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谷真是懶得跟這種人計較。
“這麽沒有規矩,小心我割掉你舌頭!”謙謙剛剛找來衙門,遠遠就聽到秀蘭的叫罵人,高聲訓斥起來。
秀谷抿嘴笑了笑。
秀蘭看到謙謙,有所顧忌,不敢放肆,悄悄移步走到一邊。
謙謙走來盯着秀蘭,高聲開口:“景王讓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麽不懂規矩的東西欺負王妃,果然還真是有。”
一句話,秀蘭差點沒有吓趴下。
這個女人有景王撐腰,她父母兄長的冤仇能否得意伸冤?
秀谷噗嗤笑了:“還真是膽小如鼠。”
“夫人不是很厲害的人物嗎?”謙謙覺得秀谷有時候又太心慈手軟。
秀谷才不是衰,隻是不想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
王府裏,薛景恒抱着依依正在安撫,突然感覺眼前一陣灰暗,他努力睜了睜眼睛,還是漆黑一片。
伸出手在眼前晃動了兩下,看不見了,果真看不見了。
依依還在撇着嘴巴抽泣着要娘親。
“我要娘親……我要娘親……嗚嗚……我要娘親……”
薛景恒緊緊抱了抱依依,下巴抵在依依頭頂,柔聲安撫:“很快你娘親就會回來的。”
“爹爹!”虎牙在外面高聲喊。
薛景恒猛然起身就要邁步,卻不想腳下被椅子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依依跟在後面被他擋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哭起來:“嗚嗚……娘親……娘親……”
秀谷剛剛回來就聽到依依的哭泣聲,急忙上樓來,看到依依坐在地上,薛景恒茫然無措地立在旁邊,急忙抱起依依摟在懷裏:“不哭了不哭了,娘親這不是回來了嗎?”
“娘親……”依依窩在秀谷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抽泣。
秀谷擡眸看了一眼一直木然站着的薛景恒,“你爹爹是不是沒有照顧好你?”
薛景恒聽到秀谷有指責自己的意思,急忙蹲下來扶着秀谷雙腿,慘然一笑:“怎麽會?隻是依依一直哭一直哭,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秀谷側目瞪他一眼,見他雙眼空洞無神便涼聲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景王的大婚之日,我既然回來了,沒什麽事情,你還是去你的公主那裏吧。”
薛景恒聞言微微蹙眉,伸手狠狠抓着了秀谷的手腕用力掐了一下。
秀谷甩開他抱起依依轉身要出去,薛景恒情急之下從身後抱着兩人,“秀谷,那樂安公主不過十四歲,你何必和她計較?”
秀谷一聽嘴角抽了抽,這皇家也是奇怪,沒事怎麽把個十四歲的丫頭塞給薛景恒,嘴上卻不依不饒地說:“那豈不是很快,過了兩三年如花似玉的,到時候我這個半老徐娘的就該退避三舍了。”
“胡說什麽你!”薛景恒怒色瞪她,目光遊離渙散沒有焦距。
秀谷注意到這一點,伸出手在薛景恒眼前晃動了一下,頓時感覺不妙:“薛景恒,你眼睛……”
薛景恒平靜如水:“不知道怎麽了,今天突然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秀谷自然想到了系統以前的提醒,三年内必須找到風清草,否則薛景恒很可能一輩子活在黑暗裏。
可是這三年薛景恒并不在自己身邊,這樣一來就耽擱了尋找風清草的最佳時機。
“我用健康換來你的視力,系統說三年之内必須找到風清草,而你一走就是三年,後來聽說和南玉公主……”想到這裏,秀谷詫異地追問:“你不是和南玉公主完婚了嗎?爲什麽不趁機給她要風清草?”
薛景恒面色微微怒氣,扯了扯秀谷的耳朵:“我不是說過我和南玉公主沒有完婚,那不過隻是當時合作的一條約定,但是後來約定取消了。”
“約定取消了還可以再續上呀!”
反正公主也娶了,不在乎多一個南玉公主,這下王府就熱鬧多了,一下子兩個公主,以後這宅鬥什麽的就徹底開鑼了。
薛景恒聽她語氣裏帶着抱怨和悲憤,悠然笑道:“能夠吃醋說明你還很在意。”
“我有什麽資格在意呀?我不過隻是一個鄉野之人,又不是皇親國戚的。”秀谷低頭才看到懷裏的依依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她掙脫開薛景恒把依依放到床上,回身便被尾随在後面的跟屁蟲抱了個滿懷。
“對不起秀谷,我知道兇手卻沒有及時說出來,害你受委屈了。”薛景恒誠心誠意地道歉。
秀谷知道他不說定然有不說的原因。
“能告訴我爲什麽嗎?”秀谷問。
“因爲這個人不好抓,我的暗衛都未必是對手,我擔心喬輝白白喪命,而辛轲定然能夠還你清白。”這就是他爲什麽不說出兇手的原因。
其實說實話他真的不想看着喬輝丢掉性命,不管他喜不喜歡這個人。
秀谷知道他其實也很善良也就不再埋怨他的知而不言。
想到他的眼睛,秀谷還是很擔心。
薛景恒握着秀谷的手:“秀谷,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把握是不會做的。”
秀谷點頭知道他看不見也就嗯了一聲。
這個時候聽到外面響起一個女孩子稚嫩的聲音:“秀谷姐姐是不是回來了?”
聽到聲音,薛景恒淡淡蹙眉,問話的正是九公主樂安。
秀谷急忙下樓,見一身藍花白底襦裙的九公主樂安笑眯眯地站着院子裏,身後跟着一個十六七歲的綠裙丫鬟。見秀谷從樓上下來,樂安跑到秀谷跟前一把抓着秀谷的胳膊,樂滋滋地問:“你就是秀谷姐姐吧?我總算見到你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京城有多麽崇拜你,天天盼着來這裏找你呢,太子哥哥說了,你的魔術
好,我想看,你給我表演一個呗!”
這樂安嘴巴像打機關槍似地喋喋了一大堆,兩隻水汪汪的眼睛透着無比真誠的誠意。秀谷覺得這個樂安跟那個平婉公主一點也不一樣,沒有那種跋扈嬌蠻。