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坡着雙腿走進來的秀谷恰好聽到這句話,氣不打一處來。
“薛景恒,你太過分了!”她真的好恨自己爲什麽要把草藥給他去救樂安,早就該知道這個人小肚雞腸不會輕易繞過虎子,虧自己那麽信任他,他居然會幹這樣沒有水準的事情。
薛景恒見她怒氣沖沖的樣子就知道結果肯定不是想要的那樣,放下依依低聲說:“去玩,我和你娘親有話要說。”
依依看了薛景恒一眼,又瞅着滿臉怒氣的秀谷,小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微微嘟着小嘴巴,慢騰騰出了院子,帶着甜甜就朝息香院跑去。
她要去找巧織嬸娘過來,爹爹和娘親看起來要打架呀。
院子裏,秀谷怒不可遏:“我讓你送草藥,你怎麽送的?”
“當然是走着去的,而且我親手交給了禦醫劉大夫。”薛景恒說的千真萬确,可秀谷不信。
“既然你交給了禦醫,爲什麽樂安沒有醒過來?”如果有人從中作梗,那麽這個人是薛景恒無疑了,草藥是他拿去的。
薛景恒冷冷一笑,對秀谷的懷疑很是失望,她居然懷疑自己耽擱了樂安的救治時間,讓她沒有成功救下虎子。
“樂安沒有醒過來這是天意,說明李虎子罪大惡極,老天爺都不放過他。”“你混蛋!根本就是你故意拖延了時間,薛景恒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不管怎麽說,樂安也是你娶進家門的,有個三長兩短你心裏會好過嗎?她還隻有十四歲,知道不知道時間對她來說就是生命,而
你你,爲了一己之私居然延遲時間給她吃藥,你太恐怖了!”秀谷言辭激烈地控訴薛景恒的行爲。
薛景恒就不明白她爲什麽一定要救那個李虎子,明明就是他咎由自取的,她好心個什麽勁?“李秀谷,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想讓李虎子死!因爲他該死!我薛景恒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觸犯了我,我能夠讓他去京城領罪死已經算是客氣了!”氣死他了,這個女人虧她和自己做了這麽幾年的夫
妻,居然會如此想自己的人品。
“你怎麽可以這樣?”秀谷氣憤地抓起桌子的青瓷茶碗就朝薛景恒砸去,薛景恒一把抓着,冷色凝視秀谷:“李秀谷,原來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很好,真的很好!”
說完将茶碗狠狠摔在地上,轉身就走。
巧織抱着依依匆匆趕來看到薛景恒怒氣不休地出了院子,知趣地躲在一邊,等薛景恒走後,巧織才抱着依依進了院子。
秀谷正在哭泣。
“秀谷姐姐,這是怎麽了?”巧織放下依依,急忙勸慰。
依依伸手拉着娘親的衣角,嘟着小嘴要哭起來。
“我讓他送還魂草給樂安,他居然故意拖延時間不給樂安服用,害的我白白浪費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沒有保住虎子。”秀谷想起胡奶奶就忍不住心酸難過。“秀谷姐姐,你已經盡力了,很多事情盡人事聽天命吧,表姐夫他做下這樣的事情,你能夠爲他争取活着的機會已經不錯了。别爲難自己了!再說,秀谷姐姐,你這樣用心地去救表姐姐夫,也不擔心王爺他
心裏别扭?其實王爺已經算是好男人了,換作别人,會由着你這樣做嗎?”巧織說的可是真心話。
女人嫁了男人處處都要以丈夫爲天,沒有丈夫的允許女人隻能在家裏相夫教子,哪能抛頭露面的。
而秀谷還是爲了自己青馬竹梅的玩伴。
秀谷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太任性了。
“秀谷姐姐,你也不要太爲難王爺了。”
在巧織的勸解下,秀谷心裏敞亮了許多,可是沒有能夠保住虎子的命,秀谷十分愧疚。
晚飯時,兩個丫鬟送來了四菜一湯,秀谷喂依依吃了一些粥之後哄着她睡了。
等把依依放在隔壁的耳房裏,她才想着下樓洗澡順便把自己腿上的傷處理一下。
剛剛脫掉衣服腿還沒有邁進浴盆裏就被人從身後拉住抱進懷裏。
“誰讓你洗澡的?不知道腿上的傷不能見水嗎?”薛景恒真想狠狠揍這個呵斥了自己的女人,可是心裏卻又是滿滿的不忍。
秀谷回頭望了他一眼,“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薛景恒打橫抱起她上樓,放她坐下,拿來跌打損傷的藥給她輕輕敷上。
秀谷看了他一眼:“你還在生氣嗎?白天是我說話嚴重了。”
“喝,你還知道呀?”薛景恒睨了她一眼,嘴角陰陰笑起來:“秀谷,說實話我真的很痛心知道嗎?夫妻這麽久,你居然這麽不信任我?”
“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算了算了,不要再爲這件事傷和氣了。”秀谷奪過他手裏的藥,“我自己來。”“樂安已經醒過來了,我剛剛去看了她,跟她說了一下虎子的事情,樂安答應找機會跟太子提一下,看看能不能饒了他一命。”薛景恒說完淡淡瞟了她一眼,語氣裏有着濃濃的憂傷:“被你這麽誤會,我真心
不好受,那個李虎子明明就是罪該萬死,偏偏還要留他一條性命。”
“他不過隻是傷害了樂安,也沒有做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怎麽就該死了?”這也是秀谷爲什麽一定要救虎子的原因。
薛景恒淡淡一笑:“他手段有多殘忍你知道嗎?喬輝就是被他打傷的,還要你二嬸一家都是李虎子幹的,雖然你二嬸一家該死,但是李虎子沒有權利這樣做。”
秀谷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望着薛景恒。
“不敢相信是嗎?這些都是李虎子自己交代的,而且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情?”秀谷緊張地問。
“在我沒有回來的時候,冰兒是不是帶着一群黑衣人襲擊你們?”薛景恒看着秀谷一字一句問。秀谷當然記得這件事,中寶就是那時候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