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沒有照顧到公主,讓公主感覺到委屈了,是臣的罪過,請太子殿下治罪!”薛景恒微微低頭請罪。
樂安才知道薛景恒爲什麽請罪。
太子前來說這麽一番話的意思明明就有旁敲側擊的意思,堂堂的公主卻要景王體諒這不是在責怪薛景恒不夠照顧樂安嗎?太子淡然輕笑:“樂安還小,凡事你多多包容就是。夫妻之間沒有君臣之别,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就算她是帝王之女,如今做了你景王的女人,自是有你景王約束管教。可不要覺得她是公主就由她任性妄爲
!”
薛景恒慌忙磕頭:“臣謹記太子教誨!”
太子放下茶碗,起身:“好了,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樂安待在王府由你罩着,我放心。”說完擡步就走。
“恭送太子殿下!”薛景恒打轉跪地送太子,等太子走出廳堂,樂安才小手扯着薛景恒道歉:“景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氣。”
薛景恒站起身,拂開樂安的小手,輕聲說道:“我沒有生氣。”
“可是你明明不開心的嗎?”樂安一直在觀察薛景恒的臉色,他面色緊繃,明明就是在生氣。
薛景恒側目瞟了她一眼,擡手揉了揉她發髻:“好了,我沒有生氣,快回去吧。”
九公主笑了,“景哥哥沒有生氣就好。那我回去了,對了,”樂安跑出幾步又轉身回來,踮起腳尖在薛景恒臉頰上親了一下,嘻嘻哈哈着跑走了。
薛景恒擦了擦臉頰上的濕潤,眸色漸漸沉下來。
太子出了王府坐上車辇 ,揉着眉頭。
赫晨關突現在身邊:“回太子殿下,景王失明了。”
奧?太子這下才意識到薛景恒的眼神爲什麽那麽恍惚,原來如此。
失明了?薛景恒失明了。
薛景恒悶悠悠回到梧桐苑,梧桐苑裏冷冷清清的,沒有秀谷也沒有依依。
“依依——”他喊了幾聲,沒有聽到回音,轉身就朝外跑去,剛出梧桐苑迎面撞上薛文赫。
他最近身體好了許多,有時間就出來走動走動,見大哥神色匆匆。
“大哥,你這是怎麽了?”薛文赫氣息微弱,說話總是慢條斯理。
“秀谷和依依都不見了。”薛景恒感覺心髒都快空了。
薛文赫聞言輕輕笑了:“嫂夫人說快到中秋了,想給大家做月餅,帶着巧織在廚房忙乎呢。”
這下薛景恒才算放下心裏,歎口氣。
“我聽說太子剛剛過來,不知道所爲何事?”薛文赫沒有出來接駕,這全仰仗他有個帶病的身體。
“沒什麽,可能因爲前天虎牙打了九公主的丫鬟,九公主覺得委屈去跟太子訴苦了。”小孩子麽都喜歡受點委屈就去告訴家長。
薛文赫卻很爲哥哥犯難:“兄長,你打算如何安置九公主呀?”
他知道薛景恒不可能真正和九公主成爲夫妻。
“不用擔心,等樂安十六歲的時候,我就把她嫁出去。”薛景恒雲淡風輕地說。
“兄長,她可是皇上賜婚,你把她嫁出去不是抗旨嗎?”薛文赫很是擔心。
薛景恒卻笑了:“兩年後,樂安大了,就該知道一些事情,到時候我不嫁她出去,她自己也會嚷着嫁出去。”說完拍了拍薛文赫的肩頭:“好好養身體,不要想太多。”
薛文赫點頭。
秀谷和巧織在廚房裏做月餅。
廚房裏的幾個婆子跟着旁邊伸長脖子看着,眼中的鄙夷和不屑滿滿的。
果然,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沒見過那個正兒八經的王妃會親自下廚的。
秀谷才懶得去計較這些,和巧織弄好了月餅的形狀,然後開始最後的工序,把月餅放到特制的冷箱裏,很快月餅就做好了。
幾個人跟着嘗了一下,口感還真是不錯。
秀谷和巧織取了幾塊,剩下的就分給了幾個婆子。
巧織回了息香院,秀谷則回梧桐苑。
“你回來了?”秀谷把月餅放到院子裏的圓桌上,薛景恒聞到了一股香濃的味道,伸手便拿起一塊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好吃吧!”秀谷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
薛景恒點頭:“對了,依依呢?”
“秀龍和虎牙帶着她去鞠球館了。”
“不要讓他們亂跑。”薛景恒淡淡說了一句。
秀谷看着薛景恒,見他眉頭緊鎖,似有心事,追問:“怎麽了?”
“太子剛剛過府來,大概是看出我視力不好。”這是薛景恒最擔心的。
太子這個人太陰沉,從來沒有一天不對薛景恒加強防範的,這也讓薛景恒感覺很不能理解,自己明明都已經交了帥印,手下不過區區三萬兵馬,爲何太子還是擔心?
“誰讓你那麽厲害了,太子這樣還不是擔心你觊觎他的王位。”秀谷一語點破。
“我已經俯首稱臣,想要和太子争搶王位不是很可笑嗎?名不正言不順的。”薛景恒自從知道自己不姓薛之後就沒有想過其他心思,這太子是不是憂思太過了。
秀谷正在咀嚼的動作一下子停止,她定定望着薛景恒,仔細觀察薛景恒的五官,突然有些不敢言語了。
因爲她确實發現了一個很狗血的事情,薛景恒和太子之間有幾分神似。
難道……
秀谷搖搖頭,可笑自己大概是小說看多了,薛景恒怎麽會和太子有關系?
如果有關系,皇帝老兒會不知道?
“反正當皇帝的都有疑心病。”她突然就想起那句‘總有刁民要害朕’的笑話,“總感覺别人想要把他打趴下。”
薛景恒噗嗤笑了,而後沉聲說:“以後多和秀龍虎牙講講,不要和九公主鬧别捏,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公主。”
秀谷看了薛景恒一眼:“這個沒有問題,前提是隻要她不來招惹我。”
“過了兩年樂安大了,我會想辦法把她嫁出去。”薛景恒直言。“你把她嫁出去?”秀谷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