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恒卻以爲她害羞,笑了起來:“你要是沒有心上人可就難辦了。”
“有!繡娘有……心上……人。”繡娘說着面頰紅潤,深深低下頭來。
“有心上人就好辦,現在去找他,明日拜堂成親,送喜帖過來,我和王妃親自去給你們住持婚禮。”薛景恒很認真地說。
繡娘驚愕地擡頭看着薛景恒,半晌說不出話來。
“愣着做什麽?趕緊去呀!你不是不想進秦大官人的府邸嗎?那還不快速一點!”薛景恒好笑地望了望傻愣的繡娘。
繡娘爬起來走了幾步回頭望了薛景恒一眼,悄然一笑,急急跑走了。
薛景恒抿唇笑了笑,牽着馬進了王府,喂馬的小厮走過來牽過馬。
“王爺,王妃今天差點就出事了。”小厮偷偷告訴薛景恒。
薛景恒一驚,“怎麽了?”“王妃帶着一些繡品去賣,在祥瑞樓碰到了秦大官人,秦大官人想要羞辱王妃,不過贊美我王妃也是厲害的,讓秦大官人吃了個啞巴虧。”小厮說的神采風揚,薛景恒卻沉下臉色,怒氣匆匆回到梧桐苑,見
秀谷正在做針線活,上前一把抓過來扔在了地上。
“你幹什麽?”秀谷撿起自己的繡品,瞪了薛景恒一眼。
“誰讓你跑出去賣東西的?”
“你沒有完成任務,我當然要親自去把任務完成了。”秀谷說着坐下來繼續幹活。
“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你是靜安王府的王妃,怎麽可以跑出去買東西?王府再怎麽破落也用不着你一個王妃抛頭露面!”薛景恒是真的怒了,瞪着兩隻眼睛狠狠訓斥秀谷。“薛景恒,你那麽大聲幹什麽?你以爲我想這樣嗎?你也不看看咱們王府的賬簿,完全在負債生活,你說說看,這個時候我還能心安理得地坐在家裏做這個王妃嗎?”秀谷也極了,和他一闆一眼地争執起來
,“我知道,我出去買衣物丢了你景王的臉,可是丢臉怎麽了?總比餓死了被别人說景王的王妃是吃不起東西死掉的要好聽得多吧?”
薛景恒消了消氣,“以後這些東西我去賣,我去賣好不好?”
秀谷瞥了他一眼:“您是王爺,哪能讓您去賣呀,多掉價呀!”
“死女人,你知道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事?”薛景恒坐下來倒杯水喝了幾口。
“我不知道,我現在隻知道我要賺錢養這一大家人。”秀谷真心覺得再沒有她這個王妃悲催的了,“自從跟着你,我那有過安生的日子。”
聽她如此抱怨,薛景恒心也軟了,伸手拉過她的手揉了揉:“本來想讓你享受榮華富貴的,沒想到會讓你跟着我吃這樣的苦,受這樣的累。”
秀谷白了他一眼:“酸溜溜的,跟誰學的。我隻想趕緊把系統修複好,然後咱們也開一家酒樓怎麽樣?”
“如果你想開酒樓,那就把祥瑞酒樓給買過來好了。”他差點就說送給她了。
“那不行,人家東家肯定不同意,再說,祥瑞酒樓可是很有威望的,就是不知道他們東家是誰。薛景恒,我想自己開一家酒樓。”秀谷想了很久覺得還是開酒肆最好。
“秀谷,等事情解決了,我陪着你回大槐裏咱們繼續開酒肆,行不行?”薛景恒不想她在富楊開酒肆,是不想她出頭招惹是非。
太子表面和他相安無事,但是處處提防着他,第一怕他錢多,第二怕他權大,第三更怕他兵多将廣,糧草充足。
所以,祥瑞酒樓才會一直隐瞞了東家的身份,至今不曾公開。
秀谷想開酒肆,這可是出風頭的事情。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秀谷聽他說陪着自己回大槐裏開酒肆,心情頓時愉快起來。
薛景恒重重點頭,“當然是這麽想的。”
秀谷開心地笑了:“那好,酒樓就不開了,以後回大槐裏繼續咱們的酒肆生意。對了,你剛才說我惹了大禍,什麽禍?”
薛景恒才想起這個茬:“那個秦更派人詢問了你的繡品是誰繡的,然後威逼劉家把繡娘送去秦更的官邸。”
“什麽?”秀谷當下就火了:“這個秦更也太不是東西了!”
“所以我說你闖了大禍了。”薛景恒望着秀谷悠然說道:“你可把人家繡娘坑苦了,那個秦更可不是什麽好人,風流成性,拈花惹草的,繡娘要是進了他的府邸,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薛景恒,要不你把繡娘收了吧,秦更再跋扈也不好和你撕破臉皮。”秀谷焦急地說。
薛景恒盯着她雙目,很是激動地問:“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繡娘這個女孩挺好的,反正你已經娶了公主,日後也會娶那個南玉公主,不在乎多一個繡娘。”再說這可是救人一命。
薛景恒抿嘴笑了笑:“唉,我的王妃還真是貼心的很,處處爲我着想,真是賢良!”
聽他陰陽怪氣的,秀谷瞪着他:“我種下的孽我還,這件事因我而起,我理當付出。”
“把我付出去就是你的理當?”薛景恒皺起眉頭狠狠敲了敲秀谷額頭:“你就是這樣把你相公送出去的。”
“說正經的,你到底同不同意?”秀谷正色追問。
“秀谷,你别棒打鴛鴦了好不好?人家繡娘是有心上人的。”薛景恒說完捏了一下她鼻尖,喊來丫鬟備水,看了一眼秀谷:“如果沒有,我也不會胡亂地娶人回來。”
秀谷焦急的心總算安靜了下來,不過想想薛景恒剛才的那番言語,倒是很取悅人心。
别怪她剛才矯情,她實在也是無計可施才想到讓薛景恒娶繡娘。
秀谷不放心地追到淨房門口 問:“這個人怎麽樣?能不能和秦更對抗呀?萬一太懦弱了,會害死繡娘的。”
“放心好了,比給我當小妾安全多了。”薛景恒戲言說道。
“真的?在富楊還有誰比你更牛逼呀?”秀谷扳着手指頭細數也想不出會是誰。“到底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