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着毛驢拉着滿車的酒水,老黃做賊心虛,總覺得四周有眼神瞅着他,好不容易把驢車趕到了春盛酒樓的門口,老黃咬咬牙,和以往一樣沖着酒樓喊:“送酒來了!”
兩個跑堂的小二跑出來,見是黃老頭,笑了笑。
黃老頭把趕馬車的鞭子放好,和兩個小二一起把壇子送進酒樓。
等黃老頭拿了錢,心中忐忑不安的情緒才收起,趕着馬車急匆匆走人。
平時這個時候,黃老頭會向酒樓要一些吃的,其中一個叫冬生的小二跑出來見黃老頭趕着馬車走了,還好生奇怪:“這老頭,學乖了,知道是王妃開酒樓,不敢要吃的了。”
正在打算盤的秀谷聽到,問小二冬生怎麽回事。
“平時這個黃老頭送酒來總要讨些吃的,說自家的酒水如何如何的好,給咱們的價格優惠什麽的,今天倒是奇怪了,什麽都沒有要就走了。”那冬生津津樂道老黃的變化。
秀谷卻感覺不對勁,“去把酒抱出來一壇子。”
冬生聽後很是不解,但是還是聽秀谷的話去後面抱出來一攤子酒。
“打開。”秀谷吩咐。
冬生打開。
秀谷拿勺子舀出來給兩個家夥吃了一口,兩個小二頓時眉頭緊皺,相視對望一眼:“這酒不純!”
秀谷涼涼一笑,問冬生:“你們知道除了這個黃老頭,還有哪家的酒水比較好。”
“祥瑞酒樓,他們家自己有釀酒的作坊。”冬生回道。
秀谷看了兩個人一眼,微微點頭,“你們照看酒樓,我去祥瑞酒樓借酒,今天黃老頭來的酒一壇子都不要動。”
冬生兩人重重點頭,對現在這個東家有了新的認識,也更加有信心了。
秀谷徑直去祥瑞酒樓找到掌櫃說了借酒的事情,掌櫃很痛快地就答應了,讓秀谷十分感激。
晌午飯點開始,春盛酒樓慢慢開始開張,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進來兩個大漢,那兩個大漢巡視了一下大堂裏坐的人,對視一笑,撿了張桌子坐下,吆喝着喊來小二上菜上酒。
冬生勤快地端來酒菜,并附加問要不要吃點主食什麽的。
“我們先吃菜喝酒,味道不錯了再上主食。”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粗着嗓子說。
冬生見這兩位不是善茬,急忙跑到秀谷跟前附耳小聲說了幾句。
秀谷在櫃台後面收錢,自然看到這兩個人走進店内,對冬生說:“沒事的,你去招呼别的客人。”
冬生點頭忙自己的。
兩個大漢一邊吃菜一邊喝酒,其中一人對另一人說:“大哥,這酒沒有問題呀。”
滿臉橫肉的男人也是一臉的不解,王掌勺拿錢請這兩個兄弟來春盛酒樓搗亂,說是酒水有問題,可是眼下這酒水好好的,接下來怎麽做?
兩個人斜眼看了看周圍吃飯的人,似乎沒有人對酒水有懷疑。
橫肉男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口,酒水還是沒有問題,那怎麽辦,要不要繼續搗蛋?
兩個人你看着我看着你,許久之後,覺得拿人錢财替人消災,都收了人家的銀子了,要是不辦點事情,回頭不好交代。
于是,橫肉男把酒盅扔掉,砰地一拍桌子:“掌櫃的呢?”
旁邊桌子的客人驚吓地躲到一邊。
秀谷擡頭看了橫肉男一眼,淡然一笑出了櫃台走來。
“我就是掌櫃的。”
兩個人瞅見是個女人,還是一個漂亮女人,對視一眼,底氣十足起來。
他們不認識這位是景王王府的王妃。
“你就是掌櫃的?你這酒水有問題。”橫肉男大聲吆喝,故意引得門外的人看熱鬧,就是想要敗壞春盛酒樓的生意。
秀谷瞅了兩個人一眼,笑笑:“這位仁兄,我們家裏的酒水好好的,會有什麽問題?”
“這酒明明就是兌水了,不行你自己喝喝看。”橫肉男故作強勢地把酒壺遞到秀谷跟前。
秀谷接過酒壺:“客官,本店的酒水沒有任何問題,不信的話你問問他們這些吃酒的。”
其他幾桌的人紛紛點頭:“這酒喝着似乎是祥瑞酒樓的酒水,沒有問題。”
有人喝出了味道,知道是祥瑞酒樓的酒水,很是放心。
而橫肉男卻不依不饒,闆起凳子無禮地要砸店,高聲喊着:“你們用兌水的酒招待客人,根本就是欺騙顧客!”
這樣聽來倒是很正義的。
他這麽一咋呼,真真引來了很多圍觀的,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躲在人群裏看熱鬧的王掌勺心裏那個樂呀。
管你什麽王妃,不給我王掌勺面子,也休怪我不給你面子。“各位鄉親,這位客官說我們家的酒水兌了水,我知道單單我說什麽也不可能讓他信服,不如這樣,請會吃酒的進來店内,嘗嘗這酒水是不是真的有假。”秀谷招呼外面看熱鬧的人進店品嘗酒水,大家嘗過
秀谷手裏的酒水,紛紛點頭說道:“酒水沒有問題。”“你們聽到了,這壺酒水酒水剛才你們喝過的,大家都說沒有問題,你們卻說兌了水,看來我這裏也說不清楚什麽道理,不如這樣,咱們去縣衙大堂,讓知府大人給咱們評評理,怎麽樣?”秀谷不冷不熱地
對兩個人說。
一聽要進縣衙,兩個人怕了,轉身就想跑,被秀谷一個掃堂腿絆倒了其中一人,那人倒地之時又連帶着把橫肉男給壓趴下了。
“毀我春盛酒樓清譽,想這麽一走了之?”秀谷狠狠踩着其中一人的腿,冷冷說道。
兩個人知道惹了不好惹的主了,叫苦連天,爬起來磕頭如搗蒜:“這都是王掌勺交代我們做的,姑奶奶,您饒了我們吧。”
門外的王掌勺知道事情敗露,倉皇逃回了家。
他老婆王氏正在院子裏拿着掃把掃地,嘴裏罵罵咧咧,看到他驚慌地回來,氣不打一處來。“王大,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好好的工作你不做,現在遊手好閑的,家裏都揭不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