咬着牙點頭:“好,我去。”
下午客流量少的時候,秀谷讓冬生去城外把老黃給找來。
老黃一猜就想到是關于酒的事情,硬着頭皮來到酒樓。
“黃老是吧?”秀谷面帶微笑地望着六十有餘的老黃,說實話上輩子她最敬重的就是這些老人,沒想到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德高望重的。
老黃一張爬滿皺紋的臉上全是精明的神色,他嘿嘿一笑:“東家好。”
“黃老,我找您來是想和您說說這送酒的事情。”秀谷隻字不提早上送來的那些兌了水的假酒。
老黃轉動着腦袋,微微彎着腰,滿臉堆着笑,仔細聽着。
“以後咱們春盛酒樓的酒水就不麻煩您送了,我們已經有了更好的供貨商了。”秀谷說完望着滿身滄桑的老人,本來應該受人尊重的,卻不該聽了那王大的話,壞了自己的名聲。
老黃一聽很是吃驚,但是他自知自己理虧,嘴巴張了張,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這個時候,王大邁着大步走進酒樓,看到老黃就知道酒水的事情也沒有瞞着,滿臉羞愧地對秀谷開口:“東家,老黃的酒水是我讓他這麽做的。”
秀谷擡眸涼飕飕望着突然敢作敢爲的王大,訝然:“王掌勺,這話我好像聽不明白。”
王大歎口氣,對秀谷說:“東家,我王大不是人,我不該做這麽沒有道德的事情,現在我家娘子非要鬧着跟我和離呢,東家,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王大一回吧。”
秀谷淡然一笑:“王掌勺,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就是你自己把路子走到現在這個樣子,怪不得我。我也說過,隻要從春盛酒樓出去,想要回來,很難。”
王大一聽,愣神了許久撲通一聲跪下了,苦苦哀求:“東家,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秀谷急忙起身把他扶起來:“起來起來,有話說話。”
“東家,您要是不答應我回來,我就長跪不起。”王大這是要賴上春盛酒樓的意思。
“果真要回來?”秀谷問。
王大重重點頭:“東家,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幹活,再也不出那些幺蛾子了。”
“好,既然你要回來,那暫時先給你洗碗好了,你做嗎?”秀谷淡淡說道,望着王大的神色。
從一個大廚成爲一個洗碗的,王大的心理落差是巨大,但是目前隻要能夠回春盛酒樓,能夠不讓王氏鬧着和離,他也就沒有什麽好抱怨的了。
“我願意!”王大堅決地回道。
“那個東家……”老黃站在旁邊,很是羞慚地張了張嘴巴。“黃老,我知道您是無心的,都是受了王掌勺的蠱惑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見财起歹意,隻能說明您的道德修養不夠,不過都是做生意的,偶爾有些小瑕疵的不足爲過,既然王掌勺也敢于承認錯誤,那以
後春盛酒樓的酒水還是由您來送。”秀谷仔細想來做了這樣的決定。
老黃一聽激動地手舞足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我隻會允許你們犯一次這樣的錯誤,如果再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老黃重重點頭,滿眼淚花地走了。
而王掌勺也從一個大廚成了一個洗碗的小工。春盛酒樓的大廚現在變成了狗子,想到狗子爹的願望,秀谷開始尋覓着給狗子張羅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