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還說不準呢。哈哈……”
喬輝并無多少奢望,隻是内心隐隐藏着對繡娘的慚愧。
沒有好好對她一天,就這麽撇下她走了,真心不該。
楊縣丞爲了防止夜長夢多,急忙吩咐手下動手。
跟着了兩個官差把喬輝摁着跪下來,舉起手裏明晃晃的大刀就要落下。
“嗚嗚……”一陣嗚咽之聲傳來,聽到幾個人毛骨悚然。
“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動手!”楊縣丞怒色訓斥屬下。
“你們這是做什麽~~~~”一個怪怪的,猶如從地脈裏蹦出來的聲音在回蕩。
舉到的屬下戰戰兢兢地四下張望,黑球球的四周似乎有東西在閃動,那人啊地叫了一聲丢下了手裏的大刀,躲在一邊。
“沒用的東西!”楊縣丞可不相信人世間有鬼,厲聲喝道:“給我滾出來,少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裝神弄鬼的!”
話音落下,嗖地一聲,幾人看到有一族火苗飄忽而來,在幾個人面前打了一個旋轉又嗖地一聲不見了,而後一陣猛烈的風打樹木的聲音,越來越響,就好像在每個人耳邊響動一樣。
幾人捂着耳朵,那聲音卻透過耳膜擾亂着人心。
“啊!”最先扔掉大刀的那個屬下突然慘叫一聲,兩眼一翻,撲通倒地,不省人事。
另外幾人惶恐不安地四處觀察,什麽都看不到,然而那聲音卻刺耳難耐。
在楊縣丞拔出身上的佩刀要斬殺喬輝時,一隻冷箭嗖地一聲,徑直紮在了楊縣丞的胸口上。
楊縣丞連開口喊一聲都沒有就大張着雙眼,轟然倒地而亡。
餘下的人見楊縣丞死了,紛紛四散奔逃,被趕來的衙役抓獲。
何大人率衙役二十人及時趕到現場,火把通明,照的現場一目了然。
喬輝淡然地跪着,旁邊躺着死不瞑目的楊縣丞,被抓着的官差支支吾吾地交代了一切。
何大人聞言怒不可遏,吩咐屬下把喬輝帶回去,另外派人把楊縣丞收屍送回去。
然後連夜到秦更的府上來。
“秦通判。”何大人恭敬地施禮。
“何大人,什麽事情這麽着急,讓你三更半夜地跑來我這裏?”秦更面色冷厲,被撓了好夢,十分不悅。
“秦通判,楊縣丞不顧朝廷法紀,公然私自将喬輝帶到亂墳崗想要殺死,大人可知道此事?”何大人冷着面色逼問。
秦更聽罷就知道楊縣丞那貨肯定把事情搞砸了,于是面帶微笑:“這件事我當真不知,看何大人這樣子,難不成懷疑是我慫恿楊縣丞這麽做的?”
“秦通判,楊縣丞的屬下據實交代,說是秦大人有令,楊縣丞才敢如此放肆。”要是喬輝死了,隻怕辛轲不會就此罷休,到時候鬧僵起來,何大人的官職可就不保了。
秦更的父親再怎麽厲害,這件事是楊縣丞的錯誤,宰相也不敢公然違背菜都國律條。
因此,何大人才會怒氣匆匆跑來質問一二。“這話是污蔑呀何大人,我秦更怎麽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怎麽可能讓楊縣丞去做這樣的事情?”秦更矢口否認,面不改色地對何大人說:“你也知道那楊縣丞和喬輝素來有嫌隙,我堂堂的通判怎麽會和喬輝
一般見識。再說,害了喬輝對我也沒有好處是不是?萬一事情敗露了,我還要擔上欺君的罪責。”
何大人知道秦更不會承認,一甩衣袖:“秦通判,此事事關重大,喬輝雖然卑職低微,但是辛大人卻是個不好惹的主。今日這事,辛虧及早發現,要是遲一步,你們都将受到牽連。”說吧轉身走了走人。
何大人自然清楚秦更的用意,真要是露了馬腳,大不了置他的管轄不利,頂多就是送回京城被皇上呵斥一番,而自己隻怕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何大人卻不知道,如果喬輝真的出事了,這秦更也會沒有翻身的機會。
别說辛轲不會放過他,就是王爺那邊也不會讓他如此好過。
次日一早,何大人便親自到大牢釋放犯人,其中就有喬輝。
“何大人。”喬輝拱手施禮。
“回去吧,好好休息幾天,過些時日官複原職,繼續你的工作。”何大人笑哈哈地寬慰。
喬輝涼然點頭,轉身就看到前來接自己的繡娘,滿臉堆着說不出的開心。
喬輝快走幾步到繡娘跟前一把抓着她雙手緊緊扣住,繡娘歡喜不盡,不管不顧地撲進他懷裏抱着他喜極而悲。
“好了,以後不會再累你如此傷心了。”喬輝眸中閃過劫後餘生的醒悟。
繡娘點頭,和喬輝回家。
備了一大缸的溫水,繡娘特意灑了一些艾草。
“喬大哥,快來洗漱,去去你身上的晦氣。”繡娘拉着他來到淨房,動手就解他衣繩,喬輝握着她手放到胸口:“繡娘,現在想來真是後怕的很,萬一昨晚命喪亂墳崗,你當如何?”
繡娘微微擡眸,堅毅說道:“那時已經與你說好,若是你在,繡娘就在,若是你沒了,繡娘也不獨生人世間,定送你一起去!”
喬輝擡手狠狠捂着她嘴巴,很是動容地望着她,許久才将她緊緊擁在懷裏,感歎:“我的好繡娘,我喬輝何德何能今生竟然遇到你這般賢德的女子?”
“喬大哥,因爲你是好人呀。”
“繡娘,我思來想去決定辭去捕快一職,和你過平凡夫妻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織,置辦幾畝薄田,你織布我種田,如何?”這是喬輝事後的改變,他不想繡娘跟着自己每日的操碎心。繡娘甜甜點頭:“你說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