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輝覺得這件事一定不簡單,薛景恒自然知道不簡單,最擔心的還是秦更胡亂生事,雖然他是王爺,但是這個秦更是當朝宰相秦大人的兒子,宰相秦原又深得皇帝寵信,能不招惹最好還是不招惹的好。
喬輝領着衙役離開王府回縣衙回禀案情。
旁聽的秦更聽到說現場留下的玉佩,問喬輝拿過玉佩看了看。“這個玉佩我在柳兒身上看到過,而柳兒不明不白地就失蹤了,這玉佩既然是從王府找到的,那麽殺害柳兒的兇手一定就在王府内,楊縣丞,這件事我看你最好還是重視起來,不然的話别怪我上奏聖上,治
你了玩忽職守的罪責!”秦更明顯給楊縣丞施加壓力,要喬輝不日破案。
楊縣丞點頭哈腰,闆起臉色對喬輝說:“聽到秦通判的話了嗎?喬輝,我限你七日破案,破不了這個案子就滾蛋!”
喬輝微微拱手:“卑職遵命。”
喬輝退下,楊縣丞谄媚地躬身上前:“通判大人,卑職在寒舍略備薄酒,不成敬意,望請通判大人屈尊降駕。”
秦更揉着臉上那些猙獰的疤痕,睨了楊縣丞一眼,眸中閃着淫光:“有美女嗎?”
“這個自然有。”楊縣丞卑躬屈膝的媚态讓人作嘔。
秦更微微眯起眼睛,拍拍楊縣丞的肩膀:“不錯,識大體,楊縣丞前途無量呀!”
楊縣丞聞言笑的更加賣力。
——出了縣衙,喬輝一邊走着一邊在想這個柳兒的事情,那柳兒顯然是被李虎子的人殺害的,現在李虎子被帶進了京城治罪,秦通判讓他破這個案子根本就是故意刁難他,他要如何才能把案子圓滿地解決了呢
?
揉着額頭,喬輝真是一頭的憂愁。
要是辛轲大人在這裏就好了。
喬輝心煩意亂地回到家,繡娘懷裏捧着一個食盒站在自家門口東張西望的,似乎是在等自己。
“繡娘!”喬輝對劉班頭一家真是感激不盡。
繡娘盯着喬輝看了好大一會兒才說話:“你身體還沒有好就這樣跑去,真是讓人擔心。”
“我沒事。”喬輝說着打開大門,繡娘跟着他進了院子把食盒遞給他:“娘讓我給你送點雞湯。”
“真香?”喬輝接過食盒贊不絕口。
“喬大哥,你還是進屋去吧,我幫你換一下藥……”繡娘說着臉蛋上染上一抹紅暈。
喬輝粗線條絲毫沒有注意連連點頭說:“沒事了沒事了,繡娘,你趕緊回家去吧,别讓大搜子着急,藥我會自己上的。”
繡娘望着他毫不留情的拒絕,有些失望,轉念想到他這個人根本不懂兒女情長也就沒有那麽埋怨了。
但是他如此打發繡娘還是讓她有些不喜,嘴裏嘟囔着說了一句:“木頭!”轉身跑走了。
喬輝詫異地望着跑走的繡娘,撓着後腦勺不解其意:“木頭?誰是木頭?”
次日一早,喬輝就去了荷花湖,問了關于葉柳柳的事情,荷花湖的那個老鸨一口咬定葉柳柳是被薛景恒殺害的,當時薛景恒威逼老鸨不許說出去,然後還利用自己的身份壓制他們把葉柳柳扔進了湖裏。
喬輝派人在湖裏打撈了兩天總算把葉柳柳的屍體撈了上來。
屍體自然已經腐爛不堪,經過幾個人确認的确是葉柳柳。
喬輝感覺這件事麻煩了,衆口一詞說這葉柳柳是薛景恒殺死的,葉柳柳又是秦更的相好,可想而知,秦更不會善罷甘休。
喬輝把葉柳柳的屍體,還有荷花湖一幹人等帶到縣衙。
知府何大人開堂問案,老鸨和夥計包括哪些煙花女子一口咬定葉柳柳是被薛景恒殺害的。
這下何大人爲難了,不知道怎麽下結論,扭頭望向坐在旁邊聽審的秦更。
秦更慢悠悠地說:“菜都國的律法刑法不避大夫,天子犯法與民同罪,這薛景恒再厲害也不能無視咱們菜都國的律例。”
這話說得真是天衣無縫。
何大人隻好派人去王府請薛景恒來縣衙對質。
薛景恒早就猜到秦更想要借葉柳柳的死大做文章解自己被自己陷害一事。
何大人見薛景恒進了大堂,急忙走下來躬身施禮,楊縣丞看了秦更一眼,也慢慢從自己椅子上站起來給薛景恒施禮。
“賜座!”何大人高聲喊道。
衙役搬來一把官帽椅,薛景恒撩起衣擺巍峨地坐下,面色淩然。
何大人悄悄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實在不知道怎麽問案。
“何大人,找本王過來有何指教?”薛景恒開口詢問。
“王爺,這個玉佩你可認得?”何大人把玉佩遞給師爺拿到薛景恒跟前。
薛景恒瞟了一眼,淡淡一笑:“這個玉佩是荷花湖上一個叫葉柳柳的舞姬身上佩戴的。”
天哪!何大人暗自叫苦,王家千歲你就不能說不認識這個玩意兒嗎?
“那王爺可知道這個葉柳柳在數日前失蹤,玉佩卻是在王爺花姨娘的自缢現場得到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何大人汗如雨下,小心翼翼的。
薛景恒擡頭看了何大人一眼沒有開口。
現場一下子尴尬了。
何大人不知道怎麽問下去了。
這個時候,衙門外面突然響起了擂鼓的聲音,有衙役跑來回禀:“大人,有人擊鼓鳴冤!”
“帶上來!”何大人嘴角抽抽,這個節骨眼上誰這麽沒有眼力見跑來湊熱鬧。
秀谷被兩個衙役帶上來就跪下了。
從秀谷走進大堂的那一刻,裏面的人都驚呆了,不知道這王妃玩什麽呢?
秀谷從容不迫地跪下後就開始陳述自己的冤情:“民婦李秀谷狀告相公薛景恒!”
此言一出,大家一片嘩然,何大人吃驚地望向薛景恒,卻見薛景恒淡定自若地坐着,絲毫不爲秀谷的反水擔心。
秦更微微眯起眼睛,摸着下巴冷冷一笑。“李秀谷你知道大堂上可不能胡言亂語,不然的話我的闆子可是不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