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我覺得那不是虎子做的。”秀谷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信不信都由你,我隻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薛景恒不強迫她一定相信自己所說的,留給她空間讓她自己慢慢卻接受。
次日一大早,薛景恒睜開眼睛伸手摸了摸裏側,沒有秀谷,坐起身穿好衣服,聽到依依在隔壁的叫娘聲過來給依依穿衣服。
“爹爹,娘親呢?”依依揉着惺忪的小眼睛問。
“出去了。”薛景恒抱着依依出了耳房,丫鬟已經送上來水盆帕子。薛景恒給依依擦了臉,自己洗好之後才又抱着依依下樓。
他知道那個女人一定跑去追趕進京的車馬去了,她要是不當面問清楚絕不會相信虎子會是害死中寶的罪魁禍首。
“等一下!”秀谷揚鞭催馬,緊趕慢趕追上了太子的車辇。
車辇停下,赫晨關看了秀谷一眼,沒有言語。
秀谷翻身下馬跪在地上:“臣妾有罪,還請太子殿下饒恕!”
“李秀谷,你還真是執着?”太子眸色平和,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太子殿下,秀谷追來不爲别的,隻想當面求證幾個事實。”不聽虎子當面說出口,她是不會相信的。
“準了。”
秀谷謝過太子,走到押解虎子的車隊,來到囚車前。
虎子神情暗淡地坐着,目光呆滞,微微擡眼望了秀谷一眼。
“虎子,我隻想問問你,冰兒帶着黑衣人殺了中寶,是你幹的嗎?”秀谷緊緊盯着虎子,不想錯過他眼神中的任何一絲神色。
虎子微微偏頭凝視着秀谷,“是我。”
秀谷心中的那顆信任的橋梁就這麽坍塌了,悲憤地望着淡然的虎子,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忏悔的意思。
“秀谷,殺二嬸一家的是我,襲擊喬輝的也是我,讓冰兒帶着黑衣人殺死中寶的也是我。你現在明白了,我死有餘辜。”
“爲什麽要這麽做?”秀谷激憤地追問。
如果中寶沒死你,那麽那一次死的就是依依。“因爲得不到所以想毀掉一切!”虎子平靜地說着,目光淺淺地望着遠處的景色,“奶奶不知道我到底有混賬才會用死來換取我的生存,可是秀谷,我生無可戀了。也許,死才是我最好的歸宿。”說完虎子慢
慢閉上眼睛。
赫晨關命令前行,車隊慢慢開始行動。
秀谷木然站着,許久許久還不知道自己跑來這裏追問的意義何在?
虎子,那個曾經在秀谷癡傻時照顧着她的人,爲什麽會突然間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了呢?
赫晨關騎着馬在車隊離開後返回來,“秀谷,你放心好了,李虎子不會被處死的,樂安公主會爲他求情的。但是,讓他活着其實比讓他死更殘忍。”赫晨關說完打馬離去。
秀谷迷惘地擡眼望着遠去的車馬,耳朵裏是赫晨關的話,‘讓他活着其實比讓他死更殘忍。’
不,秀谷覺得還是讓他活着的好,活着才會有人去想念奶奶。
王府裏炸開鍋了,花姨娘在後院的内室裏上吊自殺了。
楊縣丞拍衙役去劉班頭的家裏喊喬輝。
喬輝身上的傷沒有好利索,但是聽到人命案麻利地穿好衣服就要離開。
繡娘卻攔住他:“喬大哥,你傷還沒有好徹底呢。”
“沒事的,就這點小傷,死不了。”喬輝又不是沒有受過傷,不知道死裏逃生了多少回。
“這不是小傷!”繡娘急的眼淚要落下。
喬輝根本不聽她的阻攔,領着兩個衙役去了王府。
薛景恒和薛文赫在後院門口等着衙門的人來。
本身這樣的事情王府自己處理就好了,可是花姨娘後院的下人跑去報案說花姨娘離奇死亡,縣衙本來也不打算問過王府的事情,誰知道那個又回到富楊的秦更秦通判不樂意了,非要楊縣丞立案調查。
楊縣丞沒轍就派喬輝去了。
喬輝面色蒼白地領着人穿堂越院來到了後院,看到薛景恒和弟弟薛文赫老實巴交地侯在那,面色淡淡地上前打招呼。
“景王千歲,有人去縣衙報案說你們府上的花姨娘離奇死亡,楊縣丞特意派我過來勘察現場。”
薛景恒拱手施禮:“有勞了。”
喬輝示意衙役進去,然後對薛景恒說:“這個花姨娘近來有沒有什麽可疑的行爲?”
薛景恒面色不喜:“喬捕快,我一個堂堂王爺怎麽會知道姨娘事情?”
喬輝靠近薛景恒,輕聲說:“你不懷疑這個花姨娘跟李虎子有關嗎?”
“李虎子已經被押解送京,那我倒要問問是誰殺死了花姨娘?”薛景恒反問。
喬輝懶得跟他費舌頭,跨步就進了後院。
薛景恒和薛文赫就守在門口。
“大哥,此事……”薛文赫氣色回轉,精神頭也很足,而且近來被巧織養的長了不少肉,整個看上去更俊逸了。
“那花姨娘絕不是虎子的人,之所以會被殺是因爲有人擔心我會通過她找到一些東西。”薛景恒斷言。
“沒想到王府這麽混亂?”薛文赫微微蹙眉,真是慶幸自己能夠在這麽錯綜複雜的環境裏活下來,真是不容易呀。
喬輝在現場除了找到一個可疑的圓形玉佩之外,沒有任何發現。
帶着人出來,喬輝把玉佩拿給薛景恒看:“景王千歲,你可見過這個玉佩?”
薛景恒瞄了一眼那個玉佩,眸色暗沉:“這個玉佩是前些日子我去荷花湖在一個歌姬身上撿到的。”
“然後呢?”喬輝追問。
“然後我拿着它回來找到了花姨娘身邊的那個臘梅,本想問她一些事情,結果臘梅被人殺死了。玉佩當時就扔在地上。”薛景恒記得很清楚。
喬輝意識到這是謀殺:“看來有點複雜呀。”“複雜倒是不怕,就怕有人會借機生事。”這是薛景恒最擔心的,因爲他也知道現在秦更到了富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