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李秀谷。
九公主樂安便出了王府去了太子的驿館。
辛轲正在同太子談話,太監躬身走進來,“太子殿下,九公主求見。”
太子微微蹙眉,輕輕擡手摸了摸腦門,“讓她進來吧。”
辛轲躬身告退。
在門口遇到九公主。
“辛大人!”九公主笑眯眯地打招呼。
辛轲急忙施禮:“臣見過九公主。”
樂安擺着手:“不用不用,你知道我性子活泛就不要用這些禮數了。”
辛轲自然知道這個九公主同平婉不同,天生比較活潑。
“多謝公主。”
該有的禮數是不能沒有的,哪怕這位公主天性純良,但是她身邊的人就不見會都一樣。
九公主覺得沒有意思,背着手越過辛轲進了驿館。
“太子哥哥!”九公主跑進來就擠到了太子身邊攬着他胳膊嘿嘿笑起來。
太子側目瞟了她一眼,漂亮的眼睛裏溢出一絲不悅:“怎麽了,這還不到三天就東跑西跑的,也不怕景王知道怪罪?”
提到景王,九公主耷拉了一下眼皮,嘴角扯到了一邊,看起來很不開心。
“樂安,你現在該知道嫁了人可就沒有在自己宮裏那麽自由自在了。”一個王府絕不會那麽風平浪靜。
“景哥哥自然是好的,可是其他人就未必待我好了。”樂安悄悄擡眼看了太子一下,扯着他衣袖:“太子哥哥,要不咱們回京城吧。”
“嗯?”太子嗔瞪她:“你當是過家家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可是……”樂安磨磨蹭蹭吞吞吐吐的。
“怎麽回事?說!”太子丢下手裏的書本,側目直視樂安。
“奴婢雨禾見過太子殿下!”雨禾躲在廳堂外面久久聽不到公主的聲音,情急之下爬着進了正廳,頭抵着地面求見。
“既然跟着公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太子看向跪地的雨禾。
“九公主剛到王府就被人欺負了。”雨禾說着眼淚汪汪的。
太子眸色暗沉,站起身,傲然立身在廳堂上,威嚴逼問:“把經過說一遍!”
雨禾一聽就知道太子怎麽會允許别人欺侮自己的妹妹,便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情況。
樂安偷偷瞅着太子的表情,見哥哥臉上越來越陰沉,急忙打斷雨禾:“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說的是不是太誇張了?”
有些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這個雨禾怎麽能夠這麽編排?“奴婢挨打受罪倒是無所謂的,可是奴婢實在不忍心看着九公主受委屈。太子尚在富楊,她們就敢如此嚣張,要是太子回了京城,九公主豈不是更加凄慘?”雨禾不肯停下來,抽噎着把話說完,砰砰地磕頭
。
太子并不是無腦的人,相反,他看起來溫潤如玉,卻是個心思敏捷又精細之人。
沉思許久便回頭對九公主說:“李秀谷這個人确實是個不肯服軟受氣的,你既然是公主,代表的自是王家的威嚴,不可丢失。此等小事以後能躲就躲,不可任性而爲,知道嗎?”
雨禾驚詫地差點掉了下巴。
剛才看太子那股子怒氣,料到會把李秀谷譴責一頓,可是這會兒話鋒一變就沒事了?
樂安也覺得有道理,頻頻點頭:“對呀對呀,奶娘一直教導我要與人爲善,隻有自己善良别人才會對你善良,那日是我不好,怪不得别人的。”
雨禾擡頭看了一眼扶不上牆的主子,内心哀号遍野,她怎麽就能跟了這麽一個沒腦的主子,自己這打是白白挨了。
“但是,李秀谷目中無人,不把你放在眼裏,确實太可惡了。等一下,我跟你去一趟王府!”
雨禾頓時喜出望外,太子這樣不是在給公主撐腰嗎?
歡喜地連連磕頭。
太子的車辇到了王府門口,門房才急匆匆跑去梧桐苑回禀景王。
薛景恒聽到說太子來了,便整冠束帶,前來迎駕。
“臣薛景恒參見太子殿下!”薛景恒躬身施禮
跟着太子身邊的九公主跑上來就拉起薛景恒,笑着說:“景哥哥,你不用跪拜我太子哥哥!”
太子對這個樂安也是頭疼不已,再怎麽着這君臣之禮不能逾越。
“九公主别鬧,太子貴爲九五之尊,臣不過隻是一個戴罪之身,豈能逾越禮節?”薛景恒悄然抽離自己的胳膊面向太子站定。
太子微微颔首:“免了免了,本宮來這裏不過是閑話家常來了,倒被你弄得這麽嚴肅。”
“臣惶恐。”
迎太子入了正廳,雙雙落座,丫鬟送上茶水。
樂安坐在薛景恒的左邊,一副十分仰慕的小表情。
薛景恒倒是無動于衷,悠然端着茶水。
即便他掩飾的再好,也沒有逃過太子銳利的眼神。
“景王可有什麽不舒服?”太子追問。
樂安緊張地盯着薛景恒,十分關切地追問:“景哥哥,你怎麽了?”
薛景恒淡然一笑:“沒什麽,就是最近有些疲勞,精神不太好。”
有些疲勞?這話很有深意。
樂安不懂,太子卻咳了一聲:“那就自當好好休息,不可過于勞累。”
薛景恒低頭謝恩。
“不知道太子突然駕臨王府有何訓誡?”薛景恒同太子永遠都是君臣,所以必要的尊卑還是必須有的。
“訓誡倒是沒有,隻是過來看看你和樂安的感情如何?”太子說着端起手邊的青花瓷碗品着香茗。
薛景恒偏頭看了樂安一眼:“九公主下嫁本王,是薛家的榮譽,是皇上對薛家的恩德,臣定當實心實意對待公主。”
太子擡眼瞅着他說話時那副硬邦邦的态度,淡淡輕笑:“這樣我就放心多了,樂安從小就生活在皇宮裏,被大家寵壞了,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景王千歲千萬要體諒一番。”薛景恒急忙起身跪地:“臣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