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處酒館樓上的謙謙對秀谷的做法十分不能理解,明明那個李虎子傷害了她和依依郡主,夫人卻還要如此自讨苦吃地救他,真是有點菩薩過度了。
辛轲望着緩慢前行的秀谷,側頭對謙謙說:“也許這就是秀谷的不同之處吧?”
“哼,是分不分,是敵是友都摸不清楚,卻是是不同之處,但是我真心不喜歡夫人這個性子。”謙謙是有恩報恩憂愁報仇的家夥。
傷害了主子的人就如同傷害了她一樣,不可被他原諒。
“謙謙,我要同太子回京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辛轲找她來不是爲了談論秀谷的好壞,是想帶着謙謙一塊進京去見父母大人,畢竟自己也一把年紀了,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謙謙擡眸望了辛轲一眼:“和你回去做什麽?”
“你知道的呀!”辛轲看到她嘴角含着的笑意,明白她是有意的,伸手拉了一下她手,“謙謙,我說過你若是未嫁就一定要嫁給我!”
“辛轲,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答應你。”謙謙十分爽快地就答應了。
辛轲喜不勝喜,真心就這樣抱着她,可是大庭廣衆之下,他還是忍住了。
且說樂安受傷後就被太子帶到了自己的驿館,薛景恒隻能來驿館送草藥,禦醫看到這難得一見的草藥喜出望外。
“我的配藥裏就差這一味,有了這個草藥,公主很快就能醒過來了。”禦醫十分激動。
“大概需要多久?”薛景恒還是很擔心時間不夠,秀谷白費功夫。
“不消一個半時辰。”禦醫肯定地回道。
薛景恒這才放心地離開。
禦醫正要用藥,太子殿下駕到。
“樂安什麽時候能醒?”太子邁步走進内室第一句話就是問樂安的情況。
禦醫和雨禾急忙跪下參拜。
“起來吧。”太子揮手,走到床邊微微彎腰瞅了一下臉上蒼白的樂安。
禦醫回禀太子剛才的問話:“回太子殿下,剛剛景王送來了難得一見的還魂草,隻要給公主服用了這顆草藥,不出一個半時辰,公主就能醒過來。”
“你确定?”太子眸色暗沉,掃了禦醫一眼。
禦醫重重點頭:“臣不敢打诳語。”
“那就遲一點再給她服用這顆草藥。”太子淡淡開口,偏頭看了床上的樂安一眼。
“啊?”禦醫和雨禾皆是一驚。
禦醫惶恐不安地回道:“太子殿下,樂安公主的傷勢已經很嚴重,要是遲一點……”
“半個時辰之後再給她服用,你是禦醫,要是公主有個閃失,你知道後果!”太子冷冷說完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禦醫一頭冷汗,拿着還魂草滿臉憂愁。
薛景恒出了驿館徑直朝城外走去,遠遠看到正在蝸牛爬行般的秀谷,心中千滋百味。
路過鞠茂盛的春盛酒館,春桃掩面哭泣,鞠茂盛安撫着她,望向艱難前行的秀谷。
秋末的天氣,穿衣不多,跪着行走,很容易就擦破膝蓋的衣褲。
秀谷的膝蓋已經磨破,滲出了血絲,稍稍一動就疼得鑽心,額頭上的汗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上衣也已經濕透,但是爲了不辜負胡奶奶臨終之前的祈求,她咬着牙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前行。
薛景恒抱着雙臂站在不遠處瞅着自己女人那副醜态,深深歎口氣,轉身離開。
秀谷在系統的提醒下終于跪行到了太子的驿館,時間剛剛好,四個小時零一刻。
太子就在驿館門口站着立等她趕來,面色冷硬地瞅着她說:“樂安還沒有醒過來,看來連老天爺都不幫他。”
秀谷心裏咯噔一下,不應該呀。
“太子殿下……”秀谷想要爬起來,頭頂上的香爐掉下來摔在地上,秀谷也差點跌倒,因爲她膝蓋已經酸麻無力了。
太子涼涼瞟着她:“我已經給你機會了,可是天意如此。”
秀谷還想說什麽,太子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進了驿館。
秀谷:系統,你出來給我解釋一下!
系統:宿主,草藥沒有問題,人有問題。
秀谷瞬間明白了,也就是說樂安并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内服下草藥。
秀谷爬起來忍着酸疼一步一步朝王府走去,她要去問問薛景恒爲什麽一定要趕盡殺絕?
說好的饒虎子一命,爲什麽最後關頭還是不肯收手放他一馬。
薛景恒回到梧桐苑,巧織陪着依依在院子裏逗甜甜。
二人擡頭看到薛景恒,巧織急忙施禮:“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薛景恒揮揮手,看向依依,依依抱着他腿仰着小臉問:“娘親呢?爹爹,娘親你?”
依依好怕娘親再次被人抓走。
“你娘親做菩薩去了。”這話怎麽聽都帶着一絲的怨氣。
巧織不敢多待施禮之後便悄然告退回了息香院。
薛景恒背着依依在花園裏走了一圈。
“爹爹,你給依依講個故事吧。”依依小手攬着薛景恒的脖頸,笑嘻嘻的。
“講故事呀?好吧,從前……從前在一個山腳下……有一個小和尚……”薛景恒并不會講什麽故事,生搬硬套了半天才沒有完整地講一個故事。
依依撇嘴嫌棄:“爹爹,好難聽呀!”
“嗯,是不好聽,等你娘回來讓她給你講好不好?”
“娘親會講白雪公主呢,爹爹,你說真的有七個小矮人嗎?”依依天真爛漫的問。
薛景恒沒有聽過這些什麽小矮人的故事,笑了笑:“這就要問你娘親了,她講的故事自然她知道真假。”
“爹爹一點都不可愛!”依依突然闆起臉滿臉嫌棄。
薛景恒卻寵溺地把她從背上拉下來抱在懷裏,捏了捏她鼻尖:“咱們依依可愛就行了。”
“爹爹,娘親爲什麽要去做菩薩?”依依接着追問。“你娘親心地善良,想要普度衆生自然要去做菩薩了。”薛景恒也是無意說了一句,沒想到依依就記着了還追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