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不是,那麽我問你這些佃租都去了哪裏?”秀谷沉色望着管家。
管家隻好如實彙報。“王妃有所不知,花姨娘還有一個遠親的表哥叫言伍汪,所有的佃租都是由他來征收的。”
秀谷聽罷便讓管家領着自己去見這個花姨娘的表哥言伍汪。
住在城西帽子峰的言伍汪大早上的就被個黑衣人給揪起來扔給他一份狀紙。
言伍汪膽戰心驚地看完了狀紙,吓得屁滾尿流的。“這個爺,那是王爺,我不過一介草民,……”黑衣人讓言伍汪去王府大鬧,要王府就花姨娘之死給個說法,言伍汪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躲還躲不開呢,去王府鬧事,那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嘛
?
“你若是不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蒙面人伸手狠狠掐住了言伍汪的脖子,手上用力。
言伍汪頓時臉色鐵青,差點喘不過氣來,掰着蒙面人的人哀求:“饒命……饒命……我去!我去!”
蒙面人放開言伍汪轉身越過院牆離開言伍汪的家。
是個會武功的!
言伍汪揉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驚肉跳的,聽到敲門聲,沒好氣地問:“誰呀?”
“言伍汪,我是王府管家老陳。”管家朗聲說道。
“一大早的你來這裏做什麽?”言伍汪砰地拉開房門,一眼瞅見站在管家身邊的女人,有些詫異。
“言伍汪,這是王妃。”管家介紹。
言伍汪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王妃……”
秀谷瞅了一眼言伍汪,此人個頭不高,一張粉面,兩隻閃着精光的眼睛。
“你就是花姨娘的表哥言伍汪?”秀谷打量了他一番問道。
言伍汪點頭:“正是草民。”
“言伍汪,王府所有的佃租契約都在你這裏是吧?”秀谷不想啰嗦,開門見山地問。
是來要契約的。
言伍汪心頭有些惡意,冷哼一聲,爬起來整了整衣服,态度從剛才的喏喏變成了無賴:“王妃是吧?不錯,王府所有的契約都在我這裏,不過我表妹阿花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們王府就不給我個說法。”
管家見言伍汪如此态度指着他呵斥:“言伍汪,你簡直膽大包天了,怎麽跟王妃說話的?”“王妃怎麽了?天子犯法與民同罪,當年皇上年輕時犯了罪過還被罰了幾天農活呢,不過就是落魄王爺,橫什麽橫呀?我表妹在王府安安穩穩的過了這麽多年,這王爺王妃一回來,不出一月人就吊死了。說
什麽自缢,我表妹那麽貪生怕死的人怎麽會自缢?王府不給我說法,我絕不罷休!”越說越激動,最後言伍汪簡直就是用吼的。
“言伍汪,你一不是王府的下人,二不是王府的親戚,就算是花姨娘的表哥也沒有資格握着王府的佃租契約,花姨娘的事情我定會給你交代,但是這佃租契約你必須給我交出來!”秀谷毫不示弱。
言伍汪支吾半天,耍潑起來:“休想!不給我說清楚我表妹的死因,契約不給!”
“言伍汪,你當真覺得我拿你沒有辦法嗎?”秀谷冷冷說道。言伍汪昂着腦袋:“王妃,就算你們權利很大,我也不怕,有說理的地方!”說着就朝外走去,嘴裏吵吵囔囔的:“我要去衙門告狀!狀告你們王府仗勢欺人!不僅害死了我表妹,還跑來逼問我要佃租契約,
那些王府的田地還有多少是你們王府的?”
村民有聞聲出來看熱鬧的。
聽言伍汪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這王府的田地很多都不是王府的了,這是怎麽回事?
她不多想,回到府裏就把薛文赫喊到前廳。
薛文赫聽秀谷說了田地的事情,略一沉吟說道:“這事肯定是花姨娘幹的,她把王府多半的田地轉給了那個言伍汪。”
這下就不好辦了,田契轉給了言伍汪就是他的土地。
“也就是說王府其實已經沒有田地了。”秀谷從來沒有想到王府會混到這步田地。
薛文赫起身就跪下,輕聲請罪:“嫂夫人,都怪文赫持家不力讓王府落到如此境地,請嫂夫人責罰!”
“責罰有什麽用?既然王府沒有了良田,以後開支減半,我會想辦法把王府的經濟重新振作起來。”
指望種地發家是不可能了,況且那言伍汪就是一個無賴,根本不會輕易交出餘下的田契。
言伍汪果然跑去富楊縣衙擊鼓喊冤,何大人一聽又是王府的事情,眉頭緊皺,實在不知道怎麽辦便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喬輝。
喬輝很痛快地就接下了,而後領着言伍汪去酒樓喝酒。
“捕快大人,您怎麽請小人喝酒呀?”言伍汪不解喬輝的用意,如履薄冰。
“言伍汪,請你喝酒是爲了讓你幫我破案子。”喬輝斟滿酒水遞給言伍汪,正色說道:“你不知道吧,你表妹花姨娘是被薛景恒殺的。”
言伍汪一聽,憤怒地把酒杯放到桌面上:“我就知道,表妹對這個男人死心塌地的,要不是爲了他,她如何會在王府守了那麽久。”
“别激動,我話沒有說完,殺你表妹的人不是真的王爺。”
“啊?假的?”言伍汪一頭霧水,望着喬輝,一臉的懵逼。“是呀,你想想,就算你表妹是姨娘,景王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把人殺了是吧?而且那天在大堂上那個假王爺被我揭下了面具,就長這個樣子……”喬輝把一副畫影圖形拿出來給言伍汪看,“這個就是假王爺
,也是殺害你表妹的兇手,王府上下和衙門都在懸賞捉拿這個人。”
言伍汪拿過畫像看了又看,似乎有點眼熟呀。
“言伍汪,聽說你這個人有個愛好,喜歡賭也喜歡嫖,見多識廣的,要是看到這個人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喬輝說完仰頭喝了杯酒水。“捕快大人,賞金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